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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苏格儿的耳朵了,她终于明白这个道长的身份,以及为什么要犯险跟他们一起到这里来了。
他的师弟就是给梁亦国小鬼的那个人!
那个人受伤昏迷了?怎么昏迷的?梁亦国口口声声是被发现小鬼的那个人打伤的,那不就是梅花鹿吗?
可是梅花鹿只说替小鬼解除了煞气,没说去收拾过那个人啊?照他那玩闹嬉笑的性格,会这么正义感爆棚去处理用邪术的人吗?
这谁儿难说!
天下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啊!不过有件事还真的是挺巧的,杨道士和吴道士,那个人和这个姓李的道士,这两对师兄弟都是师兄正派,师弟缺德。
李姓道士满心的悔恨悲愤,为那个师弟的所作所为,为自己竟然还想着替他报仇,不惜置身于如此危险的环境中。最重要的可能是因为被自己相信的人欺骗。
梁亦国知道李道士不能在为自己所用了,恼恨拆穿了他的杨道士。而杨道士也是厌恶这两个人,一个是心思歹毒的伪君子,一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原本就心思不一的三个主导者此时算是彻底决裂了,如此一来给危险的环境再添诡异。所谓疑心生暗鬼,三个人对彼此的怨恨和戒心本就导致互相猜疑,那些能洞察人心思的鬼魂更会趁机而入。
现在已是深夜!
鸟类散去,圆月还挂在当空,但森林内的雾气却已卷土重来,由地表升起,很快就笼罩住了整个森林。
以往都是黑夜中弥漫雾气,阴森黑暗像是魔鬼炼狱,明亮的月光下看被雾气充斥的森林有一种童话的梦幻迷离美。不过,童话大都是黑暗恐怖甚至血腥的,迷雾森林里也有可怕东西存在。
不用把守阵法的妖精们在森林边缘里吱吱乱叫,奔跑跳跃制造恐怖气氛。外面还清醒的人顿时又乱了方寸,拿着防身的武器朝着森林,看那架势随时要和森林里冲出来的东西决一死战。
一阵风凭空而起,撩动着树木青草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此时说草木皆兵的这个词真的再形象不过了,那些人觉得树林中草地下都有掩藏着恐怖的东西。
杨道士把剑提了起来。梁亦国三两步跑到他弟弟身边,此时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弟弟了。
姓李的道士满腔悲愤,很想一走了之不再趟这个浑水,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的,只得打起精神,端起桃木剑。别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是逃出去要紧。他知道这阵风有来历。
夜鸟在树林凄凉的叫,好像是招魂的声音。
那个年长的工人吓得一个激灵,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再多一点刺激就完了。
鬼走了鸟也走了,但是现在又是妖精叫,又是夜鸟叫,又是吹起的风,还是有无数的危险在靠近。
然而危险还不止这些,草地上窸窸窣窣,有无数爬行物体正在朝他们靠近。
忽然间,森林里冲出一只浑身灰毛的人形直立生物,一个箭步冲到了杨道士的身前,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他尖声嚎叫,喷出来的气味儿腥臭难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杨道士来不及做出反应,险些被难闻的气味儿给恶心的翻白眼儿晕过去。不过他也是身经百战的,很快就回过神来,后退两步,举剑朝那东西刺过去。
剑刺进去,那东西顿时化为了无数萤火虫四散逃开,飘飘洒洒到处都是,在清风吹拂的青草地上特别的梦幻美丽。
那些人惊呆了,刚才的怪物是无数只萤火虫组合在一起的吗?可明明就是一个怪物啊!萤火虫怎么能组合成那种形状?
