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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弘文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厉声说道:“这雪雕是谁做的,千万别让我查出来,思语和婉莹若出了事,我让他全家陪葬!”
“你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把这雪堆扒开吧,这雪,似乎是浇过水的……”夏灵哭丧着脸说道,她的手指已经已经血肉模糊了。
“什么?”夏弘文伸手抓了一把雪,原本应该松软的白雪里面竟有冰粒的晶莹,看来这次雪雕的倒塌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是想置人于死地。
夏弘文冷着脸从怀中拿出一只焰火,点燃之后朝天空放去,这焰火在其他的焰火中显得非常特别,在漫天的焰火中冲开一个缺口,一直上升到天际。
片刻的时间,一群侍卫模样的人便出现在他眼前,他指着面前的雪堆厉声说道:“用最短的时间将这雪堆扒开,不要伤到雪堆中的人!”
侍卫领命,分头在雪堆的几个地方扒起来,夏弘文也亲自同夏灵一起动手朝雪堆中挖去。
冷萧轩在祭寺台上看到那只冲上天际的焰火,忽然紧拧着剑眉,他知道这焰火是夏弘文的,而他也只有在最紧急的情况下才会用,所以至今,除了夏弘文演示给他看的一次之外,他再也没有见夏弘文用过。
心里忽然一紧,冷萧轩起身走下祭寺台,朝焰火的位置走去,罗汐倩看着冷萧轩离去的背影,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她也看到了天空中那朵与众不同的焰火,只是按时辰算来,那个人应该已经……
“夏弘文,究竟出了什么事?”冷萧轩看着眼前一群在雪堆中忙活着的侍卫厉声问道,心中却有一丝恐惧划过,他已经猜到了,但是他不敢承认。
夏弘文没有回头,只是奋力地在雪堆中忙活着,他第一次有这种无助的感觉,第一次发现,自己浑身的功夫,竟然排不上用场,第一次发现除了白思语之外,他那么不希望楚婉莹出事。
冷萧轩走到夏灵身边,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夏灵也顾不得礼仪,手中没有停下,只是带着哭腔说道:“姑娘和公主被压在这雪堆下了,皇上您快帮帮忙一起挖呀!”
冷萧轩心中一紧,顾不得其他,发疯一般同夏弘文和夏灵一起挖起来……
一片雪白的衣襟出现在眼前,冷萧轩迅速将一边的雪堆移开,他认得,那是白思语穿着的斗篷,他亲自为她系上的斗篷。
片刻的工夫,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二人脸色惨白,嘴唇已经冻得发青。
冷萧轩一把抱住白思语,摸到她的脉搏,早已变得虚弱无比,不过幸好,她还活着,将白思语暖在怀中,隔着白思语检查了一下楚婉莹,楚婉莹早已气若游丝。
“怎么样了?”夏弘文从冷萧轩怀中楚婉莹,将她抱在怀中,她已经浑身冰凉,驱动内力让她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冷萧轩已经抱着白思语朝回宫的马车走去。
夏弘文见冷萧轩离开,也不好多说,毕竟他一个人救不了两个人,而且,就算他愿意先救白思语,冷萧轩也不一定愿意救楚婉莹,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已经不顾一切了……
虽然楚婉莹这丫头偶尔会让他觉得烦躁,但是若没了她了耳边聒噪,他忽然有些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夏弘文默默地叹了一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起身抱着楚婉莹朝夏府走去。
夏灵跟在冷萧轩身后,一起回到蘅芜宫,一路上,冷萧轩都在给白思语输送内力,但白思语似乎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冷萧轩不禁深深皱起眉头,回到蘅芜宫,迅速找了御医过来。
御医替白思语检查的时候,冷萧轩一直焦躁地走过来走过去,好不容易看到御医出来,赶紧上前问道:“如何了?”
