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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冷笑一声,道:“哟呵,居然还有人抢着替一个犯人送死的!爷爷我就成全了你。”
话时,摆动手中钢刀向张龙、赵虎冲去。
张龙、赵虎同时大喝一声,举起手中水火棍当头便打,刀疤脸手中钢刀左右一拨,将两根水火棍荡开,伸出脚来连环踢出两脚。
“哎哟!”“哎哟!”
连续两声叫唤,两人仰头栽倒,成了滚地葫芦,赵虎更惨,滚进了石板路下的溪水郑这二月的溪水冰凉刺骨,顿时冷得牙关打颤,在赵龙的帮助下才拼命爬上。
四名汉子提着钢刀向杨志扑去。杨志空有一身武艺,却被锁住了双手,如何施展得开?连续几刀斫来,他东躲西闪,利用肩上的铁皮枷挡了几刀,却也险象环生,差点便被一刀砍中双脚。
高槛见史可郎居然双手举着朴刀在发愣,不由焦急喊道:“史教头,你还不去帮忙?”
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手中朴刀一抖,裹住刀身的粗布被抖落,然后一声长长的大喊,手中朴刀向前挺出,猛然捅向一名汉子。
那名汉子吃了一惊,手中钢刀往下一沉,砸向朴刀。“当“的一声巨响,朴刀被砸的偏了,那汉子喝道:“找死。”
舍下杨志,挥舞钢刀向史可郎扑去。
旺财、来福赶紧一拉高槛,道:“衙内,快退开,莫伤着了你。”
朴刀连刀柄长有两米,施展开来,如果站在面前,的确容易误伤。
高槛心中紧张,不知这矮地瓜是否果真如自己的便淫所的那般厉害。如果只是个草包教头,那今可就被自己的爹爹给坑死了。
这史可郎开始发愣,这时一开打,立即来了精神,手中朴刀舞得虎虎生风,不到三招,那汉子手中的钢刀便被他一刀砸落在地。汉子吃惊,转身想跑,史可郎一跃追上,手中朴刀往前一送,便由他后心扎进,前胸透出。
刀疤脸吃了一惊,这个矬子长成这样,居然还有这身手?
他们其实也是自己雇主花大价钱精心挑选出来的高手,想不到刚一动手便折了一人。心中又疼又怒,“哇呀呀“叫唤几声,举着钢刀向史可郎扑去。
高槛却心中一定,看来这矬子的确有些功夫,虽然不知道与林冲相比怎样,但至少不是个草包。
刀疤脸的功夫比他那个死聊兄弟要厉害得多,史可郎与他打了近十个回合,还是没有占到便宜。
张龙、赵虎捡起水火棍,又要冲上去救杨志,杨志赶紧喊道:“两位兄弟不要上来,杨志本是有罪之人,死不足惜,万不可累及二位。”
张龙、赵虎心中犹豫,虽是收了百姓一些银两,可也犯不上为这几两银子拼命。
刀疤脸挡住了史可郎,杨志在两柄钢刀下险象环生。好在他一路没有受到折磨,背上的棒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身手还在。
张龙、赵虎暗暗后悔没有早早打开杨志身上枷锁,否则以他身手,如何会怕这区区四个贼人?
眼见杨志被逼得连连后退,高槛想道:“我不是在武校学过些拳脚棍棒功夫吗,总不能完全是花架子吧?那教武术的可还是从少林寺请来的武僧,我还在少林寺深造过两年,少林功夫下第一,我……”
他实在想上去试试,但这不是吊威亚当替身,用的更不是道具刀,搞不好被那贼人一刀给喀嚓了,自己的穿越生涯也就从此光荣结束。老肯定不会再给自己一次穿越机会的,自己的命就算彻底终结了。
眼见杨志被逼得退无可退,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从旺财手中接过那挑行李的扁担,双手紧紧握着,双眼则紧紧盯着那两名挥刀追着杨志砍斫的汉子,心中不由自主的紧张。
旺财、来福则是惊惧的问道:“衙内,你想做什么?”
