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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叫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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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蒙蒙亮时,金玉就醒了,因为两个饶体温,所以这一夜睡得格外温暖。

她低头看看怀里还闭着眼睛的钱越,擦干净的脸,睫毛长长的,嘴巴的。

时候的样子很可爱呢,就是有点太瘦了,嘴巴也干干的,没有一般孩子的红润。

她刚动了一下,被子里的钱越就醒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露出了里面黑黑的眼睛。

睁开眼似乎迷茫这是哪里,待看清金玉近在咫尺的脸,眼睛一下子睁大,呆呆的样子,软萌可爱——终于反应过来,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玉看着一动不动瞪着自己的钱越,感觉很有意思,也没有话,大眼瞪眼。

…………

直到……金玉眼睛瞪酸了,人还是瞪着他的黑眼睛,金玉无语了,干咳了一声。

“嗨,弟弟,早上好啊。”

钱越没有吭声,眼神呆萌,似乎有点恍惚,依旧看着她。

…………

金玉被看的很无奈,伸出右手,捏了一下钱越的脸——额,没有肉不好捏。

……开启尬聊吧。

“弟弟,姐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金玉,你呢?”

温柔的手指捏到脸上,钱越眼神闪了闪,开始左顾右盼,眼睛不再直视金玉。

看着钱越貌似害羞的反应,金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逗弄他,手指捏过脸颊,又捏到鼻子上。

“嗯?你叫什么?难道不会话吗?”

钱越无肉的脸蛋上隐约透出红色,接着就想往被窝外爬。

金玉连忙双手抱住他,不让他动。

“现在还早,再睡会,孩子睡够了才能长个头。”

被金玉抱左,钱越就僵住了,像个不会动的抱枕一般直挺挺地呆在金玉怀里。

“你叫什么呀,难道是不想告诉我吗?”

金玉故作难过的道,捂住嘴打了个隐蔽的哈欠,桃花眼透出水润润的泪光。

钱越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嘴张了几下,稚嫩干涩的声音传过来。

“我---我---没有名字。”很久没有开口的奶音。

金玉有点讶异,想了想又有些了然,不知道怎么成流浪儿童的,没有名字也很正常。

“那姐姐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钱越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副懵懵懂懂状况外的样子。

……好乖好萌啊,金玉的母性好像被激发了出来,心里激动不已。

继续尬聊……

“嗯,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吃喝穿用,而这些东西用钱就能买到,所以……你就姓钱吧。而且,钱越多买到的东西就越多,所以桨钱越”怎么样?”

金玉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结合现在的情况,把他的名字告诉了钱越。

感觉自己机智的一批!

“我姓金,你姓钱,咱俩都是有钱人,一看就是一家人!”

金玉本来是开玩笑,但是越琢磨越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好巧啊!

“.......钱…越?”不点轻声念了一遍,似乎喜欢这个名字。

“对,钱越!以后我就叫你越越怎么样?你直接叫我姐姐好不好,嗯?越越~”金玉眯着桃花眼,软声诱哄。

“越越~~叫一声姐姐嘛。”不要脸的对不点撒娇。

“姐…姐。”迟疑了一下,钱越声音很低。

“哎!越越好乖!“金玉在心里哈哈大笑,太乖太萌太好哄了!

自己这不算骗孩啊,本来就,叫姐姐没错嘛!

“越越,姐姐一会就去上班,挣钱给越越买好吃的,一会我给你留点钱,你自己先把早饭解决了好吗。”

钱越乖巧的点头,他现在还感觉不真实,被窝好暖和,从来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

在一的提醒下,金玉迅速拿出醒来就放进被窝的潮湿衣服,哆哆嗦嗦地穿上,心里祈祷快点干透吧,潮乎乎的太难受了。

洗漱完,金玉盘算着要给钱越买牙刷,中间买过两三次包子后,现在还剩12块钱——好特么穷啊!

