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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这么说……难道不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吗?”齐王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又觉得自己说话太突兀,才又另行解释道,“母后,难道也觉得九弟和依云郡主不是谋害皇上的人吗?”
但是抓人的就是她皇后的亲闺女,怎么能让人不心生怀疑!
不等皇后做出回答,宇文珂就拍案而起,给了宁王一巴掌,眼泪就像泉涌一样下来:“十哥,这就是你给我的生辰礼物吗?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你除了关心皇位,心里有我吗?”
宁王这一巴掌接的委屈,皇后被圈禁,他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要起事,也不是现在啊。
而且,皇位他根本就不在乎,在乎的是母后啊!自小兰馨贵妃的孩子,都是受到百般的呵护和宠爱,他们只要受一点伤害,兰馨贵妃都会担心的不得了。
而自己的母后呢?除了想着皇位,还有什么?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母后知道吗?他不想和八哥争夺皇后,她又知道吗?
她根本就没有关心过自己,连起事了,都是叫妹妹去做!
可怜的宁王,被宇文珂这一巴掌打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活着太悲哀了。
“本宫现在倒是里外不是人了,本宫可以保证,这件事,绝对不是本宫做的。”看到宇文珂打自己的儿子,皇后也是心痛,可是皇上昏迷不醒,那可是大事。
而宇文颜还没有通知她皇上重病,就先派人拿人,分明就是有人想起事。起事之人那必定是要谋朝篡位的,而且此人一旦登基,今天畅疏阁这些人,都没法活命。
因为今日在阁内的皇子王孙,都是有资格参与皇权争斗的人。
“母后,儿臣相信你。”齐王坚定道,他断定皇后没必要骗人。
宁王咬了咬唇:“本王也相信母后不会这样做,这里只有康王没到,一定是他!妹妹真是疯魔了,才会助纣为虐!八哥,是我们去见父皇,看看父皇的情况。”
“不能见父皇!父皇昏迷,有人一手遮天。若去看了父皇,大家再出事了怎么办?多一个人被囚禁,笏国江山就等于拱手让给篡位者,我们今日在场的几人,谁也别想活。”贺兰茗笃定的起身,她的目光一直闪烁不定。
当初她抛弃康王,嫁给了齐王,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齐王妃。而今康王要是登上皇位,她就玩完了。所以她要用她全部的智商,助齐王一臂之力。
皇后听贺兰茗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吩咐道:“齐儿,那就由你陪母后去看看你父皇,其他人都即刻出宫,调兵。”
“是,母后。”
此刻,谁也没发现奕王的目光犹如恒星般闪着光芒,心潮澎湃之下,内心如同火焰一般剧烈燃烧起来。
这一刻他等了多久了,老独夫、狗皇帝中毒不起了!
这些人还真是蠢啊,竟然不知道幕后的指使人就是他。
皇位,他简直就是唾手可及,差一点,他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本身为皇位争个你死我活的人,如今居然抱成一团,想对付他?
开什么玩笑一个个都是废物而已!
笏国是他的,央国是他的,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还有依儿,也是她的!旁的人休想夺走!
***
被拉进天牢的时候,凌帝一直看着贺兰依那张素雅干净的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高兴。
当他发现自己和贺兰依关在一间牢房的时候,嘴角咧的就像见到了一千两黄金一样高兴。
不r许,凌帝捡到这么多钱,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乐的合不拢嘴。
贺兰依从来没见过凌帝这么高兴!
坐牢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他堂堂的帝王,现在落到陪她锒铛入狱的下场,居然还笑得出来。
狱卒打开门,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们丢进去,才把监狱的大门锁上。
凌帝身上也是带着重重的枷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懒洋洋的一脸舒服的躺在肮脏不堪的茅草堆里。他嘴里叼着一根麦管,对贺兰依勾了勾手指:“嫂子,来给爷乐呵乐呵。”
乐呵你妹夫啊!
难道凌帝就不想想怎么逃生吗?
如何帮他们两个一起洗清冤屈?
