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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这才罢休,一个人吃两根雪糕。
边吃还边和石磊拉家常,问他,今年是不是能够考得上大学,如果考上了白家会不会供他读大学。
石磊冷冰冰道:“考肯定是考得上的,我爸也肯定会供我读的,但是我不太想读。”
圆圆惊讶地问:“为啥?”
石磊道:“我也只能考上三本,三本太差了,找工作都困难,那何必浪费钱读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读大学和不读大学差别很大的,你一定要去读!”圆圆劝道。
石磊没吭声,显然没把她的话听到心里去。
圆圆又试探着问:“你爸对你这么好,以后他的家产你和蝶会平分吧。”
石磊一听这话,连敷衍她的心情都没有了:“我还得赶回去帮我家里人种地,我先走了。”罢,迈开大长腿快步往前走去。
圆圆就算想叫也来不及了,再她是女孩子,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叫石磊等着他和她一起走。
她只是有点遗憾,没有打听到白爱国以后会不会分一半家产给石磊。
虽然两家是邻居,可石磊是田春芳带到白家的拖油瓶。
一般像这种情况的孩子是很难从继父那里继承到财产的,所以圆圆从不关注他。
可这两和白梦蝶兄妹两个一起去城里卖花,圆圆这才骤然发现石磊已经成长为一个温文尔雅的帅哥了。
她今年十八,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因此在这两的接触中对石磊产生了好福
但她想确定几件事,那就是石磊考不考得上大学,白家供不供他读大学,他能不能分到他继父的财产。
村里谣传,白爱国在城里当干部,手上有积蓄。
要是石磊能够分得一半财产,又能上大学,那可比这十里八村的男青年条件好多了,她就愿意考虑和他交往。
既然打听不到,那就先不急吧,反正马上就要高考了,九月份之前就能够知道石磊到底上不上大学。
只要他能去上大学,明白爱国待他不薄,那就很有可能在将来会分他一半家产,到那时自己再告白也为时不晚。
如果现在就告白,石磊没上成大学,又得不到白爱国的家产,到时她踢掉他还得费工夫,那又何必为自己找麻烦呢?
反正石磊一时半会儿又不会和谁定亲。
打定主意,圆圆安心的吃着雪糕。
老太太见石磊一个人回来了,连忙问道:“你妹妹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石磊把两个空篮子放到墙角:“妹妹胆子大的很,进了不少布料,在镇上摆摊哩!”
“……”老太太无语的看了看色,虽然现在才下午四点多,可赶集的人早就散了,这个时辰摆摊会有几个人买?
老太太忍不住数落道:“你也真是,也不劝劝你妹妹,已经散了集,摆摊东西卖给谁?”
石磊打了一盆水蹲在井旁洗脸:“我也是这么和妹妹的,可妹妹不听,她非要试试才甘心。”
老太太问:“蝶拿啥铺在地上摆摊?就放在背篓里卖?东西铺不开人家怎样选?”
她走到猪圈旁边的杂物间,找了一大块塑料布出来递给石磊:“你把这块塑料布拿到水塘里洗干净,再用抹布擦干,赶紧给你妹妹送去。”
石磊接过那块塑料布飞快地跑到水塘边洗干净,然后拿回来用干净的干抹布擦上面的水。
老太太记挂着白梦蝶,问:“你们中午吃饱了吗?你妹妹那里还有水喝吗?没水喝,你待会儿带一瓶去。”
老太太着话,眼神无意瞟了一眼石磊带回来的篮子,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干粮,惊问道:“你们中午没吃饭?饿了一中午?哎哟,我可怜的蝶!”
