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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芙将答赖花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下了然,一番思量之后看了看嬴政,四下无人之时,轻声问道:“大王以为答赖花如何?”
“甚美。”对于这种问题,他一向是这么回答。
嬴政一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为了子嗣,或许连那些女子的长相都记不住,难得能认出答赖花是丹花阁的舞女,也或许是因为她的样貌太过惊人独特,他对她的印象并不坏。横竖她现在也没法侍寝,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对他的妃妾没那么抗拒了,只要能让他舒心便可。
于是郑芙接着说道:“答赖花是胡人与草原北境之人的后代,样貌自然是无人能及的,大王若是喜欢,我就……”
她能看出来,答赖花很是喜欢嬴政。只是他现在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渗人,郑芙突然不敢接着把话说下去。
听她颇为明事理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嬴政轻哼一声:“你倒是颇有一代贤后的气量。”
想到数年前她身怀扶苏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他便气不打一出来。现在居然要将她自己的侍女送上他的床榻?
“你别生气,我随便说说的。”郑芙立刻服软,讨好似的抬手在他的腿上轻敲。
嬴政仍是不搭理她,皱着眉撇过头去。
“政哥哥。”郑芙看着他眨了眨眼,对方仍是毫无反应,甚至愈发抗拒。
这次连喊“政哥哥”都没办法解决,看来她是极度触了他的眉头,现在可真是难办了。
眼下,她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唯有一计。
郑芙佯装站起身要离开,嬴政便转过头来看着她,岂料她才刚刚站起,随后又迅速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躬身下来,猝不及防便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此之谓,出奇制胜。
从她出生至现在,整整二十四年的时间,她何曾这样主动过?
嬴政稍感意外,瞳孔猛地收缩,在郑芙即将离开的时候猛地压住她的腰肢,重心不稳,她便一下子向前倒去,他将她牢牢圈住捞在怀里,按住她的额头更是放肆起来,接着便是一记让她无法抗拒的深吻。
过去许久,那人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郑芙挣扎无益,只好缴械投降。
嬴政这才放开她,眼神中满是戏谑,好似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想反客为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她怎么忘了,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兵不厌诈,又岂是她一招出奇制胜能压制得住的?虽然目的已经达成,然而这次交手,仍是以她的惨败告终。
拨撩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可是也太不解风情了,过于强势,不容许任何人凌驾在他的头上。
郑芙一脸郁闷:“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嬴政稍一思索,而后微微点头:“那你再来一次。”
郑芙正要依言照做,殊不知竟从他眼睛里窥到一闪而过的促狭,急忙又坐回原处。
差点又中了他的圈套!
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嬴政心情大好,不再继续戏弄她,说道:“郑卫之音。”
郑芙白了他一眼:“是。”话罢便开始弹奏郑国的民乐,第一曲便是惯例《山有扶苏》。
乐声由长安宫的莲池边奏响,悠悠扬扬,绵延至质子宫的时候,已然变成了燕地的豪侠之气。
鞠想坐在初生繁茂新枝的绿树下,弹奏着燕国的朔风之曲。
姬丹从屋中走了出来,将自己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肩上,“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已有身孕,不要出来受凉。”
“多谢太子关心,我的身子断没有这么娇贵。”鞠想淡笑着抬眸看着远方的宫墙,“只是闲时无聊,随意弹奏罢了。”
闲时无聊,怎会每每弹奏到燕国的乐曲,便情不自禁地落泪呢?姬丹看着她勉强的笑意,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鞠武的女儿,嫁给他不过两年,便被迫跟着他一起来秦国为质,一晃,便是七年。分明是大族之女,却跟着他在秦宫受苦,虽然嬴政待他们不算差,未曾缺衣少食,郑芙回秦后亦是准许他们在整个质子宫内活动,但始终是阶下囚。
愧疚,充斥了他的内心。
如今,她有了身孕,他很快变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为质的日子尚不知会持续到何时,想到这个孩子睁开眼便是在异国他乡,身为燕人,却要和他一起做秦国的阶下囚,他便心痛万分,对嬴政的憎恨又增添几分。
早知如此,儿时在赵国为质的时候便应该斩草除根,又何至于落得现在天下战火?眼下秦国大举进攻韩与魏,一旦得手,国力仅胜于韩的燕国便是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姬丹将鞠想扶起来,言语坚定:“我不会让你继续待在这里了。”
鞠想抬头:“你说什么?”
“眼下,有一个出逃的契机。”姬丹拿下鞠想肩上的花瓣,微风拂起,卷走淡淡清香。
三日后,麒麟殿。
赵高缓步走入殿内,彼时朝臣们正在商议战事,蒙毅站在殿前,奉上一卷写有战报的书简,同时禀报道:“韩献南阳及周边城邑七座,魏国亦割地十城以求暂且安宁。”
嬴政轻笑一声,问道:“尔等以为,寡人是否该就此撤兵?”
李斯道:“若继续攻城,于义字不利,大王之名声恐遭人败坏。然大秦已经东出,势必不能撤回,眼下需要找到一个借口,继续攻伐。”
“斯卿所言极是。”嬴政复又看向蒙毅,“韩魏如何作言?”
“韩王未曾多言,只求秦国暂时撤兵,魏王想请大王至秦魏边界缔结盟约。”
嬴政一手杵在桌案一侧,咳嗽两声,略带倦意,“真不巧,寡人病了。”
阶下众臣皆明白了嬴政的用意,七嘴八舌地起哄。虽然这样的借口有些无赖,但秦国一向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大王病了,自然不应亲赴和谈。”
“虽说可以派使节前往,可我大秦如今武将如云,文臣却少得可怜,哪里还能找出合适的人选。”
嬴政满意地点点头:“魏国这边的借口寡人已给出,那么韩国呢?”
众臣复又小声议论,一时间没个定数。
“大王。”
一人迈步出列,众人闻声看去,竟是王贲。只见他咧着嘴抬手作揖:“如今魏缭都没回来,故而臣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闻言,众臣霎时沉默了下来。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