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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望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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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月十七,林玉堂制止刀剑两派纷争已半月有余,林玉堂在绝剑门的声望也因此抬高不少,但本质上还是没变的:他每天还是要面对这些让他头疼的师兄们,尤其是自以为是的郑涛还有那个二师兄云天,唯一让林玉堂舒心的恐怕也只有他这唯一的师弟易明了。

一天黄昏,林玉堂,易明等弟子在习武场练剑,二师兄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大家可以回去了!”弟子们才匆匆散场。林玉堂还迟迟不肯离开,每天他都是最晚离场的人,而且每当习武场空无一人的时候,玉堂就将在藏剑阁里看到的历代掌门留下的剑招演练几遍,连那“万剑绝尘”,也已被玉堂掌握了三分火候。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易明喊道“玉堂!今天还要接着练啊?”

“是啊,我再练会儿,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林玉堂答。

“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吧?”易明心想,然后说,“你不用找个陪练的?”

林玉堂转过头,笑着答“我正好缺个找打的!”说完便一剑朝易明刺了过去,易明措手不及,连忙以飘然的身姿向后躲闪,脚已完全脱离地面,但感觉却像在地上滑行,这种轻功非江湖一流高手所不能使用,名为“踏花追蝶”。林玉堂朝易明追了过去,速度显然比易明慢得多,待玉堂追上的时候,易明已有了招架的机会,于是抽剑挡住了玉堂的攻击。玉堂立马转身又一个横扫,易明轻轻一踮,身体悬在了空中,然后出剑纵斩。这时玉堂身体大幅后仰,单手撑地,另一手持剑抵挡,然后支撑手发力,作了一个后翻动作,后翻的同时也发出一记朝天踢。易明见此情形,心想“这并不是二师兄教的招式,但尚属绝剑门的武功范畴,而且都是高水准的剑招,如果自己强行闪躲,立即会暴露自己的武功。”于是易明决定放弃闪躲,接着就被玉堂一脚蹬倒在地,正当玉堂准备乘胜追击,易明狼狈地爬起来,喘着粗气说“好了好了,不打了,玉堂,你赢了!”玉堂这才得意地收了剑。

“你这几招跟谁学的?二师兄明明没教过我们。”易明问。其实易明早就猜到这几招的来历,不过还是对玉堂的进步神速而深感惊讶。

“自学!”玉堂说,“你要是想学,师兄我倒是可以不吝赐教。”

“算了吧,我可学不会。”易明推托道。

“那我还是自己练吧。”玉堂说完,又练起来,平常在其他弟子前隐藏的招式在易明前也展露无遗了。玉堂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把易明当成了值得信赖的朋友。易明在一旁也舞了几剑,但目光仍留在玉堂身上,看着玉堂毫不懈怠的样子,心里由衷地敬佩。过了一阵,玉堂转身对易明说“易明,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什么下一步?”易明反问。

“你打算在这儿一直呆下去么?”玉堂说。

“对啊,契约不是说以一年为限吗?”易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自己在绝剑门任去任留,关键是看心情。

“二师兄的剑法我早就学会了,再呆下去也只是耽误时间,再说我一看那个郑涛还有二师兄就头疼,我是不能留在这儿了。”玉堂说着,脸上浮起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想走,人家也不让你走啊。你不能破坏门规啊!”易明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死板,禁地我都闯了,难道还在乎个门规吗?我一会儿就去向师父请示!”玉堂说着,收起手中的剑,准备去绝剑大殿。易明没再说什么,心里却也作了离开的打算。

绝剑大殿内,朱子辉在莫百溪一旁说“师父,刚才霸刀堂遣人送来了一封信件。”然后把信递给了莫百溪。莫百溪接过信,拆开来详阅里面的内容,看完后转身笑着对朱子辉道“凌堂主在信里说,想让绝剑门与霸刀堂永远交好,只是他和他的弟子们不想再冲归绝剑门门下。想来霸刀堂也在江湖独立数十年,他们这样打算也没什么错。可喜的是我们与霸刀堂的恩怨彻底了结了。”

“那样真是太好了。”朱子辉道,“江湖人虽评价霸刀堂堂主凌万鹏行事鲁莽,性格粗暴,看来是管中窥人了。”

“是啊!”莫百溪语重心长地吐出二字,接着说道“子辉,师父要回复一封信件,明天你亲自送去,这样也能显示出我们绝剑门的诚意。”

“是,师父。”朱子辉回答。

“对了,半月之后是欧阳洵的寿日,欧阳家已发来请柬邀请我们绝剑门,为师老了,经不起奔波,就不亲自去了。但总要有人去的,你觉得谁去合适?”

“让云天,白莲去吧。欧阳家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也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武林中热闹盛大的场面。”朱子辉说。

“嗯。”莫百溪点了点头。这时门外一弟子传话说“林玉堂求见。”莫百溪说“让他进来吧!”林玉堂走了进来,对莫百溪拱手行礼。莫百溪看见林玉堂便说“玉堂,有事么?”

