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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起,夜色笼罩着这座美得梦幻的庭院。
如此美妙的夜色之中,但见淡月扰纱,娉娉婷婷;夜露浅现,微潮的气息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略带感伤的氛围。
月光之下,不远的楼台之上,一袭白衣的男子痴痴的望着从厅堂出来的人儿。
那一袭蓝衣的女子,此时柔中带媚,美得让人心动,却让自己心痛。
紧握手中的酒壶,一口浊酒入口,却是一阵心凉。
眼中全是忧伤,却对自己说道:“秦歌,你看,她很幸福,放手吧!”
心,微微一涩!
可是,那心头的苦涩却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痴痴望着那抹身影,却不由的想据为己有。
心想,若是她不幸福,自己就绝不放手。
可是,那人的爱,自己怎会不知呢?
因此,明知机会渺茫却依旧心存期待。
友人说:秦歌,这是何苦呢?
可是,他不知,那个女子曾经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不言不语,痴痴的喝着酒。
望着头顶那皎洁的月华,那一丝光明却温暖不了那颗同样千疮百孔的心。
“墨染,你可知,我有多么的爱你!”低低的嗓音,带着却是浓浓的忧伤。
此时,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男子流光四溢的双目彼时却黯然无光。
那眼眸之中的光芒,不再狂妄,不再自信,有的,只是深深远远的孤寂和悲伤。
七月的风牵着往日的记忆,蝶舞纷飞,像极了你的身姿。
记忆之中,你喜爱穿着白色素衣,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夜黑阑珊,没有灯火明盏,素颜的你,在经年流转的风尘中睥睨天下。
总难忘,花雨之中,一袭白衣的你,低吟轻舞,宛如谪仙。
如今,思念如同毒药,每次想起你,萦着我心里的只有落寞与孤寂。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流逝,而我却只能去追忆往昔的美好,希望往日的那一点色彩点亮我认识的苍白。
如今,离殇悄然可见,清润的夏风,似乎也泛起一澜莫名的惆怅。
墨染,我要离开了,真的离开了!
可是,好舍得不,舍不得你啊!
“墨染,遇见你之时,那是人生的黑暗,在我认为付出就会向我索蓉报之时,你却只是浅浅的笑了,那样的你,让我怎么放的下呢?”
“墨染,即使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却无法控制那颗爱你的心,以为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打动,可是还未开口,却注定了悲剧的结尾,只因,你爱上了他人。”
“墨染,若是别人,我也许会争一下,可是,那个男子风华绝代,对你,亦是倾尽一切,更重要的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意他,因此,我不得不放手!”
“墨染,我本想就这样守护着你,可是寒烟却告诉我,我这样的守护于你也是负担,你可知?我最不愿的就是你的愧疚,你可以为我放弃生命,可是你却不爱我!”
“墨染,我曾怨过上天,为何要让我遇到你呢?可是如今想来,遇到你,我的生命才有了色彩。”
“小时候,我可谓是备受恩宠,所以从来不曾怕过什么,可是那一次,娘亲的去世、亲人的追杀、友人的放弃,我却害怕了。因为以前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什么也没有,可是再黑暗之中,我却遇到你,相处不长,你却在我心中了!”
“墨染,当你昏迷之时,我是那么的害怕,如同那时一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害怕会失去你,基至不敢想像如果你离去了,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平淡的述说,淡然的口气就恍似在说着与已无关的事情一样,可是眼底那抹湿润却明明白白的揭露了秦歌此时的悲伤。
“墨染,当得知你醒了,我克制住自己,许久之后才去看你吗,看到你因我失忆而松了一口气,看到你眼中的担忧,我不由的苦笑,原来,我与你,有时,真的是负担!”语气微微的颤抖,就连那映在脸上月光也掩不去秦歌身上的无助。
苦涩,由眼底传至心灵!
“墨染,我放手了,真是的放手了!可是,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爱你这就够了。从娘亲去世之时,我便对自己发誓,我要坐上那权势的最高峰,那样,才能保护得了我想保护的人。如今,我要保护的人,除了你,别无他人了!”
也许,这是保护她的最好的方式。
心里也在奢求,这么做,至少可以让她记住我。
不因为仇恨,只是单纯的记得。
假若有天她能抬首望一望上空,便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那么的爱她。
盼望着,有那么一天,她会想起我。
如今,却知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也罢,我只要知道她平安就好!
月光将男子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风拂动,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有人在轻轻地诉说:
我爱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我爱你,在你已经知道之时;
我爱你,哪怕你已经不在了;
我爱你,今生、来世;
爱你,永不停息、、、
泪,终究抑制不住,从男子的双眼溢出。
一颗,是因为悲伤使然!
男子情泪,让人不由的心疼。
秦歌不知,不远处的庭中,一袭紫衣的女子,看到他,却是泪流满面。
那女子,赫然是寒烟。
“秦歌,你究竟有多爱她呢?那么的爱她,爱到只要她幸便好。即使那幸福不是你给的,你也会帮她守护着。”
“秦歌,你可知?陪伴在你身边的,守护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啊!”
“秦歌,你可知?昨夜你我缱绻缠绵,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却是恶梦的开端!”
“秦歌,你可知,我有多爱你!爱到明知你爱她却痴痴的守着你,可是你的心中只有她,你的眼中只有她,我要的不多,即使只是一个关切的目光即可,可是你连一个目光都不愿意给我!”
“秦歌,你和我说话,句句都没有离开过她,你可知,对于我,那时怎样的煎熬啊!”