御医恭敬地鞠躬说道:“回皇上的话,姑娘没有武功,本就体质虚弱,加上被冻伤得有些严重,恐怕一时还醒不过来,臣先开一些活血驱寒的药方给姑娘。”
夏灵拿了御医开的药方,正要同御医去拿药,冷萧轩忽然看到她十指血肉模糊,淡淡叹了一口气,让御医先替她包扎起来,然后派了一个宫女去拿药。
“夏灵,你可知道,这雪雕为何会倒?当时,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御医和宫女离开之后,冷萧轩严肃地对夏灵问道。
夏灵摇了摇头道:“姑娘只是想找个开阔点的地方看焰火,而南边正好有一块空地,当时只有少数几个人,我们都没太在意,想来是夏灵太过大意了,连那些人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都没注意……”
冷萧轩拧眉思索了一阵说道:“若是朕要处理这件事,必定判你失职,只是思语若知道了肯定伤心,你也不是故意的,谁也不知道当时会有人会对她们下手,这件事朕就暂且不跟你追究,朕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是,皇上,卑职知罪了,若是有下一次,卑职愿意自刎谢罪!”夏灵单膝跪地说道。
“起来吧,好好照顾思语!”冷萧轩淡淡地说道,心里却在思量着究竟会有谁那么大胆,敢对医女下手,这件事他若是查清楚了,定会将那人千刀万剐。
让人生了几堆大火在白思语房间,冷萧轩对夏灵嘱咐一番之后离开蘅芜宫,他要找人将这件事彻查清楚……
回到夏府,夏弘文将楚婉莹放到卧房,找来大夫,又给楚婉莹输了一些内力,他才放心地站到一边看大夫给楚婉莹诊治。
“夏爵爷,这姑娘之前用内力过度,加上冻伤,可能要过一些时日才会醒过来。”大夫诊断完了之后恭敬地对夏弘文说道:“不过,爵爷若是有活血的补药,可以给姑娘多吃一些。”
“行了,你把药方先开了吧。”夏弘文淡淡地说道。
“是。”大夫说着便在白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药材,夏弘文皱了皱眉看着那些珍贵药材的名字,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词:庸医!这么些个药材一看就是补人的,跟驱寒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想讹他一笔。
大夫将药方交给夏弘文,夏弘文点头让他离开,见大夫出门,夏弘文直接将那张写满人参鹿茸之类药材的药方撕碎,对外面大声喊道:“来人!”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低着头问道:“爵爷有什么事?”
“去厨房,把老姜全部找出来,熬一大锅姜汤,然后盛一碗出来,剩下的全部倒浴桶里!”夏弘文看着丫鬟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他决定自己用最简单的办法给那丫头驱寒,谁知道现在再找一个大夫来,会不会又是一个想给自己店铺找银子的庸医。
“是。”丫鬟奇怪地看了夏弘文一眼,不知道这爵爷又打算干什么,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这爵爷稀奇古怪的想法和稀奇古怪的做法,弄点儿姜汤,已经不足为奇了。
不到半个时辰,两个粗使婆子一人拎着一桶姜汤跟在丫鬟的身后走进房间,丫鬟将一大碗姜汤放在桌上,又指使着粗使婆子将姜汤倒进浴桶内,然后恭敬地对夏弘文说道:“爵爷,姜汤已经备好了。”
夏弘文端起桌上的姜汤走到床边,撬开楚婉莹的嘴,将姜汤给她灌进去,楚婉莹的身子已经变得暖和了许多,灌完姜汤,夏弘文又将她抱到浴桶边,对丫鬟吩咐道:“给她扒光了丢进去,泡出一身汗了再捞出来放床上,把火炉的火生大一些!”
丫鬟点了点头,对夏弘文的用词,她努力憋住笑,待夏弘文走到门边,丫鬟走过去准备关上门,夏弘文抵着门又说了句:“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把她折腾死了,到时候,我就把你弄去给她殉葬,活着殉葬!”
丫头额头上挂满黑线,目送夏弘文远去了,才将门关上,默默地按照夏弘文说的一切去做,反正他只说了不按照他做的出事了才要自己负责……
“参见皇上,参见夏爵爷!”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俯首站在冷萧轩和夏弘文面前。
“查到什么了?”冷萧轩面色如霜地问道。
侍卫低下头恭敬地答道:“回皇上,动手的人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有的痕迹在雪雕倒下的时候都被掩盖了……”
“这雪雕是谁做的?”冷萧轩冷冷地问道。
“回皇上,卑职调查了一番,制作这雪雕的人并未留下姓名,当初有人看到如此宏大的雪雕时,那负责的人只说,是献给皇上的万里江山图,等完成之后再上报,但等到雪雕完成之后,制作的人便全部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侍卫如实汇报着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
“有没有人记得制作雪雕的人的长相?”冷萧轩眉头紧蹙。
“那些人全都穿得厚厚的,带着面罩,因为天气寒冷,如此装扮,并没有任何人对他们的相貌好奇过……”侍卫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生怕落下任何细节。
“看来这事,还真是预谋已久啊!”夏弘文语气带着些许怒意,声音却变得魅惑地说道:“真不知道谁会对美人儿有那么深的恨意,杀父之仇呢,还是夺夫之恨呢?不过美人儿如此善良一个人,想来后者比较靠谱啊。”
冷萧轩深邃的眸子看了夏弘文一眼,寒意在眸中渐生:“你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针对思语,而不是针对你府上那位公主的呢?”
“什么叫我府上那位公主?即使是针对我府上住着的那位本该您老亲自招待的公主,在您的地盘儿上,邻国公主遇险,难道这事儿,您就不打算追究下去了?”夏弘文心有淡淡的不悦,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冷萧轩这语气,让他觉得一点儿也不舒服,他也关心白思语,但是这皇帝最近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心思怎么全变了呢?