“有事,师父。”林玉堂说。“有事尽管说吧,为师会尽量帮你解决。”莫百溪说。玉堂见师父这样关心入微,便觉得对师父说想离开绝剑门有些难以启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林玉堂吞吞吐吐地说“师父,徒儿想要离开绝剑门。”

“为什么,是在绝剑门遇上什么难事了?”莫百溪不解的问。

“遇上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大师兄啊。”朱子辉也说道。

这下,林玉堂更是难以开口,“师父……家里来信说我…我的母亲病了,我想回去看看。”林玉堂还是编出了个理由。

莫百溪听到这话忙问“什么病,严重么?”

“不是什么大病,偶感风寒,但我还是要回去看看。”林玉堂说。

“有什么需要为师帮忙的么?”莫百溪问。

“多谢师父,不用帮忙,让徒儿回去就行。”林玉堂说。

“那好吧,今日天色已晚,你明日再启程吧。”莫百溪说。

“是,师父,那徒儿先告退了。”林玉堂说。

师父允诺。

林玉堂走后,一旁的朱子辉对莫百溪说“玉堂刚才神情很不自然,他真的是因为母亲病了而要离开?”

“母亲病了,又怎么能度过今晚再回去。”莫百溪道。

“那会是什么原因?”朱子辉问。

“玉堂,他看起来不甘平凡。从他的眼神里,为师似乎看见了你当年的桀骜不驯。”莫百溪说。

“呵呵,看来这十几年徒儿改变了不少。”朱子辉道。林玉堂走出大殿后,并没有直接回弟子寝房,而是到了大殿最西端的高台——望剑台。绝剑门弟子每天都是在大殿西边的习武场练剑,却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有座高台。平庸的人只会周而复始地重复做一件事,而忽略了周围的环境。林玉堂不同,他第一天就留意了这望剑台,但一直没有上去过。

林玉堂走到望剑台下,看着石砖层层垒起的高台,不由地一步步踏了上去,台上没有石砌雕饰的横栏,只是一块并不宽敞的平坦的空地,空地边缘的旁边便是高高的山崖,所以站在望剑台上时会有种要失足跌落山下的感觉。林玉堂向望剑台的边缘走去,尽管自己很畏惧。然而离危险最近的一步,林玉堂却将落日下群山的苍竣壮美尽收眼底。缥缈的江湖,自己将告别一个站点走向另一个远方,终有一天会尽览江山。林玉堂孤立在望剑台,在一个无可凭栏的地方,眺望着远方。

这时,朱子辉走了上来。见林玉堂一人在上面,就说“自己在这儿看风景啊?”林玉堂闻声转过身,说“是大师兄啊。”平淡的语气和往常绝剑门弟子像朱子辉打招呼用的不同,听起来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只有同等的两个人。不过,林玉堂在绝剑门也只敬仰朱子辉和莫百溪,觉得他们才算是从不做作,宽厚明理的江湖豪杰。

朱子辉走到林玉堂旁边说“我经常来望剑台,没想到今天你也在这里。”

“师兄喜欢看这儿的风景?”林玉堂问。

“算是吧,在欲落的夕阳里回忆自己的过去。也让这没有尽头的江山提醒自己该做些什么。”朱子辉说,望着同一个方向,与林玉堂看见的却是不同的景象。

“我幻想看到以后的自己。”林玉堂说。过去与未来,也许这便是他们眼中景象的不同。

“因为你还年青啊。”朱子辉说,“离开绝剑门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什么打算。”林玉堂道。

“没什么想做的?”朱子辉问。

“有,我只想作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人。”林玉堂答,此时,目光中的傲意交汇着夕阳血晕,愈加霸气外露。

“怎样才算不同常人?”朱子辉问,他的眼神和语气是那样平静,如风平浪静时海上平稳漂泊的扁舟,同时也给人感觉到他漂杠久之后的稳重。

“拥有超越常人的武功,做常人无法做的事。”林玉堂答。

“就算有举世无双的武功,也未必能遗世独立。”朱子辉说。

“那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林玉堂问。

“有种人时刻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并甘愿为之生死。”朱子辉答。

“可是我没什看可肩负的,也不知道自己能承担些什么。”林玉堂说。

“那要靠你去寻找。只有找到它的一刻,你才知道怎样才算是真正的超世。”朱子辉说,“我曾遭遇过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不过当时我只觉得他武艺超群,但现在我知道他是真正的天下无双。”

“那他是?”林玉堂问,林玉堂想知道师兄这样的高手眼中的天下无双会是谁,也许是师父?

这时朱子辉答道“他十七年前过世了,叫傅剑云。”

林玉堂听了这名字,心潮莫名的澎湃,然后侧身正视着师兄,眼神也似乎坚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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