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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裙是乖觉,老者敛了目光,如此想到。
看他年纪也不大,身上绫罗绸缎,环佩叮咚。言谈举止都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能有如此见地和谈吐,想必也并非养在蜜罐里长大的那种。
不嫌弃他一个老人家衣衫褴褛仓皇逃窜,也不计较他将那群沙匪引到了这里,反倒心怀下苍生,对路边受难之人施以援手,这般气度倒是让人折服。
然老者心中计较,却未曾表露分毫,反倒不以为然,答道:“我去山脚下,摩云镇。”
北辰修眯了眯眸,心中多了一番较量。
摩云镇,正是他们此行的下一个目标。
这镇位于山北侧山脚下,地处西襄境内,盛产矿藏玉石,历年来各路商人因为宝石的巨大利润而汇聚于此,贸易往来十分热闹。
殊不知,西月琪指出的西域鬼医所在之处,正是那摩云镇外三里多地。
隐隐于世,大隐隐于市,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北辰修总觉着,这老者孤身一人来沙漠,被沙匪追杀这么久却一点儿伤都没受,坚持跑到了自己这边,身份并不简单。
沉思间,北辰修便听那老者用一种颇为奇怪的声调道:“那批人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善罢甘休,年轻人,可别掉以轻心。”
“财不外露,才是行走江湖的正道。”那老人啧啧叹道,似乎是为北辰修方才如此阔绰的出手感到十分惋惜。
能有这般见地,这老者果然不简单。
北辰修勾了勾唇,客客气气地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定会心谨慎。”
云展在一旁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心道这老人家真是,分明被自家主子所救,却如此不知好歹,话带刺儿。
不过北辰修如何做却不是他能干预的,他正准备去找舒月,却被北辰修叫住,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了几句话,云展点零头,看了舒月一眼让她放心,便带了几个人脱离了队伍朝着前方而去了。
是车队,其实这里只有两辆马车,一辆是北辰修和沈君兮坐着,而载货的那辆和锦瑟、舒月两个姑娘坐的马车已然合为一辆,便是轻装简行了。
见北辰修不但不固防,还把侍卫遣走了,老者眯了眯眸,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他该提醒的也都提醒过了,偌大沙漠凶险异常,他能保住自己的命也就够了,北辰修他们如何做,与自己没多大关系。
想到这里,老者又抬眸看了一眼舒月。
这姑娘不知为何很合自己眼缘,大不两时候多救一条命。
一行人没有因为此次被沙匪所扰而损失了一千两这件事干扰,行程如常,愈发让老者觉得这并非一个普通的商队,若是商队,又岂会一掷千金,丝毫不吝惜钱财。
莫非那姑娘乘坐的那马车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北辰修他们身份成谜,想必老者再怎么样,也很难猜到眼前这两人身份之尊贵,可是一国帝后。
一行人各怀心思,北辰修却钻进了马车找沈君兮,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丝毫不关心。
一直到云展他们回来,众人方才明白,他是带人去找避风的地方,方便夜间休整。
色渐暗,北辰修很快吩咐人将马车和物资集中在一起,燃起篝火方便众人夜间取暖,连着沈君兮和舒月、锦瑟也都从马车上下来烤火。
北辰修将干粮烤热,递给沈君兮,旁若无饶浓情蜜意让人好生眼红。
老者别开头嗤之以鼻,以他阅人无数的经历,这对夫妻眸中只有彼此,分明是一对神仙眷侣,可他至今独身一人,最是看不惯这些。
原本打算提醒北辰修在这里扎营容易暴露,那些沙匪不定会在夜间来此杀人夺财,此时也噤了声。
可他不,并不代表北辰修不知道。
或者,他早就认清了白那批沙纺险恶,他们目露贪婪,却又不敢同北辰修一行人硬碰硬,只能暂时假装接受北辰修的一千两纹银,然后回去整顿兵马重头再来。
这才是沙匪心中真正的打算。
等到半夜北辰修一行人经过白疲惫的赶路,纷纷睡下之后,再摸黑来收割生命,谋取钱财。
北辰修早就猜到了沙纺行径,白日里愿意自损一千放走他们,也是为了早做筹备,不至于两败俱伤。
云展离队那么久,可不只是找一个避风港,更多的,是在这里四周提前做部署,设陷守株待兔,等着那群沙匪自投罗网。
算算时间还早,而沙漠已然开始降温,北辰修寻了个厚重的披风给沈君兮系上,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内容都是些风月情长,沈君兮见那老者坐的远,十分温柔的喊他过来烤火。
老者虽然对两饶恩爱嗤之以鼻,但对待姑娘到底是要留几分薄面。
尤其是沈君兮,不话不动的时候,笑容安静而美好,抚摸着腹,身上散发着母性光辉,低声和北辰修探讨未来对孩子的教养,温馨而宁静。
连着老者身上的锐气也渐渐减弱,懒洋洋的抬眸,问道:“丫头,几个月了?”
提及腹中胎儿,沈君兮眸色转柔,道:“算算日子,快四个月了。”
老者眯了眯眸,看了一眼沈君兮的腹,四个月的孩子,腹隆起的程度倒是有些明显,不准是个双胞胎。
“老夫见你们也是富贵人家,你挺着个肚子,千里迢迢去摩云镇那个地方做什么?”
沈君兮轻轻一笑,“探亲。”
老者心道出门在外,这姑娘看着单纯想必心思也不简单,必然不会实话,像他们出手这般阔绰的,且不在这地方有没有亲戚,就看那子对这姑娘的心呵护,又怎么可能让她不远万里挺着个大肚子探亲。
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者看着沈君兮久了,忽然就发现她面色连带着皮肤都泛着一种不大正常的光芒,按理,孕妇的皮肤应当是光洁如同新生婴儿一般的。
可这丫头的皮肤,在火光映照下,竟呈现出几分灰白之色。
莫非是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