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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微凉,月影初生。夫人门外的花草间不时传来虫子的鸣叫声,而那屋中却是一阵争吵。
西陵誉脸上还是那样的震动自若,开口道:“母亲,我知道蕙兰被您叫了过来,请母亲放我和蕙兰回去。”
夫人心中一股火气上涌,也顾不得自己是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光就甩在了西陵誉的脸上,西陵誉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母亲,久久不吭一声。
只听夫人大声的喊着:“为什么不对我说话,为什么你要为了那一个卑贱的丫头而疏远你的母亲,我说了她不在这里,你为什么要逼着母亲将她交出来,你是想让你的母亲死吗?”
西陵誉明知自己的母亲说谎,可是他却毫无证据证明母亲扣着蕙兰,即使有证据又能如何?母亲今日看来是断然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把蕙兰带走了。
“母亲,我知道蕙兰就在这里,请母亲吧蕙兰还给孩儿。”西陵誉跪了下来,让夫人房里一直默默站着的惠心心中大惊。
少爷除了祭奠先祖的时候会跪之外,平时是绝不会给谁跪的,纵然是夫人老爷也不能强求他跪下来给她们请安,如今为了蕙兰少爷竟然跪在了夫人面前,惠心如何不暗暗吃惊呢。
“好啊,好啊,你竟然为了一个丫头屈膝,还是一个当初我发善心捡的一个弃婴,你越是这样你就越不要想把蕙兰要回去,她的命是我捡的,命在我的手中,你给我滚!”
“母亲,你如果不把蕙兰交还给我,我是不会离开的!”西陵誉还是那样淡定的表情,毫不透露自己的心事。
夫人的脸上已经露出了青筋,脸上的皱纹此刻看来更加的重了,指着西陵誉只是说了一个字:“你!”
这个字已经让夫人的身体颤抖,而西陵誉却已经在众人的眼中背负上了不孝的罪名,蕙兰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狐媚女子,不禁让那些未见过蕙兰的人生出了些幻想,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一夜在西陵府是不平静的,西陵誉跪了整整的一夜,在自己母亲的床前那一夜是漫长的,没有人敢去递上一杯水,也不敢劝少爷回去,只能守在门外。
转眼已是清晨,天已经蒙蒙亮了,夫人却是迟迟不起,西陵誉已经是跪了一夜,脸上竟没有半点倦色,心中想着蕙兰是否一夜过得平安,心中越发沉不住气了。
“你还不走吗?”夫人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那脸上全是倦容,看样子也是一夜不曾安眠。
“母亲,我说过你把蕙兰还给我我就走。”西陵誉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那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像一潭湖水平静无波,生出了几分女子的魅色,却有带着男子的阳刚之气。
夫人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就可以吧蕙兰带走,不过我告诉你,蕙兰已经不是清白的身子,他已经被我许给了人家,你还要吗?”
“要!不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娶她。什么?蕙兰不是清白的身子是什么意思?”西陵誉脱口而出,却脸上再也没有淡定的模样,脸上露出了着急和痛苦的神色,他忽然的站了起来,却因为跪了一夜关节有些僵硬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摔在地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扶起了自己的儿子,两眼含泪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西陵誉却直直的抓着自己母亲的手腕喊着:“母亲告诉我,蕙兰在哪里?在哪里?快告诉我!”
夫人的心一下子凉了,她失望的把自己的手收回,不管西陵誉的大声呼喊,闭上眼,两滴眼泪滑落。
“母亲,孩儿求你,告诉我蕙兰在哪里,你把她配给了谁?孩儿这一生只娶蕙兰为妻,您怎么可以吧我的女人送给别人。”
“不!她不是你的女人,她不过是你卑贱的丫头,她不过是一只蝼蚁,你不能对她有任何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你终究会入仕为官,你要娶的是对你有前途的人家的大家闺秀,你不知道吗?”
夫人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色,他疼爱自己的儿子,恨自己的儿子,那种又疼又恨谁又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