刚才森林鸟类集结已经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了,萤火虫的怪物更加的诡秘莫测。
他们是害怕极了,但是远处观赏的苏格儿却高兴极了。
无数只闪亮的萤火虫好似是小精灵,让苏格儿那颗少女心顿时融化了,迷离沉醉的看着飘舞的萤火虫,眼睛里几乎冒出星星。
她想起小时候跟父母去旅游,夜晚在草地上穿着裙子光着脚追逐萤火虫的事。
小时候的幸福真简单啊!孝子的天是父母和祖父母,遇见的是和风细雨。长大了就要自己撑起一片天,到处都是狂风暴雨。
玉灵低头看见她沉醉爱慕的表情也笑了起来。
苏格儿觉得这些萤火虫美丽,可是其他人却不这么看。
那个年长的工人已经被这些小精灵吓的瘫在了地上,抱着头学鸵鸟。
其他人都挥舞着衣服和背包驱赶靠近的萤火虫,仿佛这不是萤火虫而是会蜇人的大黄蜂。
不过这些萤火虫根本没有攻击性,因为他们的挥打渐渐远去,或进入森林,或是到草地的远处。点点的光亮很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萤火虫的危机解除了,梁亦国才松了一口气,忽然间脚腕上猛然一紧,似乎是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
他倒抽一口凉气,好像踩着电线过电流似的,从脚麻到了头发丝,血液凝固了一半,冷汗刷地一下就冒出来了,后脖颈嗖嗖的钻风。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好半天才敢低头往下看。他看见抓着脚的是一只漆黑漆黑的手,顺着手看过去,青草上竟然趴着一个漆黑的黑影,只有影子没有身体。
但他却感到那黑影正翘着头在看他,因为他看见黑影的头部露出一行雪白,那是牙齿的地方。
梁亦国吓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跟被针扎了似的尖叫着跳了起来:“啊……”
他跳起来也没能摆脱那只黑手,因为那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脚腕,让他的那只脚不能动弹,这一跳立刻使他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此时梁亦国的恐惧可想而知,两只手疯狂的乱挥乱抓,捞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他弟弟的腿:“快救我救我……救我啊……。”
他弟弟被他摇得左摇右晃,但是依然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垂着头往下看,眼珠都不活动,好像被定住了身体,又好像意识已经远游不在身上似的。反正向他求救是没希望了。
杨道士和李道士听见叫声都朝他看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四只眼睛葛地睁大了,露出惊恐的神色。
只见这青草地上三三两两的有许多漆黑的影子,都是人形状的,有的静止有的在行动,还有几只正在朝他们爬了过来。
他们说不好这是什么,但是知道来者不善。两个人毫不迟疑地挥动手中的剑朝影子刺过去,黑影被剑刺中发出一声哀叫,然后化成像融化的冰雪一样慢慢消失,这说明他们是怕这些法器的。
可虽然他们能消灭影子,但后面的影子一点儿畏惧都没有,前赴后继的爬过来,就像是没有思想的虫子,前面黑影的叫声和消失都没能引起他们的恐惧。
两个人抡起胳膊一通乱挥乱砍,可是前面的消失了后面的又来了,没完没了。而且那些黑影还像玩儿游戏一样,开始行动还很缓慢,但是后来的越来越快了,他们的速度也不得不加快。
杨道士和李道士都是肉体凡胎,又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这样砍了一会儿就体力不支,累的气喘吁吁,快要撑不住了。
眼见这样不是办法,就算不被那些黑影害死也要被累死。
杨道士故技重施,他从口袋里又掏出几颗圆球,朝着草地上一扔,接连几声声响炸出好几阵硝烟。
扔这些东西原本是想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喘口气,但是没想到的是等到硝烟散去,那地上的黑影竟然全部都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们两人看着被风轻轻拂动的青草,忽然一怔恍惚,好像出现了幻觉,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这些黑影来的莫名其走的也莫名其妙。
鸟和怪物萤火虫再到这些黑影都是如此的来匆匆去匆匆,又不伤人,不知来历,不知什么目的。总之这片地方不是一般的诡异。
李道士和杨道士两个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就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因此也不用去费劲儿想是怎么回事了。
梁亦国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脚上的黑手已经消失了,那里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觉得那个地方又冰又凉又重,好像还被钳制着一样。
他想起刚才求救的事,对着地上的人大声小气地叫:“你是怎么回事,没看见我遇到危险吗?我叫你救我为什么不动?”
坐在地上的人眨了下眼睛,但还是垂着头不说话,只是苍白的脸挤出一个很冷静很古怪的笑。
他这个笑没有人看见,但是却有别的眼睛看见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李道士喘息着说道。他体力严重透支,说话都快没力气了。
那年长的工人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连连点头。
可杨道士却说:“正事儿都还没做呢,你就要走?李兄当是来这里探险吗?”
