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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朗气清,滨江茶楼。
今日是刘道芬举行生日宴的日子,滨江茶楼上上下下一早便开始准备了起来。刘道芬因为是主人,辰时刚过便带着家里的六个丫头来前来照应。
刚下马车的刘道芬对杜宴道:“郑先生家的两位女郎今日也要来,你用我的马车去迎接一下!”杜宴应了一声,赶着马车去了。
茶楼的院里已经全部铺上霖砖,被下人们扫的一尘不染,从茶楼前的台阶开始到大厅,以及大厅的过道上,全部铺着红色的地毯;大厅里四处挂着彩带和彩灯,到处喜气洋洋的。茶楼的二楼和三楼中间是空的,像个井,正对着门口有一个高台,有半层楼高,现在已经被红色布幔遮了起来。
茶楼的掌柜刘越见刘道芬在打量高台,便道:“姑姑,今日这个高台上会有精彩的节目,为了保持神秘感,先用布幔遮挡起来。”
刘道芬笑道:“故弄玄虚!”
一旁的雅等几个丫头见到这茶楼如此大气奢华,甚是惊讶,这一年多了虽然知道刘府进项大增,却没想到能够办的起如此规模的茶楼,几个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个不休。刘道芬见了,皱眉道:“雅,你们几个别在那里闲聊了,快快换过了茶楼的礼服,等着迎接客人!”
刘越赶紧唤过了茶楼侍女领班,让她领着这群姑娘去换服装。他自己则陪着刘道芬,起了座位的安排:“一共安排了四排座椅,除邻一排两张桌子,剩下的三排全部是三张;您的座位安排在第二排中间。”
刘道芬看了看会场的布置,每张桌子上面都有号牌,上面摆放着各式点心和水果,供客人食用,邀请的朋友们全部安排在自己的周围,非常满意,很是夸了刘越几句。
刘越笑道:“姑姑生辰,正该是侄出力的时候,愧受姑姑的夸奖了!”
刘道芬笑道:“你做了这茶楼的掌柜,倒是越发会话了!再陪我四处看看!”刘越连忙应是。这时候,雅等几个姑娘换过了茶楼的礼服,倒也得体,被领班领着过来见刘道芬,接受安排。
刘道芬笑着对刘越道:“把雅和茗儿给我留下,其余的人随你们安排!”雅是母亲身边的人,身份不同,刘越也不敢随意指使,留在身边最好。她怕家里的丫头们淘气不服管教,又对姑娘们道:“今日我办席聚会朋友,因茶楼里人手不足,把你们从家里借出来支应。你们要好好地听领班的安排,不要淘气,要是惹出了事情本姑娘绝不轻饶!”
众人齐声称是。
这里正着,门外一阵喧哗。刘道芬听了皱了皱眉头,让刘越过去看看。
功夫不大,刘越便回来了,引着后面的刘牢之和他的两个侍从。为了今日的宴会,刘牢之今日特意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前来,一来有什么始料不及的,可以及时处理;二来准备了许久的时间,他也想看看实际效果如何。他与姐姐见过了礼,寒暄了几句,便道:“今日姐姐宴客,请得多是女宾,我就不出面招待了。我先到二楼休息,有什么事让人去找我。”
刘道芬笑道:“你还是个孩子呢,用不着避讳!”
刘牢之摇了摇头,带着人走进了二楼预备好的雅间。屏退了刘越,刘牢之让侍从泡了一壶茶,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巳时开始,门外渐渐有马车到达。最先来的,却是东海竺家的竺道真,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位一身素色长袍的姑娘。刘道芬觉得非常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东海竺家与何家是同乡,又相互结了亲,竺道真在芜湖经常到刘府去看望何氏,与刘道芬是极熟的。刚一下车,竺道真便就拉起刘道芬的手,笑道:“姐姐好大的排场,这地方看着着实气派!”
刘道芬笑道:“我本来只是想叫几个至交好友聚一下,哪知道阿全那子非要大操大办,我实在拗不过,只好任他胡闹!”
竺道真撅着嘴道:“姐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哎,我要是也有这么个兄弟就好了!”
刘道芬被她逗笑了,道:“你这么看好他,嫁给他就好了!”
竺道真被她的红了脸,伸手去咯吱她,两人笑做一团。还是刘道芬怕冷落了客人,眼看着跟竺道真同来的那位姑娘,问道:“这位妹妹是……”
竺道真笑道:“这是钱塘杜姐姐啊,姐姐见过的!”
一语提醒,刘道芬终于记起来了:这姑娘是杜媛,数年前两人在竺家见过的。杜家是师道教的领袖,杜媛尤其向道,喜欢四处寻访,一直未曾许配人家。刘道芬赶紧去打招呼:“原来是杜家妹妹,失礼了!”
