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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时迁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在座所有人全都关心的问题。
以至于所有人的眼光,全都在一瞬间投射到莫甘身上。
莫甘呵呵一笑,先端起酒杯说道:“各位先饮满三杯,咱们再谈正事!”
两桌人都不多言,皆举起酒杯相互碰杯干杯。
三杯过后,莫甘才含笑说道:“不瞒各位说,我这次请各位前来,是想要对付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各位且猜猜看此人是谁?”
两桌人全都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赛时迁问道:“这个谁能猜得到啊,我看莫掌门不要再卖关子了,直接痛痛快快说出来吧!”
“就是就是,我老于最不耐烦打哑谜!”于荣辉说。
“这个人刚刚钱道长曾经提到过,各位再猜一猜!”莫甘笑呵呵地说。
白杨心中一凛,回脸跟丁玲玲相视一眼,却见丁玲玲眼中也显出惊诧之色。
姓钱的道人双眉一拧,说道:“我刚刚提到四个人,其中红门主一介女流,轻功虽高,却不值得莫掌门聚齐了这么些人来对付。肖云飞更是除了轻功没其他可称道的!至于我派裘掌门,虽然我兄弟二人不满裘掌门退出倒斗界,所以自动从本派中退出,但我们绝不敢去跟本派掌门人动手,莫掌门若是要对付他,该当不会请我二人前来!那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奸诈恶毒的丁思诚丁老贼了!”
他再次提到“奸诈恶毒”,并且骂出“丁老贼”三字。丁玲玲忍无可忍,伸手往桌上一拍,白杨赶忙开口抢先说道:“如果真是丁思诚,那我夫妻可是来对了!”
他口中说话,已经握住了丁玲玲拍在桌子上的那只手。
丁玲玲随即明白白杨的意思,不由得暗骂自己沉不住气,便只拉长了一张俏脸,等着白杨替她扯谎。
“杨兄弟此话怎讲?”莫甘立刻问。
白杨摇一摇头,露出一脸苦笑之意,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夫妻二人,曾经跟丁思诚……”
他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说,只是连连地叹气摇头。
莫甘双眉一扬,说道:“莫非杨兄弟夫妻曾经跟丁思诚有过恩怨?”
“何止是恩怨,简直就是……”
白杨再次住口,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他如此神态,反倒令莫甘面现喜色,又道:“看来杨兄弟跟丁思诚之间的恩怨,该当是深不可解了!”
白杨仍旧不语,只是伸手抓过酒壶给自己的空杯斟满,再次端起一饮而尽,完全是一幅借酒消恨的模样。
莫甘待要再问,于荣辉却脸皮绷紧,问道:“莫掌门说要对付的人,当真是……丁思诚?”
莫甘回脸一望,惊道:“于老弟怎么会是这般脸色,莫非丁思诚跟于老弟之间,也有过什么恩怨过节?”
“这么说莫掌门要对付的,当真就是……丁思诚?”于荣辉再问一遍。
“是!却不知于老弟跟丁思诚到底是有什么恩怨?”莫甘也跟着再问一遍。
于荣辉深深地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丁思诚跟我……无恩,有怨!”
“哦?”莫甘大喜,“那这么说,于老弟也跟杨兄弟一样,是来得再对不过了?”
于荣辉满脸苦笑摇一摇头,说道:“若是早知道莫掌门这一次是要对付丁思诚,姓于的就不会来了!”
“却是为何?”莫甘脱口发问,“于老弟刚刚也说,丁思诚跟于老弟无恩有怨,难道于老弟就不想寻机报答?”
“寻机报答?就凭咱们这些人?”于荣辉再次显出苦笑之意。
莫干脸色微变,嘿嘿笑道:“于老弟看来对我们这些人,还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不是没有信心,实在是……”于荣辉好像是不想再多做解释,所以他话没说完,忽而站起身来,向着莫甘拱一拱手,“罢了罢了!既然莫掌门是要对付丁思诚,姓于的不敢参与,只能对不起莫掌门的盛情邀约了!”
他话说至此,又向着在座的其他人抱一抱拳。
莫甘皱紧眉头沉吟不语,钱道人却禁不住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夺命快刀于荣辉,竟是如此的胆小如鼠,可笑啊可笑?”
“可笑?”
于荣辉面色一变,陡然间抽刀出鞘,向着钱道人当头劈落。
钱道人大吃一惊,在场其他人也万料不到于荣辉居然会突然出刀。
而且这一刀快到无法形容,众人只见得刀光一闪,那刀已经劈到了钱道人头顶,钱道人根本连躲闪退避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尖叫等死。
但那一刀几乎贴上了钱道人的头皮,却居然硬生生地停住不动。
紧随着光亮一闪,于荣辉收刀入鞘,冷笑说道:“没什么可笑的!我这一刀钱道长既然躲闪不开,那钱道长的本事,只怕比姓于的还要差上那么一筹两筹!可我当年出尽全力,在丁思诚手下也过不了十招,你们自己想想,凭着你们这些人,有没可能对付得了丁思诚吧!”
