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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蒙络吞了一口唾沫。
她绞着手指,咬紧下唇。
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她好想对别人说道说道。
“你怎得不问我?”蒙络见云岫缄口,孝子脾气冒出来了。
云岫暗忖,大概只有孩童才会问出这样的话,长大后的人只会相视一笑,充满默契地闭嘴。
她笑着为蒙络顺着垂落的发,“昨夜怎么了?”
蒙络小声嘀咕道:“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进了大人的屋中。那时候大人应是没回府,于是他待了一会儿又偷摸着出来了,满面愁容。好像是没达成心愿一般。”
“嗯……”
懒懒的鼻音是她的回应。
蒙络反握住她的手,神色古怪,“难道……你没有任何想法?蒙歌怎能……怎能……你当真没有想法?”
云岫一怔。
她能有什么想法?
难道还能把蒙歌想成一个偷摸着进屋子的采花大盗吗?
蒙络的双颊飞上两片红霞。她的面庞轮廓本就偏圆,再加上回了盛京城身心倍感愉悦,胃口放开了,让这张脸“圆上加圆”。她的脸这么一红,活脱脱地变成了一颗苹果。
这是一颗让人想要伸手扭下的苹果。
云岫的手已然贴上了她的脸蛋儿,轻轻地一捏。
蒙络猛然往后退了两步。
她双手捂住了脸。
一时语无伦次,“我……我还是个瓜蛋子,未……未长熟的,而且,而且我不喜欢女子……”
云岫收回了手,摸了摸下巴。
看来蒙络是误会了。
侧面证明了她没有想差,蒙络确实是觉着蒙歌进了叶惊阑的屋子欲要行不妥之事。
“我记着你喜欢叶大人。”
蒙络脸颊上的两片红霞乍然变深,竟有了少许玫瑰色。
她想要笑笑,缓解尴尬,却没能笑出来。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还被人翻旧账!
蒙络跺跺脚,羞愤地说道:“我现在可不喜欢大人。”
“那你喜欢谁?”
“谁也不喜欢。”
云岫对蒙络一向是耐心十足的。
她稍稍蹲身与蒙络视线持平。
这一举动引得蒙络发愣。
她听得一句“可以不喜欢任何人,但一定要喜欢自己。”
蒙络鬼使神差地点头。
她没理由反对这话。
“蒙歌去叶大人的屋子应该是有事相商,绝非你我想得那般简单。”
蒙络心神恍惚,她无从拒绝云岫的话。
云岫又将事儿揽到自己的肩上了。明明就是她胡思乱想了一番。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只是觉着他神神秘秘的。最近几日还单独找过‘四象’谈事儿呢。他做叶府总管多年了,我就没见过他有如此负责的时候。”
“人是会变的。”
“可是太反常了。”
云岫望着窗外的天,澄澈的蓝。
总算没有落雪了。
蒙络伸长了手,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只为了唤回她的思绪。
如她所愿,云岫回过神来,同她说道:“那你觉得正常的蒙歌是怎样的呢?”
蒙络掰手指数着,“好吃懒做,整日游手好闲,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那你为何觉着他反常?”
蒙络一噘嘴,“就是因为太过正常了,反而让人觉得他是不正常的。”
“许是他不愿再抱着游戏人间的心态过活了。”
“才不是呢!”蒙络反驳道。
她的小脸儿渐渐垮了下来,细数过往:“他既当爹又当娘,一手将我带大。他手把手教我写字,状若狗爬,还告诉我姑娘家就该写这样的字才好看。年岁渐渐大了,我开始习武。师父刚教了我武功,还没过半日便被他搅乱了,没有一套功法是学完整了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没正形的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我不信,我才不会信。”
云岫正色道:“络络,蒙歌可能是遇上了一些事。”
只有遭遇了重大变故才能在一夜之间转了性子。
她相信蒙络的话。
自十几年前就被捆绑在一块儿的兄妹俩有着解不开的血缘之亲,又因这动荡的尘世使得两人相依为命,彼此的一切早已成了烙印落在了对方的心间。
蒙络说不正常,那一定是不正常的。
“他什么都不同我讲。”蒙络略带哭腔,“他还当我是一个要他收拾烂摊子的孩子。可是,我可以独当一面了啊。在花朝城的时候,若不是我想出了点子和花钿姐姐商量,我这条小命早就被暮涯送去阎罗殿里了。”
云岫点点头。
的确如此。
为了让暮涯深信不疑,他们之间的许多事是互不相通的,演出的折子戏永远没有实实在在发生的事真实。
蒙络和花钿的计划是云岫所不了解的。她大抵上能猜到,却不知她们两人究竟如何去实施才不会打草惊蛇。
“哥哥是不喜欢我了吧。”蒙络沮丧地低头,她望着自己的脚尖,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怎么会?”云岫想要安慰蒙络,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蒙络老成地叹息。
这是一声不属于她年纪的叹息。
“我还是去寻大人吧。”蒙络吸溜着鼻子,横过衣袖后倏然仰起脸,依稀可见她脸蛋上的浅浅泪痕,“现在你能同我说说大人在何地了吗?”
云岫没有再装不知道,她轻言细语地答道:“叶大人去找秦大人了。”
蒙络瘪瘪嘴,“秦知年?找那神棍能做什么?他不仅给我挖了个坑,还险些害了我。”
“说是要求上一卦。”
蒙络脸色一沉,“我去寻大人。千万不能信神棍的话。”
她从窗户跃了出去。
云岫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她,忍俊不禁。
她正处于从瓜蛋子到熟瓜的过程里,时而幼稚,时而成熟。
幸而,无人阻止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
秦府。
不速之客喝上了秦府里最好的茶。
无人知晓叶惊阑是哪根筋不对了。
郑弩抱胸立在一旁,他对这朵“妖花”没有任何好感。
秦知年掐指一算,依旧面无表情。
叶惊阑呷一口茶,静待结果。
“没有绝对的吉凶。”秦知年悠悠启口。
“我知。”喝着茶的不速之客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你想要问的事,将会如约而至。你想知道的结果,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