想想唯一能救她于水火的皇帝还昏迷着,她就一阵恶寒,皇帝老儿明明是个精明的主儿,怎么就中蛊昏迷了?
回想起那天夜里,皇帝对她说的话,贺兰依忽然觉得皇帝中毒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说是康王下的毒,那简直开玩笑。
康王那个水平,也没胆子谋害皇上的。
是奕王?
皇上老人家早八百年就放着这孙子了。
真相在贺兰依脑海里呼之欲出,但她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那样,奕王的全部势力,一定会被皇上老人家连锅端了。
一个慈祥的明君,真的能对自己可爱的儿子下这种狠手?
“是,秦王殿下。”贺兰依确定了自己只要把事情处理的好,行事机灵点,就可能活着出去,马上提起了精神,走到秦王身边,轻轻的福了福身。
手上的铁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十分的悦耳。
“嫂子,来坐在本王大腿上。”凌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坏笑道。
贺兰依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坐你妹夫啊!你都被关起来了,还不能老实一点,下一秒要是被砍了脑袋,你怕是就笑不出来了吧。”
“不,本王依旧笑得出来,因为有嫂子你。能和嫂子死在一起,本王就是死了,也会笑得去死。”凌帝伸手一拉,就把贺兰依娇小柔弱的身子拉近怀中,玉箸一般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贺兰依的鼻子。
心中微微一感动,贺兰依就像小猫一样缩着,汲取着凌帝身上的暖意,笑道:“你真的要我给逗乐?”
“当然,牢中生活无聊,正需要嫂子你加把干柴,加把烈火。”凌帝紧紧抱着贺兰依,身子已经有些颤抖起来。
可以看出来,他心口不一,他的表面上痞里痞气,心中却很没有安全感。
想起了生日宴上那场没唱完的戏,贺兰依将身子坐正,用京剧字正腔圆的唱上一段:“话说,那个京城有个病郡主,冷血无情她惹人厌。可怜朝中位高权重齐王爷竟娶了个这样赔钱货,最后那一张休书把她休啊……更可怜是那秦王爷,被她累的锒铛入了狱。”
贺兰依还没唱完,凌帝就眉毛一挑把贺兰依拉入怀中,哼哼道:“嫂子这哪里是给爷逗趣解闷,分明是给爷添堵……”说着一吻就凑到了近前,浅浅的檀香味的吐息就喷到了脸上。
还好贺兰依手快,手掌一推,就把凌帝的嘴推回去。凌帝反倒是捉住她的小手,贼贼的香了一口。
“秦王爷,你可别忘了,我可你是嫂子。”
“那不是你和皇兄和离了嘛,那不就有本王一个机会……”凌帝猿臂一紧,就把贺兰依冰冷的娇躯贴近了自己的胸膛,贺兰依脸微微一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发现整个天牢的狱卒都在看着他们。
TNND!现在真的成了奸夫y妇了。
贺兰依干脆不去理会那些人,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直接把凌帝当成软床,蜷缩着睡觉了。
睡了一觉之后醒来,凌帝还是和她睡着前一个姿势,动也没有动。贺兰依明明醒了,却假装睡着,靠着凌帝不懂如山的魁梧身躯,才觉得原来时间真的这么难熬。
如果这时候,有人提审他们两个,时间会不会过的快一点?
“走水啦……走水啦……”
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强人的烟熏味,浓烟滚滚侵入牢房,贺兰依猛然间起身,低语道:“秦王爷,这怕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出监牢啊!”
天牢中关的全部都是皇亲国戚,牢头也急了,七手八脚的命人救活。可这火也不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眼看着火势一点点的蔓延过来,就连地洞里的老鼠,这时候都跑的比兔子还快,更何况狱卒和牢头了。
纷纷都丢了水桶,管他牢里是皇帝老娘还是谁的,先顾着自己最重要。
触目所及,那是浓烟滚滚,许多老鼠在逃出去之前就被浓烟呛翻在地,没了动静。牢中也发出一阵阵囚犯的呼救声,咳嗽声,可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凌帝起身,一声断喝道:“小依依,退到本王身后去。”他掌中带着九成的内力,用力的击向天牢的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