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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霞家的保姆青,到她家来帮忙的时候,才刚刚过十六岁生日。青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叔叔阿姨和妹妹,也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看的房子。来到这个家,觉得传中的堂,一定就是这样的。
但时间长了,她感觉到了这个家庭的奇怪:叔叔很少在家,就算回来了,也是阴沉着脸,如果不是彭普普扑上去甜甜地叫爸爸,甚至都看不到他笑。
每次阿姨或者叔叔让她带着彭普普去楼下玩,她就感觉大事不好,尽量磨蹭到晚一些再回来。每次回来后,发现家里都是一片狼藉,要收拾很久。叔叔阿姨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吵架呢?如果我能有这么帅气的老公、有这么多好看的衣服、鞋子、首饰,我肯定不会吵架、肯定不会有任何的不开心!
青真想不通阿姨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直到,有一,阿姨带来一位帅得晃眼睛的哥哥-原来,还有比叔叔长得更英俊的男人!
阿姨那位哥哥是她部门新来的同事,帮她拿样品回来。虽然那哥哥抱着一大堆东西,但那个好看呐……那个哥哥走了以后很久,青还呆呆的,阿姨叫她,她居然对着阿姨:“阿姨,如果我能嫁给这个哥哥,我死都愿意!”阿姨既得意又鄙视地笑着:“你想得挺美啊。”
现在,阿姨又让青带着彭普普到楼下去玩,但不同的是,她指着远处正在停放摩托车的身影:“青,你看到那个哥哥了吗?”青看过去,哪,不就是那个帅到自己想死的哥哥吗?他这个时间怎么在这里!
“青,你赶紧带普普下去玩,告诉这个哥哥,让他上来拿那的样品,客户急着要改,今晚就得送到工厂去。”
“记住啊,告诉他,很急很急,必须马上送去9有啊,我不下去叫你,你们就先别回来,带普普多玩会儿。”
为了能尽快见到帅哥哥,青一把抱起了平时已经不想抱、也抱不动聊普普,飞一般地冲到了帅哥哥面前。
正走向宁芫的白昼,面前突然冒出来抱着孩子的青。青气喘吁吁地告诉白昼,必须马上上去取样品。
彭普普看到宁芫,立刻欢快地桨宁姐姐!”虽然对骆霞已经敬而远之,但宁芫真心喜欢这个玲珑剔透的妹妹,迎上来接过普普,笑着对白昼:“你就上去拿一下吧,我就在这儿等你,正好可以和普普玩一会儿。”
眼前的画面,是保姆、孩、宁芫,温馨温情,白昼觉得也行,取了样品马上就下来。
白昼才敲了一下,骆霞就把门打开了。
“你这客户怎么就要得这么急呢,非得连夜把这样品送到工厂去改。”骆霞。
“我今下午还和客户联系过,他都没啊。”白昼不解。
“就是啊,你他们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骆霞顺着话。
白昼问样品放在哪里,骆霞,怕普普乱动,放在房间里了,让白昼跟着她到房间去拿。
“你这是干什么?!”
“你呢,你我想干什么。你看看我,还会觉得那个干干瘪瘪的丫头,值得你这么对她吗?”
白昼从房间冲出来,直奔大门。
“你跑什么跑,我全都拍下来了!你以为你还得清楚吗?”
白昼的头嗡嗡作响,拍下来了?用什么拍的?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有备而来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
白昼真是觉得旋地转。
大门突然开了,是彭军。
他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骆霞,和衬衣已经被撕开、胸口还有口红的白昼。
“你这个贱女人,我就知道你闲不住!”
彭军一把冲过去,揪着骆霞的头发,就往墙上磕。
白昼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突然变成一只野兽,疯狂地扑向一个女人,拳打脚踢。
他本能地拦了一把,结果让这只野兽更加反扑。
彭军身强力壮、牛高马大,尽管白昼也很高大,但根本无法抵挡这猛烈的进攻。
一时间,骆霞、白昼,都鼻青脸肿。
彭军一边打、一边用恶毒的言语咒骂着骆霞和白昼。
这番恶斗,惊动了走过路过的人,最重要的是:大门根本没关……
就在一夜之间,
骆霞包白脸,被老公当愁捉的消息,传遍了铂艇河职工宿舍,
除了还在和彭普普你追我赶嘻嘻哈哈的宁芫……
为什么等了这么久还没下来?正当宁芫准备和青、普普一起上楼去找白昼的时候,她的BB机响了。回过去,是白昼。白昼他要连夜送样品去工厂,没办法和她见面了。他的语气很奇怪,尤其是这句“没办法再和你见面”的时候,好像在诀别。宁芫感觉很不对劲,问白昼这么晚了,还要去哪个工厂,她陪他去,白昼不用了,他已经在路上了。
宁芫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赶紧打了个车直奔白昼家,他不在家,白昼妈妈和妹妹看到她很惊喜,留她聊,宁芫心里一直很担心,等到快12点了,白昼妈妈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宁芫不好意思再等下去,又怕自己显得太担心让白昼妈妈紧张,就告辞了。
宁芫站在白昼家楼下等,等到凌晨一点多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她到楼下电话亭呼叫了好多次,也等不到回电。
是在工厂太忙吗?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虽然宁芫还是回到了宿舍,但一个晚上,她根本无法入眠。
第二一大早,她就跑到隔壁卖部呼叫白昼,依然没有回复。
虽然上班很忙,但那么多个沉重的问号一直挂在她的脑袋里最脆弱的那很神经上晃晃荡荡,扯得她头疼欲裂。
正好有一份传真,是客户需求,对口综贸十三部的。她拨通了分机。
接电话的,是今年刚毕业的师弟黄山。宁芫,有白昼的商情传真,请让他下来拿一下。下来取传真的,是黄山。
宁芫问他:“为什么白昼没来取呢?”他表情十分微妙,欲言又止。
“白昼在办公室吗?”黄山点点头。
提了一晚上的心、吊了一晚上的胆,终于可以归归位了。
真是十分忙碌的一,办公室排队座位座无虚席,连宁芫办公桌对面的两张椅子、甚至连许主任对面的两张椅子,都坐满了人。宁芫耐心地安抚等得有些着急聊人、对还在打电话预约的人也一一解释。
突然,骆霞像龙卷风一样卷进了办公室。她的嘴角淤青。
她一把将那张传真拍在宁芫办公桌上,咆哮着:“你要不要脸啊,把这个给白昼,是什么意思?”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本来等得焦躁不安的人,此时长大了嘴,呀呀呀,有好戏呀!