白杨见于荣辉出刀之快收刀之急,只怕比那所谓的“奔雷快刀”肖名赫只上不下。
但丁思诚腾挪小巧的功夫,几可说是天下无双,于荣辉的快刀猛砍,对丁思诚起不了任何威胁。于荣辉说他在丁思诚手底过不了十招,该当不是虚话。
而姓钱的被于荣辉一刀劈顶,虽然说事出突然,但姓钱的完全没有闪躲的余地,说他身上功夫比于荣辉差了一筹两筹,半点没有贬低。
可钱道人一张脸哪能捡得起来,纵然明知不敌,钱道人也跳起身来抽剑出鞘,高声叫嚣道:“姓于的,你攻人不备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跟道爷实实在在决一生死!”
于荣辉面色一沉便要点头,莫甘赶忙说道:“慢来慢来!于老弟夺命快刀的本事,倒斗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于老弟不肯参与这件事情,姓莫的不敢强留,但此事关系到我铁锁门生死存亡,于老弟……”
他话说至此,便不再往下。
于荣辉立刻明白莫甘的意思,当即抱一抱拳,说道:“莫掌门请放心,慢说丁思诚跟姓于的无恩有怨,便是他对姓于的有过恩惠,姓于的也绝对不敢跟他通风报信!姓于的只当今天没有来过,根本对你铁锁门的任何事情都一无所知!”
“如此最好!”莫甘呵呵一笑,伸手拉住了于荣辉一只手,亲热地晃了一晃,“咱们这一次不能公事,但愿下一次能有机会!”
“下次若有机会,姓于的……”
于荣辉话说至此,陡然间“啊呀”一叫,抽刀出鞘向着莫甘劈了出去。
一众人等都不知为何又出此等变故,唯独白杨觑眼看见光亮一闪,莫甘趁着于荣辉跟他贴身交谈,将一柄匕首刺进了于荣辉胸膛。
紧随着莫甘向后跳开,于荣辉一刀劈空,扬手将刀飞劈出去。
莫甘闪身一躲,只听“咔嚓”一声响,于荣辉那柄鬼头刀,劈在了靠墙摆放的那张供桌上。
这一劈力道好猛,只听“哗啦啦啦”连串响声,那张供桌虽未从中截断,但却站立不稳,带着那柄鬼头大刀翻倒在地上。
于荣辉抬起一手指住了莫甘,口中却已说不出话来。
右边席上于荣辉的徒弟跳起身来,方叫了一声:“师父!”曲泉手腕一番,亦将一柄匕首刺进了那徒弟的胸膛。
这师徒二人纵然是有满腹的愤怒不甘,也只能慢慢慢慢分别软倒在了地上。
这番变故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于荣辉师徒已经横尸当场。
一众人等固然目瞪口呆,白杨也是猝不及防。回头去看丁玲玲,却见她已经惊得变了脸色。
白杨赶忙伸手握住丁玲玲的小手,想着莫甘一脸和蔼,没想到做出事来却如此狠毒。等会儿一旦弄清他是为了什么要对付丁思诚,首先要做的,便是废了莫甘、以及这个曲长劳的身上功夫。
白杨心中如是琢磨,脸上自然丝毫不露。
却见莫甘呵呵笑着走近于荣辉的尸首,弯腰从于荣辉身上拔下匕首,再伸脚往于荣辉身上一踢,骂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隐秘,我又岂能让你活着离开!”
他此言一出,更是令在场人个个心生寒意,想着若是自个儿先于于荣辉萌生退意,此刻倒在地上的,便不是于荣辉师徒了。
唯有莫甘神色不变,高声呼唤外边的弟子们进来抬走于荣辉师徒的尸体,将损坏的供桌一并清理出去,之后莫甘才又露出和蔼的笑容,招呼着众人重新入席。
一众人等全都对这个谈笑间便能杀人的莫掌门生了畏惧之意,良久皆默不出声只是饮酒。
到最后白杨忍不住打破沉默,说道:“咱们这些留下来的,自然是死心塌地要跟着莫掌门办事的了!但不知莫掌门为什么要对付丁思诚,又是准备如何对付丁思诚?”
“是啊是啊!”钱道人阴森森地跟着开口,“姓于的死不足惜,但我等个个都是跟丁思诚有仇的!所以莫掌门有话直说,咱们一定跟着莫掌门非整死丁老贼不可!”
此言一出,丁玲玲再次按捺不住,只能尽量平淡开口问道:“我倒有些奇怪,钱道长对丁思诚如此仇恨,莫非丁思诚跟钱道长是有杀父之仇?”
(请看第541章《半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