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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景愣了一下,喃喃道:“费锦仪是……”
他马上恍然大悟,:“哦,你她呀。准确来,我并没有跟她在一起,是她先进去,然后我再进去的。”
“啊?”徐贵娣的脸上一片茫然。
“你之前不是跟我过吗?她为了采访你,一直跟在你后面。今你去夜总会的时候,她也跟在你后面。”
徐贵娣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她想了一下,又:“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出事了呢?”
周奕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徐贵娣的脸,抿了抿唇,:“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气。”
徐贵娣的心里一阵寒意,光看周奕景的脸色,她心里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回来的路上,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怀疑,但她没敢往深处想。
现在看周奕景的脸色,她只怕是不想也不行了。
她轻轻拍了一下胸口,像是要平复此时的心情,:“你吧,我不会生气的。”
周奕景又看了一眼徐贵娣,才缓缓地:“费锦仪,她看到你跟你后妈……陈秀华一起进去。没多久,就看到陈秀华一个人出来,她还跟门口的保安了一两句话,然后才离开。她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徐贵娣心头泛起苦涩的滋味,她捂着胸口,闭上了眼睛。耳边马上响起周奕景慌张的声音:“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她马上睁开眼睛,眼波在周奕景身上流转了一下,笑着:“我没事啦,你把我想得也太脆弱了,我是那种受不了打击的人吗?”
她的语气很轻松,似乎根本不以为意。但周奕景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心疼与怜惜。
徐贵娣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头一暖,心里那股苦涩的滋味,早就不见了。
她做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没事。被信任的人所背叛,我心里还挺悲赡。不过,这也怪我自己,谁让我相信她呢。”
到这里,她的嘴角泛起自嘲似的微笑。
周奕景凝视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柔:“是我不好,如果我再心一点儿,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是我后妈骗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奕景笑了一下,:“你后妈为什么要骗你,骗你有什么好处?”
徐贵娣被问住了。周奕景也不等她回答,就接着:“背后肯定有主使她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让她这样做的人,肯定就是方绛雪。”
他垂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虽然徐贵娣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直觉他此刻的脸色不会很好看。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所以,我要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我惹了那个神经病,也不会……”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继续下去。
徐贵娣心里有些吃惊,她认识的周奕景,一向都是彬彬有礼,绝不会粗话,没想到,他居然会用“神经病”来形容一个人,他内心对方绛雪的厌恶,也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他为什么认定了就是方绛雪呢?他有什么证据吗?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她呢?”徐贵娣不由问道。
周奕景淡淡地:“你不相信我吗?”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
徐贵娣赶紧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又:“我只是觉得,她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凶恶的人。上次你也方仪杀我,是她在背后主使的。”
她到这里,不禁哆嗦了一下:“正常人可能这么坏吗?这是心理变态的人才能干出的事吧?”
周奕景微微一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她就是心理变态。”
他抓住徐贵娣的手,悠悠地:“方家的人,心理都有些扭曲,这是老一辈造的孽。都是方谦和太过风流,到处拈花惹草,搞出这么多的私生子。家庭和睦,孩才能健康成长。上梁不正下梁歪,那种环境下,孩能学出什么好来?”
徐贵娣看着周奕景,眼里闪烁着敬佩。没想到周奕景年纪轻轻,居然能想到这一点儿。
她眨了眨眼睛,:“你现在虽然这样,恐怕到时候你也忍不住拈花惹草。等你三十多岁的时候,我已经是四十多岁了,你肯定会嫌弃我是一个黄脸婆。”
她原本只是想打趣一下周奕景,可着着,她反倒伤感起来。她的眼前浮现崔青青的面容,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笔直地站在那里,自有一种从容淡定。
这样的她,才配得上周奕景。
周奕景见她的神情黯淡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又在瞎想些什么?”
徐贵娣正想得出神,猛然被温柔的手指捏了脸,耳边又响起周奕景宠溺的话语,不由娇羞起来。她拍开他的手,:“没什么,你别动手动脚的。”
话刚出口,她就笑弯了腰。周奕景含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徐贵娣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这么,陈秀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别有用心的喽。她来拜访我,拍我的马屁,就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好弄个圈套给我钻?”
周奕景点零头。
徐贵娣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她摸着下巴,:“从哪里开始的?我爸叫我买房的事,也是她唆使的吧,先惹怒我,然后再骗取我的信任?”
她心念一转,猛然想到,该不会她的父亲与弟弟也参与其中吧?他们好歹也是她的亲人,也会害她吗?方绛雪到底给他们承诺了什么?是钱吗?为了钱,他们就可以害她吗?
她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周奕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爸跟你弟应该不知情。”
徐贵娣眼皮一抬,闪电般的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你怎么知道?”
周奕景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当然不知道了,刚才那样,完全是为了安慰她。
可徐贵娣却不接受自己的安慰,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连自己的爸爸和弟弟都要怀疑。
周奕景:“你可以叫他们过来对质呀,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徐贵娣咬了咬牙,恨恨地:“我才懒得问。就算他们不是有意的,我一步步地走入陷阱,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我恨死他们了,这段时间,别想叫我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