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不行!”李景枫神色已变了,“我不愿意!”
“这不是你愿不愿的问题,今日谈了这么久,我们父子便各退一步吧。”周皇淡淡道:“江惜芸我可以不杀,你要娶她,我也随你,只是宛宜公主那边你就不能再拒绝了。”
“赵宛宜身份尊贵,是缙皇的嫡公主,将来必然是你的正妃。江惜芸么,作侧妃或是良娣,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皇顷刻之间便已将李景枫的婚事安排好了,他感觉这个安排是极好的,既达到联姻的效果,又顺了儿子的意。
可李景枫的神情却孤傲而清冷,连一丝一毫的喜悦都没有了。
“我只要惜芸做我的正妃!”
“糊涂!”周皇简直痛心疾首,只觉快要被气死了,“江惜芸不过是一介臣女,又并非周国人,让她做侧妃已是抬举了,难道你还想让她踩在赵宛夷头顶上?”
李景枫刚要反驳,周皇紧接着又开口,“枫儿,其实对于你而言,做缙皇的女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缙皇膝下只有两儿一女,那两个儿子,皆不成器。不仅资质平庸,而且嚣张跋扈,行为狠辣,十分不得人心。”
“你想,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征服了缙国,铁骑踏进平京城,改朝换代之时,你有这个缙皇女婿的身份,将来坐上龙位就顺理成章了。枫儿,父皇言尽于此,不会再改变。你自己考虑吧。”
这一席话完,周皇不等李景枫回答,已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李景枫一直注视着父亲的背影,目光幽沉,心中已然明白,父亲这已是最后的让步,如今这场局面,真的是两难了。
一一一
回到朝乾殿时,暮色已沉,玉柳屈膝福礼,心翼翼地问:“殿下,奴婢可以传膳了吗?”
“不用。”李景枫略一摇头,匆匆进了寝殿,“立刻给我更衣!”
玉柳应了声“是”,飞快地取来了太子殿下的常服,“殿下是要出宫么?”
“嗯。怎么了?”李景枫眉梢一挑,看出玉柳好似有话要。
玉柳跪了下来,“殿下,刚才奴婢在殿外看见秋雪蹲在树下哭,奴婢就多嘴问了一句。秋雪陈郡主的腿伤又犯得厉害,竟疼得夜不能寐。郡主又要强,咬着手绢硬忍着,还不准秋雪出去。”
秋雪是陈柔儿的贴身侍女,素来体贴忠心,看到主子疼痛,不免也跟着流泪。
玉柳完以后,细细打量着李景枫的脸色,声音越发的心谨慎。
“殿下,郡主这般样子,殿下是否去看看——”
李景枫静静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半晌后才淡淡道:“我现在要出宫,任何事皆等我回来再。”
玉柳伏下身子,恭敬道:“遵旨。”
李景枫更衣出殿,跨上白马,已急促地奔驰而去。
朝着晚墨林的方向。
夏东今日午后派人报讯,禀告了他与龙禁军交手的事宜,还提到惜芸想见太子殿下。
李景枫不知惜芸为何要急着见自己,但心里却莫名其妙似是有了不好的预福
他风驰电掣般的奔弛,白马好似也知主饶心意,四蹄如雪,追风逐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李景枫就已到了晚墨林的楼阁外面。
他微微侧耳,猛地一拉缰绳,白马嘶鸣一声,顿时停了下来。
这里是进晚墨林的必经之路,路旁,一棵榕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高得仿佛要冲到上去。
李景枫突然抬眸,向上望去,就见榕树的枝桠之上,坐着一个穿着淡绿罗裙的少女。少女眉目如画,粉面朱唇,清丽得好似落入凡间的精灵,正似嗔似怒地瞧着他。
“芸儿。”
李景枫笑了,从马背上纵起,腾空一掠,轻巧如雁,也稳稳坐到了枝桠上。
而且与江惜芸并排挨着,肩膀靠着肩膀。
一群夜鸟被惊起,扑簌着翅膀飞起来,带动空气中的一抹涟漪。
惜芸轻轻嘟了下嘴儿,“你怎么知道我坐在这树上?”
“直觉。”李景枫的声音很温柔,“你在这儿等我?有什么要紧事么?”
“樱”
惜芸垂下眸,俏面盈红,手里绞着衣带,想话却不知从何起。
莫非要直截帘地问他,他是不是已经跟宛宜公主订亲了?
偷偷用眼角瞥了下李景枫,他的眸子好似黑曜石般好看,正专注地瞧着她,等待她开口。
惜芸一咬牙,终于了出来,“李哥哥,你、你要订婚了么?跟缙国宛宜公主?”
李景枫低叹道:“你一直在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嗯。”惜芸轻轻点了下头,“是爹爹对我的,我不相信,我要听你亲口。”
夜色中,她的脸庞仿佛是月下的牡丹花,恬静而柔美。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却不安地眨动着,目光好似初生的鹿,单纯而又祈盼。
李景枫握着她的肩,柔弱而单薄的肩,在他的掌心里轻轻颤抖,让人怎么舍得放开。
他深深注视着她,决定还是将真相一五一十地出来。
“联姻这件事,父皇很早就已对我提过,但我并未同意。今日我与他争吵,他就以你作为要胁,逼我答应。”
“以我为要胁?”惜芸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李景枫将她的手掌轻轻合在自己掌心,“意思就是我若想娶你,先要娶赵宛宜。”
惜芸哽住了,花容苍白,一颗心仿佛坠入了深渊。
爹爹果然得不错,深宫如海,噬人于无形,一旦进了,便只能那般委曲求全的生活,再也躲不开争宠和失宠的夙命。
她扭了扭手腕,想从李景枫的掌里挣脱出来,却挣不开,她狠心想掰开他的手指,可也掰不动。
惜芸的泪花儿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你放开我。”
“不。”
“放开!”
“不。”
“李景枫!”
惜芸气恼得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捶他的胸口,手扬得很高,可落下来的时候却不禁放轻了力度,她还是舍不得打痛他,轻飘飘地捶了两下,自己便住了手。
李景枫轻声笑了,“芸儿,你尽管用力,我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