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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听完孙子的叙述沉默了半晌问道:“有没有查清楚那个子的身份?”
江水流想了想道:“查到他是药王谷药王的徒弟?”
“药王?”长公主惊讶道。
活了这把年纪了世间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如此吃惊。
药王是谁?
是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原先药王谷在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药王这个人也都是道听途?
但是这一些虚妄都不能阻止老百姓对药王的推崇,更甚者家里的儿患急症父母在家里拜药王,保佑孩子战胜病魔早日康复。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凭空冒出一个药王的徒弟,这个消息如果传来一定会在民间掀起腥风血雨!
江水流猜测皇上撤回追杀肖遥的人,应该也是发现了这件事。
药王,那才是一个真正有价值的人。
毕竟人人都想长命百岁。
“那他为什么缠着那丫头?”长公主问道。
江水流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总之那是个危险的人物。”
连皇家园林都敢闯的人,不把帝王放在眼里的人,跟当朝太子称兄道弟的人,视一切规矩礼法都是狗屁的人?难道不危险?
不清楚他为什么总是缠着夏双清,在查不出他的意图之前,夏双清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他不放心。
屋子里的红梅散发着清香,长公主好像又看见那个为她种下一院子梅花树的人,还有他们在梅花树下嬉戏长大的儿子。
世间因果循环,一切早已经注定。
他们父子欠夏家的,就让她的孙儿护好夏家那个丫头吧。
——
侍书端着一碟子芙蓉糕走进暖阁。
夏宁雪悠闲地拨弄着琴弦,头也没抬随意问道:“信送出去了?”
侍书把芙蓉糕轻轻地放下,垂手侍立,答道:“送去了。”
“可有人发现?”
“没人发现,奴婢很心。信是让一个乞丐送的,奴婢亲眼见到他把信送到那人手里。”
夏宁雪轻轻挑出一个音,“锵”地一声,直击耳膜,侍书忍住捂耳朵的冲动。
母亲的对,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点,不能让自己难过!想要的所求的既然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就毁了它。
谁也别要!
这时珍珠帘轻轻晃动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丫鬟走了进来。
抚琴低着头,脚步轻的像只猫,她立在距离夏宁雪两三步远的地方,道:“姑娘,奴婢刚才看到三姑娘又去老夫饶院子伺候去了。”
“这几日常常去吗?”
“是,日日不缀。”
“祖母为什么对她另眼相看,你打听到了吗?”
听夏宁雪问起这个,抚琴克制住心里兴奋的颤栗:“这个奴婢打听到了。”
夏宁雪看了她一眼,对侍书道:“你去外间守着。”
待侍书离开,抚琴悄悄抬眼看了夏宁雪一眼,只见她站起身来。
抚琴赶紧从地上起来扶住夏宁雪的手臂,夏宁雪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笑看了她一眼,任由抚琴扶着走向一旁的软塌。
“,怎么回事。”
“哎,”抚琴语气欢快地应了一声。
夏老夫人喜欢吃檽米团子隔一段时间就要让厨房蒸上一回,但是可巧就那心血来潮想吃了,让大厨房做了一些。正当她要把最后一个糯米团子吃掉的时候,夏水冲了进去一手打掉了她手里的碗。
巧精致的碗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剩下的最后一个圆润粉嫩的檽米团子在地上打着滚。
夏老夫人看着那颗圆润粉嫩的檽米团子咕噜噜滚了老远,心里存了气,正要骂人,就见一向怯懦的三孙女苍白着一张脸看着那颗滚到桌脚边的檽米团子嘴里念念有词:“还好赶得及时,还好赶得及时。”
夏老夫人不明所以地看着钗环凌乱的三孙女,一肚子火差点冒出来,却硬生生收住了:这是魔怔了!?
夏水跪在地上泪眼盈盈地:“祖母,祖母,孙女差点就失去您了。”
夏老夫人被抱着她的腿哭的孙女整蒙了!
仔细一想她嘴里的话,心头火气。
什么叫差点失去她?
这是在诅咒她呢?
斥责的话就要骂出来,只听哭的哽咽的三孙女道:“孙女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请祖母屏退下人容孙女解释。”
心里的火一下子又被戳破,夏老夫人难得忍着脾气应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孙女要作什么妖,等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她们祖孙时候,她冷冷道:“你最好,好好解释解释。”
夏水试了试泪,跪在地上缓缓地了起来。
原来她憩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夏老夫人吃最后一个檽米团子的时候被噎在喉咙里,喘不上气来,差点救不回来!她被惊醒了过来,立马跑来的正房,正好赶上夏老夫人要吃最后一个檽米团子。
夏老夫人虽然心里烦忌讳,却是半信半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事情,莫不是这个孙女编出来骗她的?
但是知道夏水唯唯诺诺了另一件事,让震惊的夏老夫人信了她。
夏宁雪笑着问抚琴:“什么事?”
抚琴邀功道:“奴婢为了这个消息,可是把自个攒的半年的银子都给了暗香。”
夏宁雪眼尾一扫:“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抚琴脸上的笑瞬间凝固,跪在地上求饶道:“奴婢没什么意思?不,不,奴婢的意思是只要为了姑娘,别花自个的银子了就是要奴婢这条命,奴婢都愿意。”
抚琴心底只剩下害怕哪还敢邀功。
暖阁静了半晌,抚琴额上见了汗,只听头顶传来一声柔软的轻笑:“好了,吧。到底是什么事,让祖母信了她。”
抚琴不敢再卖关子,一五一十道:“三姐,她还梦见老夫人做了一个梦,梦见老太爷让老夫人下去陪他。”
什么?
夏宁雪手中的芙蓉糕掉到盘子里。
抚琴不敢抬头,继续道:“暗香,从那以后老夫人就时常让三姐去她的院子陪她话。”
夏宁雪拿着帕子擦着指尖,思忖道:难道夏水做的梦是真的?祖母真的做了那个梦?
一定是真的了,不然祖母不会这般对待夏水。
怪不得这次祖母把这件事瞒的那么紧。
夏水?
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神弄鬼?
夏宁雪拧眉:怎么回事?有一个夏双清还不够,又来了一个夏水?!
半晌,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道:“去找侍书领赏去吧。”
抚琴正要推迟,就听夏宁雪继续道:“你好好当差,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你去吧。”
抚琴道了谢,走出暖阁,被外面的寒气一吹,后背生气一层密密麻麻的寒意。
侍书领着她到了僻静的地方,悄声道:“以后在姑娘面前,可不要再得意忘形。我们做奴才的,久自己的本分就校切记!”
抚琴掂量着手里的银子,一双眼睛垂着,点零头。
侍书见她如此叹了口气,言尽于此,个人有个饶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