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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傅逸文的声音停歇了片刻,继续道:“去年祖父过身,灵堂闹那一出戏,虽然在场除了自家人,便是承恩侯府这门姻亲,不至于沦为外人笑话,可碍于母亲的过失,还有承恩侯府的压力,祖母不得已把妹妹推上前来分管家权,也许是她这方面颇有分,管家之事愈发顺手,如今大部分的家事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去了,可这是傅家,您才是当家主母,妹妹那时候,才十三岁。”
“我···”
“这一年来,妹妹为了您我,跟杨姨娘过了不少招了吧,可她斗不赢杨姨娘,不是因为本事,不是因为计谋,归根到底在于,父亲这个一家之主的心,在沐香院那儿,不在您的素兰轩,只要她不犯傻,凭此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妹妹拿什么跟她斗?可是母亲,该和杨姨娘斗的不该是妹妹,而是您,您不该,也不能将这些压力都放到妹妹身上,这不对呀!”
傅逸文完这段话,实在忍不住,落下泪来,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过如是。
方氏死死咬住下唇,才控制住自己没大声哭出来,过了许久,才轻轻答了四个字。
“我知道了。”
“母亲,我并非要逼您什么,只是想让您知道,如果您真的在意父亲,就该实实在在地表现出来,而不是压在心底,不欲去烦父亲,还有妹妹,她是真的想保护您,不想让您受到伤害,可有些事情,终究是,她力所不能及的,可您作为母亲,是不是也应该试着去保护一下她呢?父亲总归是您的夫君,不是吗?”
罢,傅逸文直接转身离开,留方氏一个人在屋子里,静静思考。
出了屋门,他想了一下,叫住银瓶,让她去大厨房取些方氏素日爱吃的点心菜式,又嘱咐丫鬟等会儿劝母亲多吃点。
沉香虽疑惑,却也点头应承下来,并道:“二少爷放心吧,老爷来了,夫人晚上肯定会高兴,不用奴婢劝胃口也会好的。”
“父亲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见少爷和夫人在里面私话,老爷就去侧屋等着呢。”沉香如实回道。
傅大老爷在侧屋喝完一杯茶,正打算叫人续杯,却见傅逸文进了屋子,走到面前一拜,“父亲。”
“完了?”傅大老爷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一下皱边的长衫,问道。
“差不多了,父亲怎么大晚上过来?没有陪杨姨娘吗?”
“额···你妹妹出事,为父···呃,过来看看你母亲。”
这番迟疑的话,落入傅逸文耳中,他却并不感到诧异,只是一脸严肃地道:“今日与母亲闲话,无论言语语气,都重了不少,还望父亲多加安抚,等母亲想通今日这番话,儿子再登门赔罪。”
赔罪?傅大老爷的整理衣饰的动作停在半空中,闻言有些诧异,看向嫡子的神色颇为耐人寻味,有些事情,他知道,子女知道,可某人就是不懂,他还以为这辈子这对子女都不会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些什么,没想到突然···恍然间想起躺在床上的傅清月,傅大老爷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母亲,什么反应?”
“完话,儿子就出来了,至于母亲能意会多少事,怕是得看父亲的运气,儿子先行告退。”
走出素兰轩的院门,傅逸文忍不棕头看了一眼,偌大的庭院隐没在一片黑暗中,唯有门前两个悬挂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脚下的路,庭院中的石榴树枝早已越过墙头,伸出来探望,此时有鸟立在上面合翅休息,喳喳叫了两声,好似喜鹊。
也许是看的有些久,身后的厮上前来劝道:“少爷,咱们该回院子了。”
“好。”
傅逸文轻轻一个字,随风飘散,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往前院走去。
屋子里,方氏伏案默默流泪,却未曾出声,原本以她的性子,此时该受不了大声哭出来才对,可她突然不想张口了。
这样会让外面的丫鬟听见,传出去,有人会笑话她的,她才不要哭。
虽然月儿过,实在难受可以哭出声来,可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文儿却让自己坚强一点儿,保护月儿,她该怎么做呢?
方氏有些茫然无措,不知从何下手。
从在家,爹娘和兄长待她极好,有求必应,出阁后嫁给傅令尧,起初蜜里调油,都是他的行动,后来两人渐行渐远,女儿又很乖巧懂事,帮自己做了不少事,如今让她去争去抢,文儿怎么也不清楚些呢!她有些委屈地想到。
还未想个明白,她便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还以为是沉香或者银瓶,连忙一抹眼泪,转头道:“我今晚···”话还未完,发现进来的不是丫鬟,而是自己的夫君,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傅大老爷眼尖,就着暗下不少的烛火都能看到妻子脸上还未擦拭干净的泪痕,眉头便是一皱,当即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了?”
方氏回过神来,忙转过身去,躲开他的视线,瓮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没什么,眼睛进沙子了,老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月儿受了伤,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怎么去一趟肃王府,回来这般样子?”傅大老爷明显嘴硬道。
原来是为了女儿!
方氏心里忍不住莫名的失落,明明刚才文儿过,这人心里是有自己的,可是这会儿却只关心女儿了。
不过想来也是,女儿高烧昏迷,是该多关心~
她一时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傅大老爷近身走来,将饶身子直接扳过来面对面,道:“月儿这些日子劳累过度,也是我思虑不周的缘故,明儿我就让人把她屋里的对牌账本都搬到你这儿来,你才是我明媒正聘的妻子,这些事情,原不该让她这个丫头多费心。”
“真的?”方氏听罢,几乎埋进人胸口的脑袋抬起,露出一双如鹿般纯真美好的双眼,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格外动人。
傅令尧见此微微一笑,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