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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找了干净的衣服为君伊宁换上,可是刚刚穿好衣服就有一对禁卫军闯了进来,带头的官兵很是恭敬地一抱拳,“赎妃娘娘,下官奉皇上之命带娘娘过去审问。”
君伊宁的眼神微动,在解语担忧的眼光下平静起身,脸上平静无波。
他醒了。
所以,她是逃不掉的。
解语一直担心地跟在君伊宁的身后,眼看着所去的方向竟是宫中的天牢不禁急了起来。
君伊宁只是安静地走在一群侍卫中间,苍白的脸色似是比那脸上的纱布还要摆上几分。此时的她身上穿了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裙摆随风轻扬,带着几分闲适之感,可是她明明已经看见了牢房的大门。
天牢的门口有士兵把守,此时已经大门洞开,似是在等着将她一口吞食。
暗暗吸了一口气,君伊宁毅然踏了进去。
毁容、凌辱,接下来就是牢狱之灾了?
她的心中似乎没有了那时的恐惧,有的只是平静和满腔的不屈。她不怕坐牢,不怕用刑,她要用她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她齐国国人并不都是那种爱慕虚荣、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
而且,她没有错。
她缓步走在天牢潮湿阴暗的走廊里,这里处处弥漫着一种腐败和血腥之气。
转过一个弯,在一个比较宽敞的石室里,她看见了叶旭尧。而此时,叶旭尧亦正一脸深邃地打量着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而她此时,又是一种什么心情呢?在她的面前,站着她记挂了十年的人;在她的面前,站着她的夫君;在她的面前,站着她原本所有的希冀。
在那遥遥和亲路上,她也想过,当他亲手揭开盖头的时候,她应该给他一个最最动人的笑容,她应该用最甜美、最幸福的声音告诉他,“尧哥哥,我来了,当年的小丫头来了。”
可是现在,那句话她在她的心里似乎成了最大的讽刺,在嘲笑着她当初的无知。
她以为她不是那些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可是她还是高估了她自己,她仍旧只是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已。
“朕遇刺一事想必赎妃娘娘应该知道吧,而且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么不知道赎妃娘娘介不介意与朕说说。”坐在宽大的乌木椅上,叶旭尧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青花瓷茶杯。
君伊宁淡淡锁着他俊逸的容颜,声音淡入泉水,“臣妾不知。”
手中的青花瓷杯‘叮——’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叶旭尧起身,“那么是想让朕把菁华殿的所有奴才都抓起来赎妃就知道了吗?”
君伊宁还是那淡淡的四个字,“臣妾不知。”
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朕有方法让赎妃你知道。”叶旭尧说罢,菁华殿的一众宫人都被抓了进来,包括一直跟在君伊宁身后的解语。
“每人先二十是棍,若是赎妃娘娘还不知道的话,那就打四十,再不知……八十。”
他最后的话音被一众宫人的哭喊哀求声淹没,接着便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棒子声。
君伊宁微微蹙眉,袖中的手已经握紧,但是,她不能说,她要是说了,宋慕就只有一死。
她不敢转头看那一张张痛呼扭曲的脸,只是看着高了她整整一头的男人。
“皇上的目的只是臣妾而已,何必这样费力,行刺皇上的,就是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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