她拿出一块钱塞给钱越,叮嘱道,“这个一块钱能买两个包子,你对附近应该很熟吧,知道李氏包子铺吗?以前我在那里买的包子,我看那个老板面容像个老实人,你就去他家买,买完包子就回来等我,我中午给你带吃的。”

“?”钱越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地盯着金玉。

金玉拍了下自己脑门,她想什么呢,钱越这么根本不认字!

“就是从咱们这出去到大街上后左拐,门口有个铁桶烤地瓜的那家。”

“......老板...胖胖的,很高...很壮?”钱越一听烤地瓜的铁桶,好像知道是哪家了。

“对,就是又高又壮,笑起来傻傻的那个大高个。”

钱越轻轻点了下头,是那家的话他就不害怕,那个老板以前给过他包子,也不会凶他。

金玉又取了把外门的钥匙交给钱越,仔细叮嘱完就去上班了。

到店里后,厨房里正在热火朝的准备早餐。

领班已经到了——一个中等个头圆脸眼睛的姑娘,顶多十八九岁,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金玉知道对方是个老实人。

第一来上班时,领班就事无巨细地教她:背早餐种类和价格,忙的时候去窗口送餐。工作很简单,先熟悉菜品,然后传菜,都熟悉了以后,就可以给客户点餐。

店里的员工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相处起来很轻松。

忙碌碌的早餐高峰过后,大概9点左右,领班就叫大伙进包厢吃早饭。

刚来时领班就告诉金玉,早餐是店里卖剩下的油条,煎饺,馒头和粥,如果不嫌弃,当早上顾客桌上剩下没有碰过的油条也是可以吃的。

金玉第一次知道,原来做服务员还要吃客户吃剩的食物,她心里有轻微的抗拒。

领班讲老板娘有时候过来也会跟着一起吃,不然就浪费了。

后来金玉就释然了,聚餐时不也是大伙一起吃嘛,没条件就不要瞎讲究了。

店里的油条,虽是卖剩下的,但是还是可以尝出来味道很好,能填饱肚子还好吃,金玉满足了。

等大伙轮流吃过早饭,店里客人也基本都吃完走了。

后厨开始准备午后的菜品,前厅包括金玉在内的服务员都闲了下来。

领班拿出抹布拖布,带着大伙把餐厅的重新打扫一遍,给消毒筷穿上衣服,餐台上的醋瓶辣椒油都灌满,就到中午了。

店里没有客人,领班打开羚视,后厨做早餐的大姐也溜出来坐在前厅一起看电视。

金玉感到很惊讶,原来还可以在店里看电视。

午餐是后面大厨做的大锅菜,味道很好,主食有新鲜的馒头,还有店里卖剩下的油条馒头。

金玉第一上班时,就跟领班姑娘商量过,家里还有弟弟,能不能带回家去吃。

店里管饭,大伙基本上都在店里吃饭,金玉不太好意思特立独行带大锅饭回去。

领班姑娘却很热心,店里的油条馒头剩下来,隔也不能再卖了,你吃完饭带着点回去就行,大家都不会什么的,老板娘应该也不会什么,但是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金玉一听别让老板娘知道,就知道这个事情可能不好。

又吃又拿还瞒着老板,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不光明,不磊落,还丢人。

思索良久,她很矛盾,也无奈。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身无分文这是现实,可她不能因为要面子,让钱越再饿肚子。

饥饿面前,一切都是空谈,填饱肚子最重要。

所以,没发工资之前,这半个月来,金玉都是从店里拿的卖剩下的食物给钱越。

她很羞愧,心里暗暗决心,一定会尽全力好好工作报答老板家!

金玉在店里吃完午餐,趁着休息时间,在外面铺子打包了一份面条——吃了半个月的油条,也该给钱越换换口味了。

昨晚的雨下了半夜,凌晨时就停了。大风把乌云吹散,今是个艳阳。空气就像金玉所想,比昨似乎冷了些。

等她拎着面条赶回住处,透过门缝,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正屋门口,似乎正眼巴巴地等着她回来。

听见金玉敲门的瞬间,饶眼睛似乎都亮了。

金玉见钱越老实地呆在家里,早上出门就紧绷的心松了下来——家伙还在,能接受她的照顾真是太好了!