冷萧轩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那些人,是如何会知道思语和公主会去那个巨大的雪雕边的呢?”
夏弘文一愣,低声说道:“这倒还真是个问题,谁也不能保证思语和婉莹会到雪雕边去,那么这雪雕倒塌,还真是意外?若是意外,雪堆中怎么会有冰粒?说到底还是想置人于死地,还是有人蓄谋已久!”
“我明白了!”冷萧轩浑身一震,猛然说道:“思语一直念叨着要去看雪雕,定是被某些有心人听了去,专门制作了一个巨大而精致的雪雕好吸引思语过去,他们一直派人守在那里,却不让更多的人过去,而夏灵所说的,当初只有几个人在那徘徊,那些人定是等待她们过去的人!”
“这样倒真是解释得通了,不过谁会那么大手笔地去刺杀一个人呢?这工程也太庞大了……”夏弘文拧眉说道,桃花眼中神色忽然变得复杂无比。
看着夏弘文的表情,冷萧轩心里一紧,沉声说道:“难道你心中已有大概的结果?”
夏弘文讪笑着说道:“结果倒是有,不过我要说出来,只怕你要不淡定了,第一,你会说我感情用事,第二,你会说我破坏您老夫妻感情……”
“你哪那么多废话!”冷萧轩冷声对夏弘文说道:“什么人你只管说,不管你说什么人,只要有道理,我就不怪罪于你。”
“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昏迷期间,曾有人想将你接回养心殿?”夏弘文语气认真地对冷萧轩说道,冷萧轩点了点头,夏弘文又继续说道:“当时思语跟那人大吵了一架,而那人在一众宫女太监面前颜面扫地,宫中嫔妃们当然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女人的嫉妒心加上虚荣心,想要害了思语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你是说罗汐倩?”冷萧轩淡漠地看着夏弘文说道:“虽然你分析得有道理,但她不是那样的人,即使她心有不快,也从来都是贤良淑德,况且那夜,她一直同我在一起。”
“既然皇上您如此袒护她,臣也无话可说,这事,权当是一件悬案了吧!说不定哪天就数案并发了呢!”夏弘文口中的语气变得恭敬,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和同他一起长大的皇帝如此说话,他第一次对冷萧轩如此不满,他不仅伤害了思语和楚婉莹,还偏袒着所有人都反感的罗汐倩,而罗汐倩,只不过是在他面前永远地将自己伪装成好人而已,他们这些人,谁又少受了那女人的冷嘲热讽,至于陷害,当然,她不曾明目张胆,那他也不好将那些早已没有证据的事情拿出来说事……
冷萧轩叹了口气,虽然他对罗汐倩没有任何感情,但不论是作为他的太子妃,还是现在掌管后宫的贵妃,在他心中罗汐倩都是最合格的人,温婉贤淑,至于他不立她为后,只不过是因为他还企盼过能够找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
白思语感觉自己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那世界是永恒纯洁的白,时而温暖如春,时而寒冷如冰,耳边总有人低低呢喃,她却看不见那个人,也不想看见那个人,不知为何,她会忽然之间对那个声音充满厌恶和恐惧,她记得,她来到这里之前,明明是听到那个声音就觉得温暖亲切的。
在纯白的世界上不停地走着,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孤独和寂寞在心底蔓延,但她并不恐惧,她只是想找到出口,潜意识里总是告诉自己,这是梦,她要醒过来,但是,她渐渐发现,她被困在了这个梦中。
曾在电影中看过,人若是困在了自己的梦中,唯一醒过来的办法便是在梦中死去,她能感觉到呼唤着她的人有多焦急,她也不想永远被困起来。
白思语寻找了很久,却发现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足以伤害她性命的任何物体存在,而且没有任何她可以借助的东西存在,想过各种方法,却苦于无法实现,她不会饿,不会困,精力也一直充沛,有些绝望地看着四周的纯美,刚开始感觉到的美好,渐渐变成烦恼……
“思语,思语,你快醒过来,这一次,你怎么可以这样,睡了这许久,都不愿意睁开眼睛了?”冷萧轩不断地在白思语耳边诉说着,她身上忽冷忽热,他只好给她输入内力调整着她的内息,让她身上的温度慢慢平稳。
躺在床上的白思语,面色已经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早已顺畅,御医检查了许多次,都说她已经没有大碍,却说不出她醒不过来的原因,有的御医说是因为她没有醒过来的欲望,她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志,只有冷萧轩知道,她有多珍惜自己的生命,从她偶尔的言行中,他也知道她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白思语已经睡了大半个月了,冷萧轩忽然害怕起来,若她永远这样睡下去,该如何是好?
“皇上,白姐姐还没有醒过来吗?”楚婉莹眼巴巴地看着冷萧轩,希望从他口中说出让她兴奋一些的消息。
“思语她,唉……”冷萧轩只是叹气,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给每天来探视白思语的楚婉莹说她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