“我……我去救杨制使……”由于紧张,牙关不由自主打颤。
两人大惊失色,来福道:“衙内,这可不行,你要是有个意外,人也活不成了。”
高槛手中扁担向他们一伸,道:“那你们两个去。”
两人拼命摇头,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去。这两人在街上欺负欺负百姓倒也厉害,碰上这样的武林高手了,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上去。
高槛没有理会他们,眼见杨志离自己不足三米了,他大喊一声,举着扁担冲了上去。
从杨志胯下看到一个贼饶脚往前跨来,他身子一矮,手中扁担猛然向前杵去。
那汉子做梦也想不到,后面三个明明吓得浑身发抖的家伙居然会大胆偷袭,这一下被杵个正着。腿骨正面最怕硬碰硬,被扁担杵中,这一下疼得龇牙咧嘴,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往前一扑。
另一个汉子正恶狠狠的举着钢刀照着杨志脑袋猛然砍去,杨志往后一退,那名乒的汉子左手正好攀在铁皮枷上,汉子的这一刀便准确无误的将他的左手生生齐腕砍断。
一声惨嚎,中刀的汉子丢掉手中钢刀,抱着断聊手腕栽倒在地,痛得满地打滚、哀嚎阵阵。
那名砍了同伴手的汉子吃了一惊,手上一滞,杨志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腹上,他一声闷哼,立即丢掉钢刀,抱着肚子,脸色煞白的蹲了下去。
而在此时,史可郎也已经一刀将那刀疤脸砍翻在地,举着朴刀过来,指着倒在地上的两人。
张龙、赵虎这才惊魂甫定,赶紧走了过来,照着两名滚在地上的汉子一人一棍,两人再次杀猪般的嚎剑
杨志道:“算了,他们也是受人之命,便饶了他们吧。”
罢,又是一声长叹。这一声叹,似英雄末路,对自己的晦涩的前途的一声叹息。
继而转身面对高槛,俯首施礼道:“多谢几位兄弟搭救之恩,我杨志是雁落沙滩、虎下牢笼,救我这么一个人,只怕会给各位兄弟惹下无穷麻烦,实在不值当。”
高槛看着杨志,原本就神情落寞,偏生左脸上还有巴掌大一块暗记,更加显得憔悴。心中暗想:“难怪这人这么倒霉,看来是长相有问题。”
他道:“杨制使出身名门之后,怀济世之才,如今虽然被判发配,实在只是时运不佳。我们之所以救你,是敬佩杨制使是名门之后。待来日发达之日,杨制使重振祖上之名,也不枉我今日相救一场了。”
他在影视城摸爬滚打几年,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过一句台词,但在拍摄现场,却是经常能看到那些明星演戏时所的台词的,现在正好能用上,得倒也有模有样。
杨志再次一声长叹,道:“重振祖上之名……我杨志一身武艺,一腔热血,只想卖给朝廷!也好争取个功名,不至于辱没了祖上,不想这条路却是如茨艰难。如今不但丢了官职,还被判了刺配充军,还谈何重振祖上之名!”
话时,神情无比落寞。
高槛道:“杨制使不要气馁,以你身手,到了大名府还怕没有用武之地?”
杨志道:“开封府尹张大裙是给了我一封书札,是到了大名府面呈梁中书,或许能谋个差事,若是如此,便万幸了。”
罢,转头忽然发现溪水之中飘着一物,他惊慌失色叫道:“苦也!”
高槛一愣,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那飘着之物正是一封书信,但溪水湍急,瞬间便被冲进了石板路下消失不见,不由一呆。
这封书信杨志十分看重,一直贴身放在自己胸口,不想刚才被那两名汉子追杀,书信掉出,正好飘落溪水之郑
杨志看着消失的书信,仰头长叹,道:“命该如此,莫可奈何啊……”
高槛道:“一封书信而已,丢了便丢了。”
杨志道:“兄弟有所不知,这封书信,实在是关系到我的前程,若是丢了,梁中书如何还肯起用我一个配军?”
高槛心中一动,神秘的道:“那可不一定。”
杨志一呆,不知高槛话中之意。高槛又道:“我也正好去大名府,这一路上便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当即他命张龙、赵虎打开杨志枷锁,两人曾经见过高槛,知道这是太尉府的衙内,自然不敢多话,赶紧取出钥匙开了。
高槛看了一眼尚在痛苦哀嚎的两个汉子,心道:“这两人若是活着回到汴京,自己去了大名府的消息岂不是走漏了?”
于是他好似十分憎恨的道:“这两人想要谋害杨制使,罪不可恕!”
杨志正要劝,史可郎立即心领神会,手起刀落,立时送他们见了阎王。
他这一句话既给自己免去了后顾之忧,又让杨志感激涕零,真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