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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凌云堂废址。
这里已经被廉广义带人善后处理过了,完好的保留了现驰迹。
昨儿事发突然,夜里光线又不好,可能遗漏了一些痕迹。这次初安过来,特意仔仔细细的复查了一遍。
就在她转了一圈,以为找不到别的线索时,眼睛就忽然被一道亮光晃了下!有些刺眼。
初安抬手遮住眼帘,循着光源看去,发现光芒是从一片染血的墙角折射过来的,阳光刚好照到了那个位置。
她走近过去。离得近了,便不会被阳光晃眼睛,刚好可以清楚地看见墙面上的剑痕。剑痕中散落着的白色粉末似乎并不完全是石灰,颗粒要大一些。
她掏出一块帕子覆在指尖到剑痕里抠了抠,还真抠出来零不一样的粉末,像荧粉一样,在阳光下反射着亮眼的白光。
她把粉末用帕子包好,又仔细的查找了一番,除了找到类似的白色粉末,再也没有别的发现,她才离开凌云堂废址。
等她回到城里,都黑了。
初安摸摸空叫个不停的肚子,余光瞥到旁边街上热闹的夜市,脚步一转就笑着走了进去。
每路过两三个吃摊,初大人手里就会多一份吃的,这会儿手里拿着好些烤串儿,无意间一仰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上半蹲着一个一袭白衣的严正身影,侧脸非常冷峻。
初安脚步顿了顿,目光仰视一圈,以现有的视野所见,附近的屋顶上并没有异常。她走到僻静处,跃上房顶,也没发现稍远处有什么不对劲。
她顺着晏殊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一居酒楼二楼一处被帘子挡住的窗户,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初安立刻矮下身,用轻功三两下就飞到了晏殊身边,还分了几串烤串过去。
晏殊一动不动,仿佛身边的人不存在,但是脖子微微往后仰了仰。
初安执拗的抻着手臂,要分他烤串吃。
晏殊:“……”
他不动,烤串就不动,他若动,烤串就跟着动。
晏殊冷漠转眼,指了指下方的一居酒楼,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那个被帘子遮住的窗户内的情景。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拨江湖人泾渭分明的坐在大厅两边,井水不犯河水的吃饭,边注意彼茨动静。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能唯一叫人比较在意的是,这两拨人都是走邪门歪道路数的,可能一言不合就会当场闹事。
“左边佩刀衣服绣金鳞的是金鳞堂,右边一身青衣绣龙头的是青龙堂。”初安,“晏公子,你认识他们吗?”
晏殊点点头,“金鳞堂的刀法,青龙堂的掌法,在江湖上都很有名。”
“我看他们好像聊了什么,能让你在意,是和凌云堂的事情有关?”
她过来的时候,窗户里面一片和谐,大家伙儿都埋头吃着饭,可能刚结束一波(不太友好的?)对话,彼此之间似有防备。
晏殊垂眼,眉眼冷漠的看着顽强的杵在自己面前的烤串,初安非常识相,将烤串都收了回来,转瞬间几乎就消灭完了。
晏殊:“……”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额角的青筋却忍不住的跳了跳,就突然一下,谁也没有看见。
“他们手中也有凌云堂论武会的请帖。”晏殊。
“啊?”
初安真惊讶了。
“凌云堂怎么都是正道这边的,论武会为什么还会邀请金鳞堂和青龙堂?就算凌云堂的人品行不端,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和他们来往。”
晏殊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初安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所以你也没有听到他们过什么?”
话音刚落,晏殊面前就多了一串逃过一劫的烤串,真的是非常的顽强了。
他斜眼看过来。初安扬起笑容,温软又乖巧的朝他笑着。
晏殊:“……”
也许他对初大人有着什么奇怪的误会。
晏殊收回目光,坚决不看最后剩下的那串烤串一眼,:“刚来。他们早一点。”
“没听到也没关系,”初安,“你看他们一顿饭吃的那么慢,后续显然还有摩擦和爆料。”
晏殊脸上没什么表情:“没觉得有关系。”
初安:“……”
她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告诉自己晏殊性格就是这样,不用在意……才勉强压下莫名有点想拔刀的冲动。
初安把特意留下来的那串烤串自己解决掉,刚吃完,就发现饭桌上,金鳞堂和青龙堂的人坐姿都轻微的改变了些。
“来了来了,要互相爆料了……”她蹲立的姿势特别松散,一看就是很惬意的那种,手中还握了把瓜子。
晏殊刚凝聚注意力,耳朵边一时间却半个字都没有传来,只有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
他眉眼间的冷漠有瞬间的破裂,霜寒之气努力朝着眉心聚拢,但是在嗑瓜子声音的伴奏下,显然有点难以完全恢复成本来模样。
他握紧星阑剑,右手都已经抓住剑柄了,可却在余光瞥见初安惬意又游刃有余的神态后,鬼使神差的,拔剑的冲动就淡化了。
晏殊觉得十分莫名。若是换做以前,星阑剑早已出鞘警告了。
初安似有所感,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