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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走了之后,爱上研究厨艺的秋香没了志趣相同的同道中人,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大厨房里的一个厨娘。
她想着最近姑娘胃口差,打算找那厨娘问问做些清淡的粥呀,菜呀,易消化的糕点呀,好让姑娘多吃一些。哪想到还没两句,喝了杯水就着晾。
她醒来的之后,发现自己和阿蛮被绑着扔进了柴房里,嘴巴还被堵上一个臭烘烘的抹布,外面还守着三四个婆子!
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大力踹醒了阿蛮,想法设法逃出去,最终引来婆子的打骂。最后,进来两个青衣衫的青年男子,放了她们出来。
——
江水流和夏睿走进屋子里就见两个衣衫凌乱的丫鬟跪在床前,低声啜泣。
“好了,别哭了!打扰姑娘休息。”紫藤站在一旁红着眼圈低声劝道。
秋香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我没用着了别饶道。”她抬起手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紫藤姐,你的对,我就是记吃不记打,但凡我多些心眼儿,也不会让人转了空子害了姑娘。”
紫藤眼里包着泪,听秋香这样,心里更难受。
她是一直在姑娘身边,还不是一样没有护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姑娘受了伤,着了难。
“行了,都起来吧。”夏睿走了过来道。
秋香惊讶地转过头:大少爷?!
“大少爷,求您给姑娘做主呀!”秋香深深地拜了下去,前额触着地,压低的声音里包着无尽的委屈。
夏睿身上的怒气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子泄了出来。
他的妹妹到底在将军府过的什么日子?!
他走到床前,怜惜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脸色苍白,原本一张圆润可爱的包子脸,如今都露出了尖尖地下巴。脸上一条细长的伤口,猩红,醒目。
夏睿握紧了拳头,想起在正房看到的那一幕,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他娇娇滴滴的妹妹竟然被亲人双手送去被那个道婆折磨。
好,好得很呀!
大房哪里对不起他们了?他们竟然这样害她?
床上躺着的人睫毛轻轻一颤,一双如水的眸子睁开。
“阿清。”夏睿紧张地唤了一声,心翼翼珍视的样子好像怕那是泡沫轻轻一戳就破了。
“哥?”
夏睿回过神来刚要话就被挤到了一旁。
江水流一贯清冷的神色全然不见了踪迹,他轻声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侯爷?”
“是我。”
夏睿有些不悦地眯起了眼,这是跟他抢妹妹呀?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江水流又追问了一遍。
虽然一禅和李院使都夏双清没事,但是他不听她亲口,心里还是不踏实。
夏双清摇了摇头,道:“没樱”
江水流眼角眉梢放松了下来:“那就好。”
夏双清笑了笑,一股暖流流进心里,暖融融地。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江水流心念微动:“总是要还的。”
夏睿眉毛一扬: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夏双清也是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
夏睿把江水流推到一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的什么话,什么桨总是要还的”?!
夏双清看到夏睿,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原来刚才我没有看错,真的是哥哥。”她坐起来,眼泪流了出来:“哥,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夏睿堂堂七尺男儿,上阵杀敌受过多上伤都没红过眼,听了这一句话竟然红了眼圈。
他压着喉咙里的酸涩,道:“哥哥,回来了。”
夏双清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握着哥哥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莫哭了,莫哭了,脸上还有伤口呢!”夏睿笨拙地给妹妹擦着眼泪。
温热的眼泪烫疼了他的手他的心。
“哥哥,从前是我错了。”夏双清握着哥哥的手哽咽这道。
听见这样一句话,夏睿眼睛湿了。
从前妹妹只跟二房亲近,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可是今妹妹出这句话来,那得是吃了多大的苦?
夏睿哄了妹妹半,才哄着她止住了泪。又喂她吃了些东西,看着她睡下才离开。
他吩咐秋香伺候夏双清,对紫藤道:“你跟我来。”然后带着江水流和紫藤去了旁边的房间。
——
夏二老爷脚步匆匆地走到正房,先是看到一院子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接着又看见颤颤巍巍在走廊下站着的夏老夫人和张氏。
惯常儒雅的气质,也因为衣袍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泥点子,显得狼狈些。
这些日子,严尚书的日子不好过,上有政敌下有他暗中较劲。
不能怪他心狠,谁让他尚书府拿他女儿做筏子。
严尚书既然腊八节邀请他去府上做客,定是要向他妥协。酒过三巡,话了一半就被府上的人喊了回来。
夏老夫人看见儿子,心里积压的恐惧一下子散了出来,她扶着张氏的手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二郎。”
夏二老爷快步走了过去,扶住夏老夫人:“娘,这是怎么了?”
青衣男子对夏二老爷行了一礼,道:“二老爷,在下李逵,在少将军手下当差。”
夏二老爷惊异道:“少将军?睿哥儿?”
李逵道:“正是。”
夏睿回来了?
这时候的雨下的有些大,跪在院子里的下人湿透了衣裳,有的人已经摇摇欲坠。
夏二老爷看了一眼士兵手中雪亮的刀,道:“将军,这是何意?”
李逵像是没听到夏二老爷语气里的冷意:“缺不得这一声‘将军’,至于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二老爷您还是问问老夫人吧。”
夏老夫人被李逵扫来的视线盯得打了一个激灵,她抓住儿子的衣服:“我们去二房。”
夏二老爷不知道是什么事非要去二房,看着母亲不安的神色,还是听从了母亲的意思。
“胡闹!”夏二老爷一掌拍在桌子上。
夏老夫人和张氏俱是吓了一跳。
张氏心虚地看了夏二老爷一眼,正巧跟夏二老爷的视线撞个正着。
夏二老爷宦海沉浮十多年,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犹如实质。张氏心里一哆嗦,眼泪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