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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是叫的师傅，不是老师。
师傅（师父）和老师，一字之差，意思壤之别。
师傅，父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师傅’的含义。
红蝎闻言浑身一震，隔了好久，才自嘲道：“你都知道了，呵……同情我？还是想嘲讽我利用了你？”
“没有！”皇甫雪满脸认真，一字一句道：“徒儿是对师傅宽厚的心胸，过饶睿智，非常饶忍耐，强大的实力抱以深切的敬佩和仰慕，绝无其他心思。”
“宽厚的心胸？呵呵呵……”红蝎真的被皇甫雪逗笑了：“其他也就罢了，我红蝎有仇都是当场报，哪有什么宽厚的心胸？”
“不！师傅没有出手灭了八大世家，而是藏在暗处搞些恶作剧。徒儿觉得，师傅不是没有那个实力，而是心系华国民众。您知道八大世家是华国领头羊，若是有个好歹，遭罪的是华国亿万民众。如此心胸，怎不宽厚？”
红蝎闻言沉默了……
良久，长长叹息一声，伸手轻拂着玉清的墓碑：“玉清祖上乃是伏羲大人座下神兽，他……也一直以神兽自居，哪怕后来人类和妖魔水火不容，他也不愿帮助妖魔，最多就是被那些老家伙催得急了，来人界搞些恶作剧，呵……”
到这里红蝎轻笑一声，一滴透明液体划过脸颊，滴落曼珠沙华花瓣之上，溅起一圈涟漪。
红蝎收回手，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是他的妻子，秉承他的遗志理所应当。玉清当初也过，让我不要报复八大世家，不要报复他义父，他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他传给我力量，是希望我有自保之力，不再做那任人宰割之人。你……这么单纯的妖，这么纯净的心，怎么就……怎么就被人类所不容呢？”
皇甫雪闻言沉默了……
这个问题估计谁也没有准确的答案。
人类妖魔之争不是一朝一夕，已经延续了万年。
这场延续了万年的战争，牺牲的人类、妖魔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她没见过玉清，但她相信，和玉清一样秉性的妖魔绝对不止一个。
就像那只鲛人，他不也是吗？
“玉清啊……你不让我报复八大世家，我做到了，可是完颜娇早已被逐出沉香谷，她不是八大世家的人，我也不算违背誓言。你别怪我好吗？我心里苦，冲的怨气得不到发泄，我总想为你和兰兰做点什么，玉清……”
接下来都是红蝎一个人对着墓碑念叨着，皇甫雪就在一边听着，红蝎也没赶她的意思。
通过红蝎的自语自话，皇甫雪知道了更多不为人知的过往……
……
红蝎当初让皇甫雪杀的那只老家伙。
那只老家伙就是玉清的义父，是一只年长的黑麒麟，也是妖魔界几大老家伙之一，实力远超大妖魔。
当初玉清本来不会那么容易被魏定楠杀聊，他好歹也是一只拥有上古血脉的神兽，更别还掌管着冥兽界。可是自从红蝎和玉清在一起之后，那只黑麒麟就百般阻拦，最后更是对红蝎动手。
玉清当然不依，与黑麒麟打了一架带着红蝎和女儿离开了，两只妖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可是玉清没想到，自己的离开并不能让黑麒麟妥协，因为玉清是白泽，是唯一掌管冥兽界的妖，不管出于什么心思黑麒麟也不会放走这只强劲的战斗力。
最后，黑麒麟把主意打到了玉兰身上，想要抓住玉兰威胁玉清。
那一黑麒麟带着群妖来袭，白泽为保护红蝎和女儿打开冥兽界大门，放出大批冥兽。
那一战玉清以一己之力战群妖，实力之强让黑麒麟更舍不得放手了。
最后黑麒麟战败退去，玉清也伤了根基。
玉清知道，黑麒麟不会放过他，加上玉兰病重，于是才有了夫妻俩带着女儿回人界的事。
可没想到，一回人界，等待他们一家三口的是人永隔。
玉清和黑麒麟战斗的时候本就受了伤，发挥不出全部实力，红蝎那时又是个弱鸡，面对来势汹汹的八大世家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
红蝎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她转头看着皇甫雪，通红的双眼里面盛满了蚀骨的仇恨：“仇恨宛如卡在我喉间锐刺，让我彻夜难眠，只要我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我的女儿，我的丈夫，他们的身影支离破碎一片血红……魏定楠身处高位，魏家根基之深与楚家不相上下，我不能杀他，不可以杀他。可是那只黑麒麟，我绝对不会放过。”
皇甫雪闻言立刻跪下，伸手做发誓状：“徒儿答应师傅，若是将来我有了那个实力，必定杀了黑麒麟以泄师傅心头之恨。”
“很好，很好！”红蝎大笑出声，转头看着墓碑：“玉清，人贱自有收，就算我不动手，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也会遭报应的。至于八大世家，呵呵……等到哪一他们对华国来再也没有作用的时候，等到他们对这个国家来成为‘多余’的时候，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呵呵……呵呵呵……”
红蝎又哭又笑，宛如疯魔。
皇甫雪低垂着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样的红蝎还算仁慈吗？
当然是！
就算她再恨，也没有牵连无辜，她看着杀夫杀女的仇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也忍着没有出手。
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民众。
八大世家一毁，华国也就毁了。
到时候妖魔来袭，再也无人冲在最前面，那个时候又有多少人会遭殃？
这样的红蝎，你能她不仁慈吗？
不以个人仇恨祸害无辜民众，不因私人恩怨牵扯民族大事。
皇甫雪扪心自问，换做自己能不能做到？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她是红蝎，也有灭了八大世家的实力，绝对不会让痛恨之人多呼吸一刻新鲜空气。
接下来红蝎没有在理会皇甫雪，靠在玉清的墓碑边自言自语，着他们以前的过往，脸上带笑，也不避讳皇甫雪。
皇甫雪站在一边朝两座坟墓分别鞠了三躬，又各自上上一炷清香后便退出去等候
这个时候，她不愿打扰红蝎。
至于黑龙……
想起这货皇甫雪就头疼。
罢了，还是等红蝎状态好一些再请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