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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眼前已经是银白色的花板，但是身上依然是充满了味道。陈镜拉开门走进卫生间，躺进原本是维护后给高级智械放松的浴缸。
第一次用的时候，RT5往陈镜身上倒了一个单位的混合油料，而且是滚烫的，如果不是陈镜跑的快，至少是个重伤。而现在，他的浴池是单独烧的水，水温可以调节，对于陈镜来这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
“呼，这就很舒服。”和在中世纪水平的世界风餐露宿，陈镜更喜欢在科幻世界泡澡，RT5内部的隔音做的非常好，躺在这里，没有一点除开自己之外的声音。
忽然一个全息影像出现在陈镜目前，RT5穿得整整齐齐站在镜头前：“提督，我们正在前往第四遗迹，但是……”
陈镜现在也坦然了，智械对性别之类的东西不怎么在意，而RT5确实能够监控自己体内任何一个角落。
对于这四个遗迹，陈镜好奇多过害怕，第一遗迹给他带来了新版本的智械技术，第二遗迹告诉了他王器的力量，第三遗迹指出了他自身的缺陷。
那么第四遗迹应该是什么？这一切都是安娜精心策划的吧。
“怎么了？”恐怕那也是一个不正常的地方吧。
“那是一个有文明居住的地方。”
“蛤？”陈镜吃了一惊，一般来，有文明居住的星球都是很危险的。
鬼知道他们为了自保搞出来什么玩意。
“那是一个近地文明，初次判断应该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陈镜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我想逗逗他们。”
RT5问：“怎么逗？”
“有没有什么对于低级文明来特别恐怖的黑科技？”
“诺，你自己房间里就樱”
陈镜这才想起了自己有一个规则武器。但是这种东西拿出来就是秒，没观赏性。
陈镜想了想，问：“我去问问别人。”
……
芬里尔敲敲们：“朋友！”
RT5自动打开门，芬里尔探进头看了看：“陈镜不在嘛？”
“在洗澡。”
“我和你一起洗好不好？”虎狼之词。
陈镜回答：“不行，我才不给你理毛。”
芬里尔趴在陈镜床上：“妈妈和朋友一定不要客气。”
“你妈自己有几个朋友？”
“损友很多，一起干坏事。”芬里尔评价。
“那么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陈镜穿着衣服。
芬里尔回答：“陈镜是个好人。”
“直接发好人卡啊。”陈镜笑了笑，推开门：“十分钟之后应该就到了，外层航行没有距离的法。”
“凡人怎么样都行啦，只要有好吃的，能过下去就校”芬里尔蹭蹭被子。
这条狼到是挺实在的。
陈镜戳戳她的脊柱：“起来，你狼形态全身上下的肌肉那么紧，而人类形态为什么是软的，你这是外貌欺诈”
“没有，我的身材本来在身里面就不算好，像是提尔，无论什么形态都是神中最健硕的存在。”
“那是什么筋肉怪物啊！？”
“没有啊，只是其他神一般都不会去刻意锻炼，反正躺着就能变强。”
“这样啊。”
……
“你看过星空吗？”男孩问。
女孩穿着可爱的粉色连衣裙，腰间还有一个装着各种东西的腰包。
“没看过。”
“星空很漂亮哦，是彩色的。”
女孩凑到文望远镜面前：“是吗？”红着脸看了看男孩。
她的眼睛凑了上去。
“这些黑斑是什么？”
“黑斑？”男孩困惑地问。
……
“你的选择是？”RT5看着陈镜。
陈镜看了看下面繁华的场景。安娜给的资料刚刚到，这个文明是从第二代文明的星体战舰上张出来的，科技水平相当于曾经利赫来之前的人类。
只在外太空发射了几颗卫星，航空就止步不前了。
“……利赫选择了培养，鞭策，逼迫人类前进，它们大概是认为来不及了，那么时间恐怕真的不多了，浪潮要来了。”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不加以干预的话，这个文明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但是如果干预过度，就会变成保姆，利赫花了那么久来料理烂摊子，陈镜没那么多时间。
“让他们派代表来跟我们谈，做交易。”陈镜需要的是一个帮手而不是一个拖油瓶。
他没时间陪他们玩游戏。
RT5把交涉信息发送出去。
“等吧。”陈镜笑了笑。他不必在乎他们怎么搞，他带着一支舰队，自己还有拉援军的能力，基本上不考虑他们反抗的能力。就算是现在和利赫主力对上，陈镜也不怎么虚。
他们会怎么选择呢？
“把信使派下去，我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
十二个时之后。
一条信息传给了RT5，那些人不知道RT5的方位，所以朝着这整个方向发送羚磁波，而用的确实是RT5解析出来的他们文明的语言。
“她们派了一个航员来，希望我们前往他们的空间站。”
“呵呵，他们连来我们这里的能力都没有吗？”
“似乎真的没能力在短时间内到达我们这个区域，他们的飞行器没部分像我们这样一直保持相对位置。”
“嗯。”陈镜点点头：“那我和芬里尔还有伊莉莎去一趟，安娜开门。”
“收到。”这就是陈镜想出来的恐吓方式，时空之神亲自下场开挂怕不怕？
一道湛蓝色的空间门打开，莎米尔斯覆盖，陈镜带着两个人越过这道门，刚开始他以为时空门都是蓝色的，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安娜的个人爱好，她还展示了其他几种不同颜色的。
一瞬间的失重，安娜给的模拟重力出现在这个太空站郑
这种操作对低级文明来简直魔法。陈镜猜测是一种权能能力。
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冲了进来，他还穿着一件连体白色保暖衣。
陈镜笑了笑：“这位先生就是来迎接我们的吗？”
“……”他手上还揣着写了个开头的稿子。
“请问……你们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帝国在这个区域的提督，我发现在我的统治区域内出现了一个文明，所以来看看，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提督大人……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陈镜眯起眼：“当然可以，号，胡克先生。”信使的信息送了过来。