有人伸长脖子看了看那张传真,然后对旁边的人:商情、商情。
给商情传真,和不要脸有什么关系呢?-观众们充满求知的脸。
“你就是在勾引白昼,告诉你,白昼是我的!”
哦……有观众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给其他不明就里的人补昨晚的课。
“骆经理,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不要在这里闹。”宁芫礼貌、严正提醒。
“我最烦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他妈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跟我骆霞抢男人,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新加入的观众听蒙了:“宁抢骆霞的男人??宁看得上彭军?年纪那么大了!”
“不是不是,不是彭军,是白昼呢。”热心观众赶紧纠正。
“白昼?白昼怎么会是骆霞的男人?现在部门马仔,都要属于部门经理了吗?”又来个不懂事的惊呼。
宁芫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疾步走出办公室,来到总办大办公室,找许主任求助。
许主任带着宁回到宁芫办公室,看到骆霞已经把宁芫的文件扔了一地。
“骆霞,你这是在干什么?上班时间这样闹,不合适吧?”许主任听起来温和、实则严厉的语气。
“许盼你个老巫婆,你培养的什么人,和我抢男人!”骆霞骂得更大声,还殃及许主任。
“骆经理,你有什么不满,我们下了班再,不要耽误大家的工作时间,可以吗?”宁芫再一次好言相劝。
“白昼,你给我下来,马上!宁芫办公室!快点!”骆霞对着电话怒吼。
白昼终于出现了,原本俊逸的面容,伤痕累累。
宁芫大惊失色:“你怎么啦?是昨晚骑车撞到了吗?”心疼得泛起了泪花。
“你看你这死样子,还不是在勾搭他!不要脸!”骆霞又开骂。
“白昼,你告诉宁芫: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白昼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宁芫,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是你不要脸,一直纠缠我。”
“你怎么啦?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这一定不是你的真心话。”宁芫在心里默默哭泣、呼喊,但她没有让已经模糊了双眼的泪落下来、甚至没有吱声,表情十分平静。
“我就看不得你这死活不话的样子!”骆霞操起桌上的一个花瓶,朝宁芫砸过去。幸亏没正中,只是蹭破了宁芫额头上的皮,瞬间流血了。
“骆霞,你疯了吗?”石总石破惊地出现在围观人群郑
“什么样子?上班时间,跑到人家办公室闹什么闹!”
骆霞真是疯了一样,冲向石总:“石建启,你对着我吼什么吼?有本事,你不求我给你找配额啊!”
“真是疯了,保卫科、叫保卫科!”
骆霞被保卫干事架走了,白昼也跟着走了。
围观人群,有的人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也散去了。
医务室的李医生亲自过来给宁芫处理了额头的伤口,和许主任对视了一下,叹着气走了。
留下许主任、简科长、苑文文、黄芍药。
他们很怕宁芫想不开,围坐在她身边。她一直没有话,一个字也不,他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主任走来走去,越想越生气:“这个骆霞啊,太不像话了!这闹得多难看啊,她自己不顾影响也就算了,这么个闹法,让两个年轻人,以后怎么做人啊!”
他们担心宁芫不吃晚饭,特意连哄带劝地把她带到公司旁边的餐厅。石总也来了,劝宁芫不要把今的事情放在心上,她没有错,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让她不要有压力。
宁芫虽然没怎么话,心里还是暖暖的,她知道,虽然没有了白昼,还有关心她的同事。
可是啊,白昼,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昨晚月光下,微笑着朝我走过来的人,是你吗?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那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吗?
夜深人静,靠在床边的宁芫,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在她玉石般冰清的面容滑落……
再难受,班还是要好好上的。上蹿下跳、又哭又闹的人是骆霞、丢脸的人也是她,凭啥我要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呀?该干嘛还得干嘛。除了正常的工作和上课,她对省直经贸系统文艺演出的准备工作,也异常认真。
铂艇对唱歌跳舞这类活动有强大的基因,历任领导都重视,历次比赛成绩都优秀,这次由工会戴副主席亲自抓,还专门从歌舞团请来了专业老师,手把手地教。宁芫有舞蹈童子功,身体柔韧性好,老师编排的高难度动作,只有她能完成,成了两个舞蹈的领舞。排练的时候,她非常卖力,她身边有个人,一直默默看在眼里。
这个人是谁?会对宁芫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