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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被拽紧，白清自然有所察觉。
她抿唇笑了笑，开口。
“殿下，您在说什么？”
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淡，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零莫名感到呼吸微滞，心里生出一种令他难以理解的彷徨无措的情绪。
他不想让伊白清不在意他。
他不想看见伊白清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
并且，他现在总觉得……似乎他曾经经历过伊白清的各种冷淡和不在意。
这种错觉令他感到无措。
从心底生出细细密密、快要将他淹没的窒息感，少年倏地转回头，看向白清，以往如同小鹿般澄澈干净的眸子瞬间充斥着晦暗低沉的情绪。
零殿下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再次看向白清，拽在对方衣袖上的手变为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少年一言不发地拉着白清离开。
白清眨了眨眼，没有挣扎，抬脚跟着，任由他拉着自己。
零拉着白清，很快来到了他刚刚申请使用的机甲实操室。
在来的路上，他虽然走得很快，却似乎是有意避开了他人的视线，二人在路上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走进机甲实操室后，门被关上。
在这个完全封闭、空气能通过墙壁循环流通的空间里，零握着白清的手腕，脚步停下。
紧接着，少年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
“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你……可以生气，也可以和我发脾气。”
“那天……我不该说你敷衍我，不该质疑你，也……不该让你在我和克希娅之间做选择。”
“我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说话时，少年仍然没有将白清的手腕放开。
说完这话，他抿了抿唇，眼睫轻眨了一下，再次低低地开口。
“其实我应该一开始就对克希娅做出让步，或者……我就不该任由克希娅那样强势地让你选择她。”
“伊白清，我允许你怪我，也允许你和我发脾气。”
白清愣了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问了一句对方在说什么，这位向来看起来平和无害并且话很少的零殿下会一鼓作气地说出这么多。
其实，对方在申请处前和她说抱歉的时候，她已经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以及零说的那些话，她虽然确实感到心里难受，但是她也理解零当时的反应。
毕竟，零什么也不知道。
她觉得零不应该因为这个而对她说抱歉，所以才问对方在说什么。
可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似乎让对方难受了。
这样想着，白清皱了皱眉，又仔细想了一下。
想着想着，她忽而眼眸微动，勾唇笑了。
有着一头灿金短发的漂亮少年，笑起来，那双宛若宝石般的青绿眼眸里似乎有潋滟光泽，好看到足够令任何看到的人有一瞬稍稍失神。
握着少年手腕的零眼眸微闪，看着对方的笑脸，怔愣了一瞬。
极快地回过神，紧接着，零便听见对方隐含笑意的清泠泠的声音。
“殿下为什么想要让我发脾气？”
零眼睫乱颤了一下，唇瓣微张，又抿了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他有些不想回答。
而被他握着手腕、问话的少年不依不挠地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