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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凄清的明月挂在上,山风吹过的呜咽声声不绝于耳,山林深处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声,一处开阔的山包上,耸立着一座简陋的茅屋,一个四十余岁的大汉,盯着空狂笑不已。
“哈哈,我黄某人精心准备三年推演机,不想在最后一刻,机混乱,无迹可寻。”笑完之后的中年大汉瘫坐在地,身体斜倚在茅屋门口,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东方泛起了一抹白,空的星星都隐去,只有东方的启明星孤零零的挂在上,中年汉子突然感觉到今日的星光似有不同,抬起头一看,只见自己头顶正上方挂着一颗星星,眼色炫目夺人,让人不敢直视。
中年汉子半眯着眼睛看着头顶那颗星星,直到太阳露出头,那颗星星才消失不见,中年汉子咬着嘴唇,犹豫了好半才开口吐出来几个字,“帝星现于野!”
中年汉子快速拾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一连卜了六次,眉头深深的皱起,长叹一声“机叵测!”
中年人也不停顿,起身也不收拾一番,蓬头垢面的朝着山下走去……
春日的汉江,正是河豚肥美之际,一叶扁舟之上,一个面目清癯的老者,头戴斗笠,手握鱼竿,靠在船篷上昏昏欲睡,耳畔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德公,德公……”
老者掬起一捧江水,洗了一把脸,收起鱼竿放在船上,走到船中央,摇起橹让船飞快的向江边行去。
不待老者开口,岸边那大汉就开口道,“德公,机……”
看到蓬头垢面的大汉,那老者也不意外,听到大汉开口,老者急忙打断的话,“承彦,此处不是话的地方。”
等到大汉上了船,老者把船摇到江心,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又出了什么变故。”
大汉斜倚在船上,懒散的开口道,“帝星!”
老者似乎没有丝毫意外,开口问道,“先别急,我先问你几道问题。”
中年男子似是有些以外,“德公,论学问,你当是荆襄之最,还有什么问题难得到你呢?”
老者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感慨道,“唉,回头与你细,不过,若论算学与杂学,当世比你强的寥寥无几,你先听一道算学题。”
完庞德公将当日刘奇所出的算学题原封不动的出口,“有贾七钱买鸡于市,八钱卖之,肉贵之,复九钱买之,后十钱复卖,问此贾盈利几何?”
“一钱”黄承彦略一沉吟开口道。
庞德公哈哈一笑,“原来这世间还有黄大先生算错的算学题。”
黄承彦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道,“好你个庞德公,敢如此消遣我,第一次此人盈一钱,后复损之,后盈一钱,你给我若不是一钱是多少?”
庞德公一捋颔下胡须,眯着眼睛道,“我也不知道你算得对不对,有人答损两钱,出题者对。”
“损两钱?”黄承彦有些恼怒,“你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拿来与我为难,容我回头安定下来细细琢磨一番,再与你探讨对错。你先下一题,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庞德公也不顾黄承彦恼怒的表情,眼睛直视江面,慢悠悠的开口道,“人言孔门有七十二贤,今有人问,七十二人中冠者几人,童子几人?”
“哼!”黄承彦气的有些发狂,“庞德公,你这老子如此戏弄于我,七十二弟子,哪个不是传名于世,你非要在此儿戏先贤,亏得你还整日自称儒家门人。”
庞德公拿起鱼竿甩到江中,把头上的斗笠正了正,气定神闲道,“子曰:不知为不知,知之为知之,是智也!你今心神缘何如此恍惚。”
黄承彦头伸出船外,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趴在船上喝了口江水,匝了匝嘴道,“你戏弄我我恼怒一番也就罢了,我修习的虽不是儒家学问,却也敬孔子是为先贤,你身为半个儒门子弟,却如此羞辱先贤,吾羞与汝相交也。”
“哈哈,口快心直黄承彦,果然不错!”庞德公抖了抖鱼竿,“你既然知道我身为半个儒门子弟,难道你不知是我再问你问题?”
“好,黄某答不上来。”黄承彦听到庞德公的话,掬起清水整理着仪容,嘴里却不停歇的开口道,“不过你庞德公今不给我出个一二三来,我不介意学一回管宁。”
庞德公也不恼怒,“你想当管幼安之辈,我却羞于华子鱼之徒并列也。你可听好了,子曰: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
听到庞德公的话,黄承彦趴在船头大笑,“出此题之人,真是一妙人也!”
