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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不解其意,在她看来王爷已经殒命,断不用耗费一个女孩子的大好年华,于这有名无实的王府里蹉跎光阴,自觉地握住她的手。
“南姝小姐,您不应该牺牲您自己,您年纪还小,将来还有大好的岁月年华,去跟高相说一声吧,求他不要让你嫁进来。”
牺牲算什么?
大好光阴算什么?
没爹没妈,被一个陌生男人,足以算得上他父亲年纪的男人带回府中养育。
以表小姐之尊,锦衣玉食,不曾亏待。
可身份的低微到底引人侧目。
下人们都说此女是高相在外所置外宅所生的私生子,又有说是高相恋其美貌,以小姐身份养在身边,实则长大后要成为高相的暖床婢。
南姝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别人都说她是明珠蒙尘,天上的仙女下人间来历劫,要不然高相夫人也不会追着高相又吵又闹。
可这些年却真的当成小辈看待,从未逾矩过半分,到底是让高相夫人想不明白了。
老东西怀揣着什么心思,连枕边人都看不透。
直到那日原主听到高相与其夫人的争执,知道他们愿意多出一双筷子,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的原因,实则是为了给自己的前途铺路。
高相夫妇养育有一儿一女,女儿比她大上一岁,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然高相一直将人给拘着,不外是想将这天地间母仪天下的宝座给自己的女儿来当。
可是,当今圣上已是六十有九,早已无心后宫,专心致志只为了专研自己寿与天齐的大业。
朝廷之中,就属太子和三皇子争夺储君之位越盛,越演越烈,朝堂上两派系纷争日益加大。
高小姐便自作主张,与太子有了首尾,截了户部周尚书家小孙女的胡。
要知道周尚书家小孙女和太子那可是青梅竹马,皇后早就预定好了的未来儿媳妇就这样泡了汤。
天子赐婚,高小姐虽进了东宫,却只是做良娣的份。
然同日入东宫的还有周尚书家的小孙女,妥妥的东宫太子妃的身份,足足压了高家一头。
因为高小姐这横插一脚,太子对于高相这个岳父身份很不喜。
同样的,自己金枝玉叶的女儿,培养了十六年就是为了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哪知道倒霉透顶到竟给太子做了妾,高相心底憋屈,看太子也不是很顺眼。
皇帝一直以来对立储之事不置一词,可朝臣却对此事争论个不休。
高相一贯以来都是坚持三皇子不动摇,原本打算的是将女儿嫁与三皇子做正妃。
可不想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不同气连枝,因为这件事,高相和三皇子也生了嫌隙,直到承诺将南姝送到三皇子府邸为妾。
这也算两边都有保障,不管将来谁登了基,他这样也算不偏不倚。
原主闻言便已三魂失去了七魄,那三皇子早就对自己心怀不轨,她平时躲他都躲不及,竟还要被当成礼物送过去给他的前程铺路,心底哪能好受。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到寻死觅活的地步,若非那晚,元宵灯会,高大少爷酒醉之后企图对她做些什么,也不至于仙女早早辞世,登南天门升了仙。
弗陵这才悠悠然地醒来了。
秉承仙女遗志,不想嫁给那生性风流的三皇子,自贬身份做妾,更不愿与那自小当兄长相待的高大少有任何牵扯。
可她寄人篱下的身份本就尴尬,高相是不会允许她一辈子待在高家当老姑娘的,自立门户这种事情在这个朝代而言更是困难重重。
原本最坏的打算就是削发为尼,远离红尘俗世,哪知道机缘巧合下,谋到了五皇子李恪的正妃之位。
弗陵觉得挺侥幸的,纵古观今,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交际便是那天云霄灯会,原主为求自保从高阁跌落,五皇子策马回城,于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救下,揽在怀里一路回城,这一幕被不少人看见,要不然这妃位哪能这么巧合就砸在自己头顶。
只不过高相很生气很生气,能令他这般气不顺,那她这个五皇子妃位可要好好守着。
他越是生气的自己便越要反其道而行。
弗陵原本想着,婚既然是男方求的,那应该是对自己有意。
但事实并非如此,想不通,也找不到人问,再那不久,五皇子便领兵出征。
自那起,三皇子肆无忌惮,隔三差五地找她麻烦,而她只能隐忍屈辱地应付着,谁让这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原本以为五皇子凯旋归来后事情便能有转机,哪知道忽然得到对方嗝屁的消息。
弗陵开始反省,自己从始至终就不该倚靠男人改变自己的处境。
不过,这死去的男人,好像对她改变现彻有那么一点帮助。
与其将来被高相当成礼物送出去,还不入现在就趁着婚约在身,早日想法子嫁入王家,也能断了某些人的想法。
弗陵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现在这个办法了,遂道:“嬷嬷说笑,这桩婚事是天子赐婚,我不过一介孤女,不知父母,不知身世,若非高相收留,得一个表小姐的殊荣,皇上看重高家,而我也得以沾一沾这喜气,要不然此生都没能有机会得配皇家,婚事到底由不得我做主,更别提退婚了。”
嬷嬷却是摇头,誓不同意她这危险的想法。
弗陵只当她这是可怜自己,淡淡一笑道:“按照之前定下的,王爷凯旋后便成婚,估计离我嫁进王府不远了,到时候等我来陪你们。”
她将嬷嬷放开,起身往灵柩前便要过去。
“南姝小姐,您这是何意?”
挡在她面前的,是孟汀,五皇子李恪身边的左膀右臂。
“王爷出事当晚,你也在现场?”
孟汀微微皱眉。
弗陵指了指面前这令人可笑的棺椁:“你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他回来就躺里头去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汀道:“时间不早,你该回去。”
他抬手作请,不容置喙。
弗陵笑了笑,手垂下,眸光微抬,眼底浸润一圈水雾:“我能不能看一下他?”
不明真相的,大抵真的以为她是因为李恪的死悲伤难过。
孟汀见她竟是直接走到了棺椁前,就差要伸手掀开棺盖,惊呼出声,以身挡在灵柩前。
“你想干什么?”
弗陵挽唇:“一直听说王爷丰神俊秀,气宇轩昂,我却一直没有机会见过,明天他就要起灵,我想最后看一眼。”
孟汀冷声道:“荒唐,王爷身份尊贵,又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弗陵求助地看向嬷嬷。
她与嬷嬷交好以有两年多,从李恪征战西北开始,自己早就将这个府邸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好在这个家里人系族谱也简单,不复杂,好相处。
嬷嬷道:“你就满足南姝小姐这一个心愿可好?”
孟汀毅然决然地拒绝:“不行。”
她亦不退让,步步紧逼:“为什么?”
看着嬷嬷和她近乎迫切的目光,孟汀侧过头,不敢直视嬷嬷的眼神,低垂着眼帘掩下愧疚和痛苦:“王爷死状可怖,我怕嬷嬷见到了要难受。”
弗陵抿了抿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汀闭上了眼,泪水溢出眼角。
“万箭攒心。”
我见众生皆草木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