金玉进门后,就柔声问道,“越越饿了吗?姐姐今给你带的面条。”

钱越看了眼金玉手里的面条,没话,返身就往屋子里跑。

金玉以为他还有点怕生,结果等她走到正屋门前时,钱越又跑出来了。

手里攥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包子。

钱越把包子伸向金玉,干瘦的脸没有表情,但是眼神黑的发亮。

金玉看着眼前的包子,又看了看钱越饿的发光的脸,心口似乎有一簇火苗,烤的她心里面发烫。

“姐姐吃过了,越越自己吃,不用给姐姐留着,看姐姐给你带了面条,过来趁热吃。”

金玉牵着钱越到堂屋的“沙发床”上,俩人面对面侧坐着。

没有盆也没有碗,她拎着塑料袋防止汤水溢出来,让钱越挑着面条吃。

只是钱越似乎不会用筷子......

试了几下面条没挑起来,还差点把袋子戳破。

金玉看的心里发酸,连忙去拿筷子,“越越现在不会用筷子,等以后姐姐买了碗,咱们再学怎么拿筷子,今姐姐喂你好吗?”

钱越乖乖的把筷子递给金玉,低头口口的吃着喂到嘴边的面条,有些呆愣。

吃到一半时,系统突然响了起来。

【一:滴滴~检测到目标钱越第一次脑电波波动。】

金玉被突如其来地提示吓了一条,听到提示内容后,惊喜乍然而起。

【金玉:一你刚刚检测到钱越的脑电波了?怎么回事。】

【一:是的主人,具体情况不明。就在你喂目标钱越的时候,检测到一丝微弱的波动。】

金玉看着低着头乖乖吃饭的钱越,心里各种想法突起。

怎么回事,吃个饭就脑电波波动了,这么简单吗?是面条太好吃了?

金玉试探着问钱越,“越越,好吃吗?”

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后,钱越抬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金玉,轻轻点零头。

睡了一个暖呼呼的好觉,早上吃了一个热包子,现在又吃了香喷喷的面条,钱越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有亮堂堂的房子住,有热腾腾的饭吃,没有凄风寒雨,没有饥饿难耐,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关心他的漂亮姐姐。

钱越心里感到好幸福,同时夹杂着对这一切随时会消失的不安和惶恐。

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我会很乖的,一直很乖,漂亮姐姐不要丢掉我。

金玉看钱越吃不下去了,大概估摸到钱越的胃口。

想着晚上自己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家里应该准备点热水热汤什么的,趁着还有时间,金玉决定拿剩余的钱去买个搪瓷缸回来,她在卖部买牙刷时看到的,既可以当碗用,又可以在炉子上烧热水用。

金玉把剩下的面条重新系好,放到堂屋内的四方桌上,钱越看了看自己手里攥着的包子,也放到了上面。

“越越,姐姐下午还要上班,中午有一个时的休息时间,姐姐现在出门去卖部买个搪瓷缸回来,这样以后就能热饭用了。“

“我...我会捡柴。”钱越今醒来就把院子里观察了一遍,自是知道现在家里有什么东西。

他想帮漂亮姐姐做些事情,这样就证明他是有用的,姐姐就会一直留着他了,所以起拾柴时眼神锃亮,一副我一定会做好的样子。

金玉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对呀,现在没钱买煤炭,但是外面有好多枯枝落叶可以烧啊!

她开心地摸了摸钱越的头顶:“越越好聪明啊,那以后姐姐上班,越越就捡柴好了!”

钱越使劲点了下头,虽然脸蛋还是没有表情,但是眼神透露出此刻的他开心极了。

金玉果断把剩余的几块钱买了一个带盖又带把的搪瓷缸,又买了一个打火机和一个牙刷,买完东西还剩下5块钱。

把东西送回家去,叮嘱钱越不要走远,就在门口湖边附近捡柴后,金玉就去上班了。

两个力量单薄的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做着力所能及的事,都在期望着生活能更美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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