庞德公也开口问到,“你先你占卜如何?”
黄承彦开口一一道来,“三年前我观象发现,七杀搅乱中原,破军纵横西南,贪狼盘踞江左,测机而不得,昨日,测机未果,凌晨,紫薇突现!”
庞德公开口问道,“八曜可曾齐全?”
黄承彦摇了摇头,“紫薇独悬,众星皆隐,机混乱。”
“此四方下也,乱世难休!”庞德公感慨的晃了晃脑袋,“帝星落于何处?”
“现于野,未见分晓!”黄承彦摇了摇头,“帝星孤悬,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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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中,刘奇坐在父亲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看着堂下站着的虎背熊腰的壮汉,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四方脸的大汉,就是后世传的神乎其神的黄忠。
“你可独自统率过军队?”刘奇开口问道。
黄忠拱手道,“公子,末将未曾独领一军,以往都是统率一部人马,随在磐公子左右。”
刘奇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汉子和猛将联系在一起,转口问道,“你武艺如何?”
黄忠挠了挠头,“忠自幼时得蒙恩师传授刀法箭术兵书,武艺至今还未曾遇到敌手,箭术也还过得去,唯有这兵书,人这脑袋里是一点也装不进去。”
奇不禁捂住了脑袋,“坑爹啊!本以为老黄忠厉害,年轻时黄忠也很牛逼,没想到,一代名将没老的时候读不进去书,只能冲锋陷阵。”不过刘奇没法,只好开口道,“既然你自认为武艺娴熟,那我们去军营中一试。”
眼看着三匹骏马出府,后宅之中的陈氏心中却又紧张起来,丈夫去了前线督战,儿子如今也不安分,心头不由得更加紧迫,只能暗暗在心中祈祷丈夫儿子平安无事。
刘奇紧张的抱着胯下战马的脖子,跟在黄忠刘巴身后朝着城外军营中走去,他早已知晓此时还没有马鞍等物,但没想到,骑马这么折腾人,看来以后还得好好练习骑术。
在马背上奔行了一刻钟左右,随着一声“希律”的喝止声,三匹马停在了军营辕门外,刘奇翻身下马,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虽这具身体以前长骑马,但刘奇给自己的心理压力过大,不由得仍感到疲倦。
出示腰间令符,把手中的缰绳交给一名士卒,刘奇带着刘巴黄忠二人就进了营门,看到大营内乱糟糟的人群和脏乱去环境,刘奇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知公子到来,末将王威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刘奇听到声音回身望去,却看到一身甲胄的王威宅在自己身后拱手。
刘奇指着营中那些豪无纪律的士兵开口问道,“王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王威拱手道,“公子明鉴,这些都是年初新征召的士兵,一些强健的都被诸位将军召去填补军中空缺了,剩下的还没来得及分派,就先安顿在营中,刘荆州临走之前嘱咐过末将,这些人来不及训练,末将只能在营中老卒中挑选一部分能战之兵训练一番,以期日后带领这些新丁上战场。”
“嗯!”刘奇不置可否的点零头,心却沉了下来,对这位将军有几分无语了,“新丁你好歹也训练一番啊,就这样子送上去也是白搭。”
“校场在何处?”刘奇开口问道。
王威拱手道,“请公子随末将来。”
到了校场,刘奇指着箭靶开口道,“黄忠,先试一下你的箭法。”
黄忠拱手称“偌”,走到场中,对两旁士卒喝道,“将箭靶再向后移五十步。”
黄忠走到兵器架上,拿起长弓拉开试了试,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从自己背上拿下随身携带的长弓,从箭壶中抽出一只羽箭,瞄准立好的箭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尾羽上下甩动着,箭头正中靶心。
黄忠抬起弓又是连接“嗖嗖”两箭,只见箭靶上三支箭紧簇的成“品”字扎在靶心,刘奇开口赞赏道,“黄将军好箭术。”心中却是波澜不断,就黄忠自己的法,自己的箭术还只是过得去,不过,怕是也只有这手段,才够得上黄忠五虎上将的名号了吧!
黄忠拿起弓背到背上向刘奇复命,一旁的王威开口问道,“黄将军用的是四石弓?”
黄忠开口道,“王将军好眼力,正是四石弓。”
刘奇的心思却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手把这群新丁训练起来,这些人可比那些老兵油子好训练多了,不会抗拒自己的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