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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信!谁不信郅家公子的人品,那他就是乌龟王八!”
“信啊,肯定信,谁不信郅家公子的人品,那他就是乌龟王鞍!”
兵卒马三咧着嘴斜眉歪眼语气重,张四语气更重,话的表情更夸张。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倒是啊,可急死我了。”
郅正的性子基本上被这两个蠢货磨的差不多了。
“郅家少爷,那我可了,那您可不能生气啊。”
兵卒马三合着手点着头虚心不已。
“快放!别夹着了,累不累啊。”
郅正一挥手催促着。
“您可真不能生气啊。”
兵卒马三还是有顾虑,又点了一遍。
“不是吧!恩?”
郅正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兵卒马三鼻子气愤一声。
“三哥,你就吧,看把郅家少爷给急的。”
兵卒张四对着马三劝道。
“那我可就了。”
“!”
兵卒马三端起热茶,先是慢慢地吹去茶杯中漂浮的茶叶,而后慢慢地三四口喝完,表情悠闲享受不已,本来还想一声好茶,只不过此刻郅正的表情很想杀人。
“其实,两前,郅家少爷跟章散那老狗来询问我们两兄弟的时候,刚开始没想起来,可郅家少爷一雨夜,我们兄弟两个当时就想起来了。”
兵卒马三一脸愧疚道。
“是啊。”
兵卒张四搭腔道。
“那你们两个当时不知道?恩?”
郅正气的右手并掌抡圆了想要给他们两个一人一嘴巴子,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悬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
纵然气鼓鼓地郅正快要爆炸,狰狞着脸咬着牙怒视着二人端起茶一饮而尽,浓茶败火,郅正心中好受了一点,怒气减去几分。
“你们两个王鞍害的我好苦啊。”
郅正咬着牙喘着大气痛骂,像他这样极有涵养的人,都被眼前可恶的二人气的了脏话,污言秽语一出,郅正也不后悔。
毕竟在线索断了以后,那两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两个根本就不知道。
“哎呀,郅家公子,我们这不是将功补过来了嘛,您大人不记人过,别气了啊!”
兵卒马三虚笑着点头。
“是啊,事情不都过去了嘛,郅家公子。”
兵卒张四附和道。
“哈!”
郅正闭着眼睛咬着嘴唇猛地起身背对二人,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胸口隔空狠狠打了几拳,同时嘴里不出声狠狠地骂了半兵卒马三、张四全家。
“吧。”
郅正反身靠在凭几(背靠的椅子),一脸假笑地看着二人。
“当时呢,我们害怕我们了,章散那老狗又欺辱我们兄弟二人。”
兵卒马三皱着脸歪着头如实道。
“是啊,他怕啊。”
兵卒张四随声道。
“行了,行了,这事真过去了,讲重点。”
郅正头痛不已,怎么跟着二人话就他娘的这么累,不想再听二人废话了,一句都不校
“后来两看到郅家公子如此对待我们兄弟二人,我们想着郅家公子正好着手调查这件事,于是想了两,今终于忍不住,特来告知。”
“那你倒是啊!”
郅正伸直脖子,气歪的嘴巴压着声,快要把整个脸贴在兵卒马三的脸上了。
“本月初一前的那个夜晚,本该我们兄弟都忘了,好在那郅家公子提醒我们,我们仔细想啊。
那确实没有见到什么外乡人,可是郅家公子一那场雨,我们就想起来,那夜寒雨,我们距离子时(十一点到十二点)还有一个时辰。
咱们县一向少雨且鲜有外乡人来,我们兄弟两个穿的单薄,于是趁着没人,将县东大门合紧,却未锁死,就回家取衣服,又从县中酒肆凑钱买了些酒水,这才回东大门。”
听到这里郅正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插嘴道:“中间用了多久?”
“估摸着多半个时辰吧。”
“噢!继续!”
“谁知我们兄弟二人回到东大门时,发现走之前合紧的大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刚好有一个人正好能挤过的身位。”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可你们就确定那门不是什么野狗之类的挤开的?”
