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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凌空破开这扇窗。
房内红烛燃到一半,被剑带起的风擦过,烛火摇曳不定,竟还未灭。
云岫欲阻止,但几处大穴被封,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来。
一柄青锋直愣愣地对准炼梵后心窝。
“躲开!”
歇斯底里地吼出。
这么些年,她从未有如此失控的时候。眼看着那精光一闪的尖儿越来越近,却无能为力。
运气周,识图冲破桎梏,玉指往身周大穴处连点。
月亮神并没有庇佑这个强逆脉络走向的女子,喷涌而出的是咸腥的血液。缎花软被上好大一滩黑红血迹。
炼梵脸上泪痕未去,惊恐地睁大双眼。
当是时,一男子飞身而入,拾起烛台,砸向持剑之饶手腕,那人吃痛地一歪。
剑刺中了屏风,上好的绢料,碎裂开来,密密织成的丝也当中斩断,一幅百鸟朝凤图被劈成了鸟尾凤头镂空图。
蒙面人一脚踏在木桶渣滓上,寒凉之气自脚底腾起,他脚蹬在墙上,借势直身而来。
不知道从哪找了件黛色长袍的栈渡双指翻飞,解了云岫的禁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丸药。
“不要运气,躲好了。”
她微微颔首,翻身滚到了榻下,拽着炼梵往后窗边移动。贴身的衣物有个暗袋,是由扶桑的黄金水蟒皮缝制的,不会被水浸湿。
她掏出暗袋里的信号箭,往窗外射出。
一朵不易察觉的暗红色花在夜色里悄然绽放。
裹紧了栈渡的袍子,她贴着墙护着炼梵。
栈渡正与蒙面刺客纠缠。
那人持剑,他赤手空拳。
且,房里狭窄,又得时时分心注意蹲在墙角的两名女子,施展不开拳脚。
一剑横断木桌,栈渡飞身一脚将桌面踢向蒙面人,蒙面人身形如鬼魅,贴在窗棂边上游过。
桌面砸得四分五裂。
如蛇曲折,乱人眼,缠在栈渡身边。
云岫轻咳。
缠着栈渡的黑衣人猛退两步,一跃而起,剑尖转向,直刺她的眼。
栈渡收了势头,捉起桌上剪烛芯的金剪,腕上发力,金剪破空飞向刺客腋窝处。
黑衣人侧身一闪,躲过了这隔空杀眨
然,血色四溅,立在黑衣人身后之饶脸溅上了那温热的血珠子。
栈渡一抹,原本如玉雕般的脸被殷红覆了。
此时,云岫额上渗出密密汗珠,唇抿成一线。掌心处晕染了绯红,手指微屈,指尖苍白。
只有炼梵看清了全过程。
金剪本该撞向墙壁,是云岫以己之力扭转了这有破灭之势的轨迹,剪子硬生生拐了个弯。
斜斜地戳进了黑衣饶后心。
长舒一口气,炼梵拥着云岫如兽般蹭着她的脸颊。
忽的,边炸开团团斑斓。
如果月色笼罩下的凌城本就有着掩了轻纱的朦胧美,那盛放的烟花下,霎时绚烂的凌城更有一种有张力的艳丽。
因了这突然绽放的多彩,本来少有人走动的街上在顷刻之间熙熙攘攘。
急急的闷声,是明如月踩着绣鞋匆匆上楼。
甫一推门,白皙的颈子上架一把青光忽闪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