寒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的,辗转中,心中却是不甘。
寂寥的夜,是如此的长,以至于无法忘却,无心却把没有你的世界布置了一轮,只能让回忆来独自承受思念的煎熬。
花香如故,总以为雨过总会天晴,天边那道记刻太多曾经美好的彩虹还会出现,才发现自己却一直在雨中,不曾有光明。
寒烟轻轻睁开眼,等待的却是月光。
起身,推开房门。
不知不觉间,却到了昔日的亭台。
相似的位置,相似的地点,往事历历在目,浮现。
那血色之中,自己遇到了那个女子,那女子一袭白衣,翩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杀戮与她,似乎不过是寻常。
那样的女子,让自己不由的敬佩,可是此时想的却是:“若不是自己背后的势力,这个女子,可会救自己,对于自己,这女子,到底有几分真心?”
越想,心中却是越冷。
这样的女子,无论何时总是云淡风轻的女子,真的在乎自己这些她口中的好友吗?
不得不承认,人一旦走入错的局中,那么就很难再走出。
突然,寒烟闻到一股血腥之气袭来。
疾步过去,看到却是一袭绿衣的女子已倒在地上,脸上的笑容,是幸福也是怨恨。
再看那一袭蓝衣的女子,清雅如初,似乎,此人无关紧要。
这人,曾是影楼之人,对墨染,可谓忠诚至极。
如今,这人,一袭绿衣,在花季锦簇里,最终化为青烟,袅袅弥散。
那人没有一点伤感,依旧淡然。
“墨染,你真的这般的冷心了呢?”寒烟的眼中全是疑惑。
望着那相携而去的身影,寒烟觉得,甚是碍眼。
此景,此感,众人不得而知。
寒烟回到房中,脑海里,回想的却是那么几句话:“无心,不过利用?”
昔日,她们也曾在山间,一曲荡气回肠。
那时的场景,美得如画。
花絮沾着晨露,那人笑靥婉转。
那清新的曲调,那清雅的女子,一切宛如画卷般唯美。
那时,自己决定守护住那如画的笑容。
然而,如今想来,她的笑容,一直都是那般云淡风轻。
一夜无眠,所有的情绪在心中交织,心中不由的痛苦难耐。
推开房门,却见秦歌一脸浅笑的在自己面前。
那一瞬,寒烟以为自己苦苦等待的幸福终于来到,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再次入了地狱,即使那温暖的阳光也给不了她一丝暖意。
他来,不过是说,他要走了!
走了,这句离别,却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个女子说的!
可是,寒烟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原来笑其实可以这么苦。
秦歌,你知晓,我对你的情义,你知晓,我已是你的女人。
可是,你对我,只有一句抱歉。
你对自己只说了一句:抱歉。
一句歉意,转身离去。
此时的寒烟,心中满是伤痛,甚至比那一日他在他身边,却喊着别的女子的名字还有心痛!
秦歌,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
“秦歌,我爱你啊!”寒烟低低的喊着,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绝望。
可是,那离去的男子没有一丝动容,就那么的离去。
秦歌,此时,我又多爱你,就有多怨你!
秦歌,我为你,亲自下厨,你却为她而吃;
秦歌,我为你,以身犯险,你却只看到她;
秦歌,我照顾了你几天几夜,你一醒来却跑去看她;
秦歌,如今,我都成了你的女人,你却只是一句抱歉!
秦歌,如此,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寒烟就那样来到庭前,脸上再次扬起那淡淡的笑,让人看不出她的怨恨。
看到那一脸幸福的一对男女,寒烟心中的怨恨一闪而过,众人都在欢喜,因此没有人注意到。
没人知道,寒烟看着那护着她的绝世男子,就想起那即使得知她成亲却依旧深情的秦歌,眼中闪过不甘与愤怒,眼眸之中染上了疯狂。
“寒烟,想什么呢?这么的入神?”听到女子悦耳的声音。
寒烟眼中泛起一阵泪花:“染儿,我要离开了!”
“离开啊!”女子低低的说着,随即开口道:“你去陪秦歌吗?”
闻言,寒烟心中满是酸涩,脸上却浮现红晕,“嗯!”
女子淡淡一笑,明艳不可方物:“寒烟,你想去就去吧!”
闻言,寒烟心中却是愤怒。
墨染,聪明如你,岂会不知,秦歌所谓的失忆,不过不想你担忧;
墨染,残忍如你,即使知晓,秦歌不爱我,你却淡笑着说:去吧!
墨染,原来,正如涟漪所言,我们于你,有过一些真心,但是,也不过是棋子。
墨染,你怎么就这么的冷心呢?
墨染,你的聪慧让人感到害怕!
可是,看到墨染嘴角的那么幸福的笑容,寒烟心中却是不甘!
凭什么呢?
茫茫人海里,真正幸福的人,那么的少,你却可以如此幸福呢?
为什么呢?
你那般无心,却有人,那么纯粹地爱你,无怨无悔无要求地把你放在胸口的位置?
不,我不甘心,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拥有这样幸福?
越想,寒烟心中的愤怒越深,最后化为怨恨。
不得不承认,陷入爱情之中的女子,心会变得很小,小到只有心中的那个人,若是得不得,就会疯狂。
而那疯狂,不是伤自己,就是伤害他人。
而寒烟,那般玲珑剔透的女子,也如此,为了爱情,失了那颗本心。
可是,也不能完全怪她,爱情之事,谁能看得清呢?
而对于寒烟的怨恨和不甘,我不知,因此,最终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