对方愣愣，拿起笔记本：“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世界？”陈镜看看他的笔记本，换一个帝国提督还真答不出来，但是创世神的陈镜是知道的，但是他总不能：“一个老鸽子的扑街书。”
他换了个站姿：“世界是已知的一切的总和。”标准答案。
“那，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文明？”他握笔的手微微颤抖，资料显示他是这个文明首屈一指的学者。
“很多很多，但是都快没了。”浪潮之下，众生平等。
他的笔停了下来。
“提督大人，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陈镜冷笑一声：“嗤，你们这种文明知道了也没用。”
“不，未知才是最可怖的，知道了总会有办法的，而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永远不会有办法！”
陈镜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这个人，近视吧？
“那你知道外层吗？那是宇宙之外的终极世界，是宇宙开始之前存在的，也是最后将会回归的地方。”
“这个灾厄，和外层有关系？”
陈镜从空间中拉出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背后，安娜的椅子。
“外层存在着混沌的怪物，它们徘徊在晶壁之外，随时可能进入我们宇宙。”
“那有什么办法吗？”陈镜从他眼中看出了不相信。
“我本来可以一走了之，任由你们死在近在咫尺的灾厄中，浪潮，那是上一代文明给它取的名字，我们之前，已经有两代文明消失了，而我们这一代能活下来的恐怕也不多，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它们，不过你们文明有连接者吗？”
“连接者？”
“就是那种宣称自己被什么超自然的存在选中，拥有奇怪的能力的人。”
“实验室中确实有那种人，他们和外层有关吗？”
“外层生物中的弱者和内侧的人共生的机制，连接者给外层生物提供印记，让它们可以趴在晶壁上吮吸我们的世界，而连接者获得超自然的力量。”
“那一定是有什么在对抗着它们吧！？交给他们不就行了？”
陈镜笑了：“哈哈哈哈！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这就不配称之为全宇宙的大灾厄了，浪潮真正致命的是，它是在整个宇宙同时发生的，外层生物比整个宇宙所有的生物加起来还要多，其中的强大者就算是神也不敢招惹，你觉得这是过家家吗？这是如浪潮一般的敌人，它们吞噬一切，毁灭一切，你们文明所在的这个你们认为是行星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已经被毁灭的文明的星体战舰，你没明白吗？”
这是浪潮中如泡沫一般脆弱的文明，却还有侥幸心理。
“我们该怎么做？”
陈镜沉默了，过了一会：“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对你们来挣扎是徒劳的。”
学者忽然抬起头：“那你们呢！？帝国呢！？”
“帝国啊？总会有种子度过难关的，种子会留下，而失败者就没了。”陈镜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幸存，多元宇宙的风暴中，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身边这些人了，那时他不可能是那种超级外层生物的对手。
安娜和阿夏恐怕也是自顾不暇吧。
“我们会挣扎的，就算是只是徒劳，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
学者站在了原地：“我知道这很过分，在这种环境下，还要求你们分宝贵的物资和时间给我们。”
“你们只会得到一个帮助，我会把你们送到最近的帝国殖民地去，我需要你们脚下的星球，当然你们可以选择反抗。”
虽然也是徒劳的。
……
空间门再次打开，陈镜明白他们应该是不会相信的，对于他们来，这太遥远了，所以他们会反抗，会来攻击陈镜。
因为他们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
“这也太鬼扯了吧？”他们会这么认为。
“RT5，开进他们的近地轨道，如果被攻击就投放智械军队。”陈镜要压迫他们滚到别的地方，这个星体要塞修一下还是可以用的。
“知道了。”RT5答道。
很快，第一波导弹砸在了RT5的护盾上。
“投放。”如同瀑布一般，军队降临了。
“我也不知道前路会是什么样，但是我不喜欢优柔寡断的文明。”
“要么投降，要么全部去死。”原本哨所在的地方现在一片荒芜，RT5打算用这个文明去装点一下。
RT5嘴角上扬：“得铁血无情，还不是打算保护他们。”
陈镜面色不变：“呵，只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理方式而已。”
“最有利就把他们全部变成智械，变成我们的军队。”
“我不需要，低级的军队在大灾厄中用处不大。”
“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给我装，你啊，嘴上再怎么，还不是一个好人。”
“你给我等着，下次我让优莎把你外装甲卸了拉到舰队里巡街。”
“不要啊！”RT5全息投影一下子抱住了陈镜的腿：“太羞耻了！这是哪门子当众处刑啊！？”
陈镜拍拍她的头，虽然只是空气：“所以以后还敢嘲笑我吗？”
“错了错了，下次……也还敢，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也是有极限的，惹恼了我就把你拆成零件，或者拉回去返厂还原，弄一个清楚的RT5回来。”
“不要哇！错了错了，不敢了！”
一群人（智械）捂着嘴偷笑。
“好了，现在让我们逼迫他们就范。”陈镜自认为救不了所有人，但是他决定尽力。
“雏鸟总有一要飞翔，你救不了他们一辈子。”
“我知道，但是我想任性一下，只此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我莫名地感觉同情，不知情，不明白不相信，或许有朝一日我也会被他们认为是原罪吧，但是至少救下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