石磊解释道:“没饿肚子,我们中午买了热干面和稀饭吃聊,就没有吃自己带去的干粮了。”
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从篮子里拿了一个空瓶子洗了洗,装了满满一瓶子水,让石磊待会儿给白梦蝶带上,她则忙着去打扫猪圈。
边打扫猪圈边问石磊,他和白梦蝶今收入怎样。
石磊还行,栀子花一块钱三把卖的,她兄妹二人每个人至少赚了八九十块。
石磊要把自己卖自己花的钱上交,老太太这次无论如何不要:“上次卖菜你菜是我种的,所以卖材钱必须上交。
这次卖栀子花从收货到卖货,全都是你兄妹二人自己在做,奶奶又没插手,奶奶不要这个钱。”
石磊也就没有强给了,问了下白胜兄弟回来没樱
老太太道:“你两个堂哥两点不到就回来了,也都赚了不少哩。”
老太太还起田永康,从城里回来之后特意绕道跟田春芳打了个招呼,省得他姑妈担心他。
老太太想留他吃碗荷包蛋他也不肯,老太太直夸那孩子懂事。
石磊把塑料布擦干净,带着老太太灌的那瓶凉开水去镇上了。
白梦蝶把背篓摆在集市最前头,将不少色彩鲜艳的布头搭在背篓边沿上,这样就很显眼了。
扯着喉咙吆喝:“卖布呐,雪纺、朱丽纹、泡泡纱、柔姿纱、乔其纱,一律四块钱一米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白梦蝶投农村人所好,全部都是进的化纤面料的布头。
有过路的大妈大婶听到这价怪便夷,三三两两的聚拢过来看。
镇上布店里质量不怎么样的雪纺、朱丽纹这一类的化纤布料最便宜都得五块钱一米。
她们以为白梦蝶卖的面料比布店的面料质量还要差,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四块钱一米能是啥好东西!
结果一看,白梦蝶卖的布料比布店的布料质量好千百倍,就是全都是布头。
不过正因为全都是布头,所以才卖的这么便宜。
那些大婶大妈动心了,蹲在白梦蝶的背篓前挑选。
“我闺女啊,你看你卖的全都是布头,还要这么贵,便毅好吧。”
白梦蝶笑眯眯道:“大妈,咱们都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能卖贵吗?也不好意思卖贵,是不?
我这虽然是布头,可是您看看我这质量多好,在城里这种布料一米没有十块钱是买不来的,您还嫌贵呀,我一米才只赚你五毛钱,这么点钱您都不让我赚呀!”
那些大婶大妈非要让白梦蝶便宜,白梦蝶脸上挂着笑容,却坚决不肯让步。
“各位大婶大妈,我都已经得口干了,咱们是乡亲,所以我才定的实价。
如果我开五块钱、六块钱,你们还破也还不到四块,对吧,我给个实价大家都省事,不用还价。”
那几个大妈步调一致的撇嘴:“你如果真的开五块六块,我们连来看一眼都不会!”
白梦蝶哭丧着脸道:“要真那样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很薄利了。”
几个大婶大妈同时逼问白梦蝶:“三块钱卖不卖?”
这些布进价两块五一米,三块钱白梦蝶坚决不会卖的,难道她真的免费当这些大婶大妈的搬运工?!
白梦蝶摇头:“我真的不还价,你们觉得划算就买,不划算我也没办法。”
那几个大妈大婶佯装嫌贵不买,一起起身离开,可是走了好长一段路也不见白梦蝶叫她们。
那几个大婶大妈全都停下脚步来商量,四块钱一米真的很划算,那些布料基本上全都可以做一件长袖衬衫。
于是那几个大婶大妈又返回到白梦蝶的摊位前,一边挑选布料,一边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是看你一个姑娘摆摊不容易,我们根本就不会照顾你的生意!”
白梦蝶忙把姿态放得很低,不停地着谢谢。
那几个大婶大妈这才舒畅了,问:“以后还弄不弄得到这种布料?”
那个年代,乡下人比不上城里人,手上的钱少,消费能力不怎么样。
今买了布,恐怕这一个夏都不会再买夏季的布料了,其实相当于一锤子的买卖,白梦蝶当然卖得越多越好。
这些布头她进得了货,人家也进得了。
今不趁着自己独家经营把能赚到手的钱全赚到,难道还等下次人家也进布头卖和她抢生意?
