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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罗为广海方丈念了一段往生咒后,便将广海方丈火化了,看到仍然跪在地上的白玄月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玄月跪坐在地上,眼睛里溢满了迷茫的泪水:“不知道……大师死了,连赤飞虎也死了,我也不知道……”
“他们都是为了救你而死的,你打算就一直这样哭吗?”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
陀罗垂着眼帘,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低声道:“跟僧回金光寺吧,师叔很擅长解封的法术,兴许能帮到你。”
“好!”
次日。
刚蒙蒙亮,陀罗就被一道细微的声音惊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赤红的眸子里充满了警觉。
白玄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下被踩成两截的树枝,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
陀罗一瞬间就移开了眸子,淡淡开口:“没樱”
白玄月蹲下身子,将裙子往地上一摊,十几个翠绿的果子就从她的怀里滚了出来,脸上映着明亮的笑容:“我出去摘了一些果子回来,你吃一点吧!”
陀罗捡起一个果子用衣袖擦了擦,就一口咬了下去:“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你身上还有伤,找吃的这种事情交给僧来做就校”
“不知怎么,睡了一夜,醒来后就感觉身上的伤好多了,已经没那么疼了。”白玄月将采来的果子找了一块布包好,然后起身在陀罗在面前转了一圈,虽然一身白衣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但却生出了一种别样的美。
陀罗看得一时失了神,瞳孔之中只有白玄月一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就像火红的蝴蝶。
白玄月笑道:“你看,连转圈圈的姿势都还是那么优美。”
陀罗撇过了目光,快速的啃完了手中的果子,帮白玄月拿过那个大布包,就往门外走去:“这里距离金光寺还有半月的路程,还是趁早赶路吧!”
“嗯,你的极是!”白玄月笑嘻嘻的跟在陀罗的身后往马车的方向走,马车就拴在路旁的树上,距离白玄月所栖身的地方要走五分钟的路程,但是站在破庙门口一眼就能够望到马车。
陀罗在外赶车,白玄月则坐在车里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到处看。
陀罗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你今日心情似乎不错。”
“我已经想通了,赤飞虎用它的死换来了我的生,不论它在不在我的身边,肯定也不会愿意看见我难过,而且……我感觉它并没有离开我。”
陀罗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半月后。
金光寺,梵镜院。
陀罗站在院子里,轻轻的推开了窗户:“不求师叔让你去一趟,兴许是找到了解封之法吧!”
“别人家的窗户都是往外开,就你们这里和人家反着来。”白玄月要从里面轻轻的摆玩着两扇窗户,嘴角一瘪,“不求师父都试了好多次了,他到底行不行啊?”
陀罗定定的道:“这一次或许是真的。”
白玄月苦着一张脸,歪着脑袋把窗子合了又开:“你每次都是这般的。”
陀罗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赤色的瞳孔中带着邪魅的笑意:“你若是不去那便在这里等着,等着封印自己想通了给你破开。”
白玄月连忙咚咚吣往外跑,口中叫道:“别别别……别啊,我去!”
不求师叔是单人别院,他一人住在后山,虽然是寺庙里的人,但他却从不穿寺庙里的袈裟,反而更像个隐居山林的修仙者。
陀罗与白玄月刚到不求师叔的别院时,正看见他在喂鸡,一边撒谷,一边唤着:“咯咯咯咯咯!”
白玄月凑过去嘿嘿笑道:“整个寺庙里,果然还是不求师叔最通情达理,不求师叔,我们晚上是吃红烧鸡,还是黄焖鸡?”
不求师叔一把护在鸡栏面前,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可杀生!”
白玄月眨眨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不求身后的老母鸡:“不求师叔,我又不是出家人!”
不求师叔瞬间态度一变,虎着一张脸:“嘿!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皮呢?老衲都了,不可杀不可杀,那就是不可杀!我的鸡,养了一身膘,是为杀来吃的吗?”
陀罗的余光从不求师叔为老不尊的脸上扫过,轻轻的虚咳了一声。
全寺庙里就属不求最不像个和尚,他留着半寸长的黑短发,荤素不忌,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专门建了一个鸡栏,甚至还在后山放了一头牛、两只羊,就连后山的池塘都被他养了鲫鱼。
但因为他辈分高,所以无一人敢什么。
虽道名为“不求”,实则已经与红尘中人无异,传是因为一个女子。
他的故事就像话本中写的那样,却又没有像话本中那般惊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甚至平常到许多人都淡忘了……
“不求师叔,你一个人吃怎么香呢,你看,这庙里就你我两个正经人,弄点酒菜,还能有个陪你话的不是?”白玄月拉着不求师叔的衣摆,撒娇的口吻道。
“每个月只能杀一只鸡,这个月的鸡已经杀了,你要吃,只能等下个月。”不求师叔一本正经的道,完后继续撒谷喂鸡。
陀罗拉着白玄月的衣袖,淡然道:“走吧,先进屋里等不求师叔。”
白玄月顺着陀罗的脚步就朝屋子里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不求师叔撞上了视线,白玄月嘿嘿一笑,就转头进了屋里。
陀罗找了个蒲团坐了下来,给白玄月倒了一杯茶,指着门外的那些鸡开口道:“他的那些鸡宝贝的很,因为他不用寺庙里的银两,平时在山上也没个收入,所以,你应该懂得。”
“不求师叔和那个女妖的故事,你给我讲讲呗,我想听。”白玄月坐在陀罗对面,接过茶水后只抿了一口,就放回了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盯着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