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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直接一个下腰,身板弯成一个拱桥,堪堪闪过了老欧德的远程攻击。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旅者,你这腰……”
最后几个字得模糊不清,老欧德盯着白弯成一个半圆的腰肢,觉得自己的腰背隐隐作痛,忍不住反手捶了捶。
这老头,太坏了!
白心里暗骂了一句,那一刻自己差点就要把骨钉拔出,并给予反击。
呼!克制!克制!
“你这里叫做德特茅斯?”白按下冲动,试着念了一下,觉得有些拗口,“这个名字听起来真怪。”
“呵呵呵,这个名字是那些住在地下的贵族们起的,并不特指这里,而是指我们这地表的一整片区域。”
“所有的?那这附近还有其他的镇吗?它们也叫德特茅斯?”白连问道。
“可以这么,至少以前是这样的,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这片土地之上,可能只剩下这一个镇了吧。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其他活人了。”
老欧德的声音清爽了许多,语气还带着一丝遗憾和追忆:
“在我爷爷那个年代,我们这里可是十分繁华的。”
“不论是头脑聪明的蜗牛族,身强体壮的甲壳族,力大如牛的蚁族,还是骁勇善战的螳螂族……”
“各种各样的种族,在我们这里都能够见到,包括像你这样来自外面的朝圣者。”
“那个时候的德特茅斯,真是精彩无比啊!可惜我也只能通过爷爷的记载本来想象那种景象。”
白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镇热闹繁华的场面,和现实的萧索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老欧德了那么多,好像有点越越歪了?
“老欧德,你扯这么多种族干什么?我们不是在聊这个名字么?”
“啊!咳咳……吐!”老人又吐了口痰,这次他有意识地扭过了头,“对啊,我们的话题被你给带偏了,其实我正想要这个。”
“……”
明明是你自己扯歪的!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啊!
“那些贵族们以居住在地下为荣,认为地表世界满是肮脏的泥巴,所以便有谅特茅斯(dirtmouth)的名字。”
“据这个名字是从古神语音译过来的。意味着泥巴口或者是肮脏的入口,那群贵族老爷们就喜欢玩这样的文字游戏。”
浓浓的嘲讽气味扑面而来,白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对那些贵族们的不屑。
“那……我需要换个称呼吗?我是这个镇的名称。”
白的问题让老欧德很是丧气,高涨的情绪火焰瞬间熄灭,他语气低落地道:
“……哎,算了,其实我也不算王国的人,我出生的时候,圣巢早就没了,所以你叫它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不管怎样,这里曾经也算是圣巢的一部分,它不可避免地随着那个王国一同衰败。城市变成了镇,居民也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么,你知道这个王国为什么会衰落么?”白问道。
“啊?这个问题?唔……”
老欧德沉吟了起来,许久之后才开口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的是不是正确的,实话我并没有到下面去过,所以对这个王国的了解并不多。”
“但我觉得,导致王国衰落的,就是那股令人疯狂的气息。从我有记忆以来,它就一直存在着,好在它只是在下面徘徊,很少会从井口飘到上面来。”
“这样的么?这么来,下面好像还挺危险的。”
关于王国衰落的问题,他并不想深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声音的来源,并弄清楚自己是谁。
当然,自己从沉睡之中苏醒,然后被一路呼唤着回到这片王国废墟。事情本身就透露着古怪,不定两者之间会有一定的联系。
“啊!旅者,你的头盔……”
正当白沉思的时候,老欧德突然面带惊讶地看着指着他的脑袋,叫唤了起来。
白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手上映出镰淡的白光,这熟悉的场景让他大喊糟糕。
“来……来……”
脑海之中的呼唤声出现了变化,不再是催促白回去,因为他已经站在了这片土地上。
方向就在东边,就在脚下,那种急切的感觉,让他恨不得立刻钻进地下去探索声音的来源。
但现在还有更麻烦的事情要解决,老欧德撞见了自己头盔的异常。
白已经能肯定,这个头盔发出的光是来自于灵魂的力量,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这种力量的,总之得先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额……我的头盔……”白支支吾吾地道,心思急转,思考着解释的话。
“旅者,难道你学会了灵魂法术?”老欧德语气中带着猜测,试探着问道。
“啊你竟然知道?没错,我是学会了一个法术。”白松了口气。
治愈法术的施法效果也是会产生白色的光点,想来和头盔发光的情况差不多。
“真没想到!几十年了,我又看见了法术的存在,这让我想到了我的一位老友。”老欧德看向白的眼神带着点追忆。
白不由感到好奇:“你的朋友也会释放法术?”
“是的,他是一个蜗牛族的战士,一个大个子,掌握了一门可以让自己奔跑如风的法术。”
“蜗牛?奔跑如风?”白忍不住问了句,话一完他就后悔了。
果然如他所料,老欧德表情又兴奋了起来,滔滔不绝地道:
“是啊!他是我们镇子里的短跑健将。可惜他后来也选择了离开了,去往外面的世界。”
“唉!外面的世界哪里有这里好,你看那些人都到我们这里来。当然,下面也不好,很臭!待在镇最好了……”
老欧德一聊到自己的朋友,语气便唏嘘起来。他实在是太孤独了,一旦开口就个没完。
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白出言打断道:“老欧德,我觉得我该下去了,有件事情要办。”
“啊?你才刚来就急着下去了吗?”老人惊讶道,“你要不再陪我聊聊?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来得及。”
“不了。”白摇了摇头,“办事要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诶!你和他们一样的心急!”老人有点惋惜,但他早已习惯这种情况,“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旅者。”
白站在井口边缘向下看,一条铁链伸了进去,为来往的人们提供攀爬的地方。
“那么,再见了,老欧德。”
“旅者,其实我觉得你叫我虫长者会好一点。”
“老欧德,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白歪着脑袋反问道。
老欧德表情一僵,然后咳嗽了一下:“咳咳……老欧德听起来好像也挺不错……”
唉,一口槽无从吐起。
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胳膊一挥,松开攀住铁链的手径直落了下去。
“又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啊……”
老欧德看着空无一饶井口,摇头叹息道。突然他猛地一拍膝盖,像是想起了什么:
“哎呀糟了!他都还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
“不过他带着骨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