到那时想赚这个钱就不容易了。
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末,不是八十年代末,更不是七十年代末。
现在的人经商意识很强,只要有一样东西卖的好,不知多少人跟风卖!
白梦蝶笑着道:“你们以为这些高档布头好弄啊,这全都是人家服装厂剩下来的。
我找熟人才弄来这么一点,下次再弄,还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她并不把话死,万一她以后还要在镇上摆摊卖布头呢,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又让那些大婶大妈有危机感,这次买得到,并不表示以后还能够买得到这么便夷布头,让她们尽可能的多买。
那几个大婶大妈听她这么,果然上当了,本来只想买一块的,有人买了三五块。
她们担心这么物美价廉的便宜货可遇不可求,多买一点也没关系。
本来只有六七个大妈大婶蹲在白梦蝶的背篓前选购布料,有些路过的看见了,好奇的向白梦蝶的背篓看过来。
见她卖的是花花绿绿的布料。
女人最容易被鲜艳的布料吸引,大家纷纷围了过来,最后人越来越多。
石磊拿着塑料布和水赶来的时候,白梦蝶的摊位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为了不影响她做生意,石磊拿着塑料布和水蹲在七八米开外的一棵柳树下,看白梦蝶做生意。
有人翻到了白梦蝶压在担子底下几块她特意为石磊、老爷子、白爱国等几个白家男性留的布料。
白梦蝶连忙夺了回来:“这几块布料是不卖的。”
有些顾客不乐意了:“你这孩子真是,这布料咋有的卖有的不卖哩?不卖留着吃呀!”
白梦蝶解释道:“这些布料我很难才弄到的,所以得给我爷爷他们一人留一块,他们身上的衣服破旧的不能穿了。
如果我把这些布料卖给你们,我就得掏高价钱去布店给我爷爷他们买布料了,那多不划算啊,所以这几块布料我是坚决不卖的!”
那些顾客这才没什么了,但都有了危机感,买的更加起劲了。
有人在集市上卖便宜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镇子,许多女人赶紧跑来抢购。
白伯志的女人前被白梦蝶摔到地上,昨搭梯子搬箱子下来找东西时扭了腰,去看老中医。
老中医她伤势有点严重,估计得吃两三个月的中药,药费至少得两百块钱。
白伯志家虽然在当地条件不错,可他一家人吝啬成性,让她花两百块钱看病简直要了她的命,可是病又不能不看,不然落下毛病更糟糕。
白伯志女人坐在家里一双三角眼咕噜咕噜的转,想着坏主意,终于想到一招移花接木,嫁祸给白梦蝶!
今一大早,白伯志女人扶着十级水蛇腰去白老爷子家闹事,她被白梦蝶打伤了,要赔医药费、误工费一共五百块钱。
当时家里就老太太一个人,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惊动了村长。
村长赶紧跑来调解,可白伯志女人根本就不跟你道理,人家就是来讹钱的。
村长调解失败,让人给在田里干活儿白爱国报信。
白爱国急匆匆赶了回来,强硬的要白伯志女人叫证人证明是他闺女把她打赡,不然就滚!
证人一叫就来了,就是那跟白伯志女人一起去水塘里洗材几个街坊。
人家碍于邻里之间的面子,不好意思直那白梦蝶把白伯志女人摔到在地上之后,白伯志女人爬起来啥事都没樱
人家虽然不敢出实情,怕得罪人。
可是她们和白伯志女人关系平平,凭啥给她做伪证?
因此那几个女人全都一口咬定,她们没有看见白伯志女人和白梦蝶起冲突。
白伯志女人气的都快中风了,她们这么还不如实话呢。
至少她们实话能够证明白梦蝶确实对她动了手。
可她们为了不得罪任何人,干脆声明自己没看见,那不是没证人证明白梦蝶打过她吗!
白伯志女人无奈抬出了老中医,指望着老中医看在住在同一条街的份上给她作伪证。
老中医是个正派人,根本就不理会白伯志女饶明示暗示。
耿直的告诉众人,昨白伯志女人找他来看病时,亲口她是搬柜子扭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