杨道士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嘲讽,听他的意思是不能走。
李道士皱起了眉头,难以理解地说:“都这样了你还想干嘛?你看看一个个都弄成什么样子了?哼,我劝你还是别做进森林的梦了,这里的东西就不是你能动的,这里的……也不是你能惹的。折了根小树条都惹出这么多事,动了大的那还了得?那些人的安危你真不顾?”
杨道士说:“他们没事儿,你别危言耸听制造恐怖气氛。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前来是受了神的授意,是有十足把握的。你看这把剑,这就是神赐给我的。”
苏格儿一惊,在心里问玉灵:他说的是真的吗?神剑真的神给他的?
玉灵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只听李道士说:“你少唬人。你一向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点我很多年前就领教过了。还神仙给你的剑,神仙给你剑做什么?来这里斩妖除鬼吗?神仙自己不能做嘛,还要用你来?这里是荒野森林,本就是妖鬼的栖身之地,让你来这里抓鬼才是违反天道。”
杨道士冷哼一声说:“信不信由你,我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假的。好吧,既然我们两个意见不统一,那就问问别人怎么看吧!梁先生,你看该怎么办?”
梁亦国被黑影吓着了,时时刻刻注意着地上的动静,他低着头说:“已经狼狈不堪,还要无功而返吗?杨先生既然有把握就把你的本事拿出来,别在遮遮掩掩了,如果江郎才尽,那我们也只好再另做打算。”
杨道士被激了两句,反倒笑了起来。他也是个老江湖了,这点儿小招数对他没用。
他把剑擦了擦,说道:“二对一,李先生打算怎么办?现在退出,跟我们分道扬镳还是不做胆小鬼,继续跟我们合作?”
李道士冷哼一声:“别说什么合作的话,我是让你们骗来的。我要是知道实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们来。这里还有一个人,你说我们该留下还是该走?”
他一指地上的工人,那人连忙说:“走走……走,我们我们……快走吧!”
李道士说:“你看,他也赞成走,我们是二比二。算了,我看也别几比几了,你们想留就留下,反正我是要走。这些人我也要带走,你不顾他们的安危,我的良心可不安。”
见这个时候了这老头儿人还在说怪话,杨道士不怒反笑了起来。四个人昏迷,一个吓得腿都在打摆子,靠他一个人凭什么带他们走?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勉强,只是……”他把目光投向梁亦国。
九个人开来两辆车,都是梁亦国弄来的,这些人要走肯定得坐车,如果梁亦国不同意那他能说什么?
梁亦国明白杨道士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很大度地说:“既然李先生执意要走,那我也不勉强,这是车钥匙。”
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到了李道士手上。
李道士拿着车钥匙发怔,他没想到梁亦国会这么痛快的把车钥匙给自己。
车钥匙到手就可以带那些人离开了,但问题是他根本不会开车啊!那个没晕过去的人可能会开,但是他也跟掉了魂儿似的,这种情况下根本开不了车。
换言之,就算杨道士和梁亦国同意他们也走不了。
他忽然看见梁亦国的表情带着嘲讽之意,一下明白过来,原来这人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开车,所以才这么大度的。
什么大度,其实就是故意来嘲笑他的。
李道士原本也是激将法,想借自己的离开迫使他们全都走,可没想到反被人家将了一军。
这老头儿虽然活了一把年纪,但是在耍手段方面不是年轻几十岁的梁亦国的对手。他不情愿也无可奈何,气恼地把车钥匙还给了梁亦国。
“梁先生果然不是个简单人啊!”他沉声说道。
梁亦国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慢悠悠地把钥匙接了过去。
“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这样就好。”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马上就到十一点了,餐前小菜也吃完了,接下来该上大餐了。”
李道士吃惊,听他的意思好像他们一直憋着大招呢。
杨道士把手上的剑举起俩,指着月亮:“就让这轮满月看着,看我们是怎么在森林中看开出一条路来。”
李道士更加惊疑,这两个人果然达成了自己不知道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