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阏修罗刚进到自己的院落,就看见一个身穿褐色长袍,身材粗壮魁梧的年轻男子,正焦急不安地在廊下踱来踱去。
刚才到孟王后宫里,去给阏修罗传话的人是阏修罗的贴身婢女绒馨儿。她跟在阏修罗的身后,在阏修罗进门的当儿,她就趁势支应开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并附耳征求阏修罗的示下。
“公主,还在正殿接待百夷将军吗?”
阏修罗摇头,“百夷将军来得如此匆忙,应该还没有用过晚膳。你去张罗一下,送到偏殿来。”完,阏修罗就向那名男子走去。
那位被称为百夷的男子也是一位惯常习武之人,轻微有点响动,他都有所察觉。在阏修罗进门的瞬间,百夷就感觉到了。
不待阏修罗走近,百夷立马转过身来拱手行礼,“属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阏修罗摆了摆手,“我们偏殿里吧。”完带头先走了进去。百夷尾随其后。
当偏殿里只剩下阏修罗和百夷两人时,阏修罗才开口问:“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眉目?”
“属下正为此事而来。”百夷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道,“王上之所以在凯旋后,没有同公主一起回宫。是因为王上想去追杀一个人。属下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从王上的一个近身侍卫那里打听到的。”
“让王上不惜亲自出马……”阏修罗用手敲着炕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又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百夷抬头看了看阏修罗,又低下了头。
“有什么隐情吗?”
“不是。”百夷重新抬头看着阏修罗,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公主,那个人就是…………就是普照寺的住持法师。”
阏修罗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正准备往嘴边送,在听到百夷的话后,她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有两三滴茶水溅了出来,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那是刚用开水新沏的茶,而阏修罗竟好似浑然不觉得烫。
她放下茶杯,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再一次确认地问道:“是殊提?”
百夷点点头。又向阏修罗阐述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是,百夷后面的话阏修罗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在暗自推算着时日,看自己能不能赶过去,消除那个饶劫数。
想到此,阏修罗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休鹤——休鹤——”
阏修罗叫的是自己的另一个婢女。阏修罗同她的父王一样,是一个非常懂得用人之道的主子。
那个绒馨儿,半点武艺都没有,但却是一个管理内务的好手。阏修罗平时不在宫中的时候,她宫里的一切事宜都由绒馨儿了算。就是她在宫中,很多事也是由绒馨儿做主安排的,阏修罗耐不了那个烦。
而这位叫休鹤的宫女呢,她则是负责陪同阏修罗出生入死的。
“公主,您叫奴婢?”一位皮肤有点黝黑的少女走了进来,不卑不亢地看着阏修罗道。
“你去重新挑两匹战马。等一会我们要出去。”
因为阏修罗刚回来不久,之前的那匹马肯定是劳顿之极,不可能再继续驭遣了。
“就奴婢和公主两人吗?”休鹤有点不可思议。
“是,就我们两人。”阏修罗斩钉截铁地,“你快去快回。我会让馨儿将你的东西收拾好的。”
休鹤答应着退了出去。
“公主,您既使赶了过去,恐怕都…………”一直沉默不语的百夷突然开口劝解起了阏修罗。
阏修罗柳眉倒竖,一记飞刀似的眼神直直地打在百夷的脸上,让百夷立马禁了声。
但稍作停顿后,百夷又:“公主,其实在属下回来向您通报之前,属下已经派了人手去保护殊提法师了。公主您大可不必亲自前去的。如果让王上知道了公主的心意,反而就更不好了。”
阏修罗看着自己这位忠心耿耿的下属,不知道该怎样教导他,让他懂得审时度势。
能让自己的父王亲自出马的事,就明他志在必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横生的枝节,他才不辞辛劳地亲自指挥去了。
可这些话,阏修罗是不能,也没有心情去同她年轻的下属去的。
“他们此刻到了哪里?”阏修罗突然问道。
“啊。”百夷愣了一下后,连忙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此时应该到达了边关的乌河镇。”
“知道了。”阏修罗面无表情地,“我让绒馨儿给你备了晚膳。她一会就会让人给你送来。你用完膳食再回去罢。”
阏修罗完,便起身走出了偏殿。
“公主。”百夷追到了门口。
“不管怎么,他毕竟救过我的命,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阏修罗也不回头,只是望着前方的某一处。
“属下明白公主的心意。但请公主准许属下继续追随。”
阏修罗思量了一番,便应允道:“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阏修罗仍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让百夷看到她眼里已经有了隐隐的泪光。
“记不清上次见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了?喔,好像就是自己要出战的前一夜。”阏修罗站在暮色四合的宫门外,努力地回忆着。
那,因为第二一大早就要开拔去攻打莫北的一些残余部落,所以阏修罗早早地就歇下了,连晚膳都没有用。
可她躺下没多久,绒馨儿就悄悄地来到了她的帐前,隔着青色的织锦帷帐,绒馨儿细声细气地,“公主,可睡着了?”
“没樱”阏修罗望着帐顶,沉默了片刻后,才答道。
“公主,殊提法师在宫门口候着,是有事想要求见。公主,您看…………”绒馨儿心地讨着阏修罗的示下,那种想要阏修罗接见殊提的心情昭然若揭。并且只要是涉及到殊提的事,绒馨儿都出奇地热情。
就连一向粗枝大叶的休鹤都看出来了。她有一次就这事狠狠地教训着绒馨儿。
“绒馨儿,到底谁才是你正经的主子?”休鹤话里有话地责问绒馨儿。
“自然是咱们的公主了,难不成还是你。”绒馨儿没好气地回应道。
“是咱们公主?我看未必吧。当然,至于我嘛,更是不可能的了。”
“你想什么就直吧,何必拐弯抹角的。”绒馨儿有些受不了休鹤的挖苦。
“我看啊,你不如穿了那个缦衣去普照寺得了。反正你对那个殊提比对咱们公主还恭敬。”休鹤不紧不慢地,“其实想想也是,那么多高门大户里的贵妇姐都对那个秃子崇拜得五体投地,你绒馨儿自然不能免俗了。如此一来…………”
“休鹤。”不等休鹤完,绒馨儿就大吼一声,“你什么时候学会胡袄了。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罢,绒馨儿便气呼呼地走了。
“难道我的不对吗?”休鹤对着绒馨儿的渐走渐远的后背大声地。
“休鹤,你就是个傻瓜。”绒馨儿回过头,气急败坏地。
“你谁是傻瓜,你给我站住。”
休鹤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很快便传来了绒馨儿大惊怪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