郅正闭着眼睛思考道。
“大人,那东大门乃是榆木所做,包有铜皮,一扇门少也在两百斤,普通野物根本挤不开,我们兄弟二人每次关门开门都废了一把子力气。
像大人你这样的身板要是从里面开,估计不把吃奶的劲使出来,根本打不开,若是从外面推的话,那就轻松多了。
我们兄弟二人也跟大人一样,当时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野狗啊啥的挤开的,可那扇东大门底部距离地面最少两寸有余,一点的娃娃都能从底下钻过去。
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断定绝对不是野狗之类的东西。”
兵卒马三捋着胡子思索道。
“有理!有理!本吏已然完全明白你们的意思,这个线索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郅正激动地喊了起来。
“大人,你之前答应我们的事情是不是……”
兵卒马三、张四一脸期待地看向一跃而起大声呼喊的郅正。
“你们放心,若我能破了此案,你们这些事情我会如实告知县令,放心,县令大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会惩治你们。
并且在向秦州府、决曹汇报时,我给你们请功,若是破不了此案,我郅正答应你们,此事烂在肚子里,可好?”
郅正热血上涌,激动无比,身上倦意全无,恨不得今夜就将这无头尸案给破了。
“这再好不过了。”
“郅家少爷果然讲信用,我们没看错人。”
兵卒马三、张四一听如果破案还有功领,一脸感激的看着眼前手舞足蹈、欢呼雀跃的郅正。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再将所有的线索捋一捋,那杀人之凶手必然伏法。”
郅正自信无比,再度变成了两日前那个意气风发、一腔热血的郅正,礼貌的扶起二人,最后鞠了一躬,亲自送二人出院。
“郅大人早些休息!”
“今夜是休息不了!哈哈哈哈!”
“那祝郅大人早日破案!”
“不送!”
“告辞!”
兵卒马三、张四心中大石落地,对于郅正的恩,算是冒着被县令惩治的危险给报了,身心愉悦的二人没有负担地回家倒头就睡,可郅正再也睡不着了。
“我就不可能!不可能!果然如此,这两个王鞍害我害的好苦,幸亏我这人本性善良淳厚,两日内无心的所作所为不经意地感动了他们二人,要不然这两个王鞍肯定能憋一辈子,哈哈哈哈!”
郅正大笑狂奔回屋子,靠在凭几上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将之前所有的线索又重新细细捋了一遍。
“被害人出现的时间有了,可是遇害的时间呢?
肯定是那个晚上,可晚上又有谁有作案动机呢?”
郅正捋着鬓发看着门外院中的景色踌躇了起来。
“就差这样一点,这一点了!”
郅正使劲地敲着脑袋,在这最关键的一点上怎么都往下推断不出来,只要想出这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将浮出水面,可是又怎会如此简单?
郅正先是靠在凭几上思考,而后在屋中踱步,而后又在院中游荡,最后又来到了正堂,亡父苍鹰郅都的牌位前,只有望着那副汉景帝亲手所绘的苍鹰展翅图锦帛,郅正的心才能彻彻底底地静下来。
“苍鹰?”
郅正闭着眼睛将头一歪,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梦魇?”
郅正又强忍住惧意,仔细回想了那个梦魇。
“不对,快要接近了,是什么?是什么?”
郅正跪在亡父排位前,用手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脑袋,一点也不惜力。
“就在脑子里!就在眼前!马上就要找到答案了!”
郅正疯狂的扭动敲打着脑袋,在地上滚来滚来,发生梦魇之前的事情就要快想起来。
脑海中的自己回到了两日前那个夜晚,梦魇还没来,自己和书童孟浪回家躺在了床上,书童孟浪端着洗脚水进屋给他洗脚,整个人被疲惫之感席卷。
一切都回到了两前那那个夜晚:
“浪啊,现在是几更了?”
郅正还以为自己睡到了大亮,恍惚之间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少爷。”
书童孟浪站在门口把洗脚盆里的水往外一泼,准备回去睡觉。
“那你平时怎么知道的?”
“白嘛,咱们看太阳就知道时辰了,这晚上嘛,看月亮,不过午时以后,都是听县里的更夫打更报时,也奇怪,好像这两这更夫就没打过更了。”
书童孟浪看向了屋外残月疑惑道。
“噢,这样啊,那你赶紧去睡吧。”
“是了,少爷。”
咔嗤!
房门被关好,屋内昏暗暗一片漆黑,没了人打扰,郅正借着睡意再度睡着。
从过去回到了现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