杜媛笑道:“姐姐客气了。妹妹听姐姐在此襄办盛会,不揣冒昧,前来打扰!”
刘道芬笑道:“妹妹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呢!快往里面去!”着便要引客人往客厅去。谁料此时,杜宴接到了郑家姊妹,已经到了门口,守门的认识杜宴,并不阻拦,到了众人面前方才停下,最先下来一个姑娘,穿着粉红色的裙子,长的极美,刘道芬却不认识,之后郑氏姊妹才连同一个穿着蓝衫的姑娘从果下马车上下来。
竺道真笑问:”这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够坐姐姐的马车?我在家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姐姐来接我!“
刘道芬对竺、杜二壤:“是我们府上的西席郑先生家的两位女郎,还有她们的表妹宋玉卿!”罢上前寒暄了几句,便引领着众人向宴客厅走去。
楼上刘牢之看到这一幕,先对刘顺之道:“记下了,门卫盘查不严,未查验请柬核对便把客人放进来!”刘顺之应了,掏出了随身的本本,用铅笔记上了。
刘牢之暗讨:“这钱塘杜氏乃是江南道家的领袖,看姐姐的样子应该是认识的,回去倒是要好好问一问。刚下车的那个穿粉红裙子的姑娘,还真是漂亮,不知道是谁家姑娘,一会儿倒要差人去问一问……”
宴客厅里,众女按照请柬的座位号落座,一边聊着,一边品着点心,雅则带着丫头们为客人煮茶。刘家的点心享誉芜湖,这次拿出来的又是别出心裁的新品,桂花糕、山楂糕、茯苓饼和绿豆酥等等,吃得众人称心如意,夸赞不已。
楼上的刘牢之品着茶,正怡然自得。突然,站在一旁的孙乾“啊”的一声,又用手捂住了嘴。
“怎么啦,什么事大惊怪的!”刘牢之不满意地道。
孙乾指着外面,道:“怎么又来了,郎君,这姑娘刚才明明进去了!”
“哦?”刘牢之有了兴趣,顺着孙乾指的方向,往窗外看去,只见门口停了两辆马车,当先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一位姑娘,穿着粉红色的裙子,远远看去,跟刚才那位一模一样。
“啪!”的一声,刘牢之拍了下额头:“我知道了!这时徐家姊妹,她们本是双胞胎,自然长得一模一样!”
孙乾奇怪地道:“既然是姐妹,怎么不一起来呢?!”
刘牢之笑道:“她们没有请柬,要跟着别人才能进来,自然不能在一块儿!”
楼下,路惠带着路萌同章静见了礼,对一旁的徐玉娟却轻哼了一声。继母徐氏曾经想要让她带徐玉娟来茶楼,被她拒绝了,对这对到处招摇的姐妹,她可没什么好福远远地看见刘道芬迎了出来,路惠忙带着妹妹上前见礼。
“两位妹妹不用如此多礼!”刘道芬笑道。这几位姑娘都是兄弟刘牢之请来的,她本不熟悉,客套几句,便把几人引入宴会厅。
在座的客人慢慢地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厅中开始慢慢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叮叮咚咚”,传来了几声琴弦声。众人心头一震,高台上的布幔慢慢拉开,隔着轻纱,只见一个妙曼的身影在高台上抚琴。旁边燃着香炉,原来这香气是从这里散开来的。
“焚香抚琴,这琴师还真是讲究排场啊!”竺道真向一边儿的徐媛抱怨道。
徐媛闭着眼睛,仔细的倾听这美妙的音乐,轻轻的道:”噤声,姚婉的琴声,可不容易听到呢!“
竺道真惊道:”这是琴圣姚婉,姐姐怎么知道是她?“
徐媛笑道:”如此空灵,不带一丝烟火气,除了姚婉,我实在想不出谁能达到这个境界!“
竺道真笑道:”莫不是这琴圣的琴声不带烟火气,这才焚香抚琴,以期与众同乐?“徐媛横了她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自的闭着眼睛听琴。
这时候刘道芬又领着几个女子进来,当前一人乃是高素的姐姐高宁,她今日未带同伴,这时听到琴声,笑着对刘道芬道:”这琴师不一般啊,乃是浸淫蠢的高手!“
刘道芬尚未回答,一旁的胡聆已经接口道:”姐姐自幼受高安固教导,琴艺自然不同,我们这些粗人,只晓得舞枪弄棒罢了!“
一旁的冠军将军王侠之女王晓取笑道:”偏你吹捧你大姑子,也不害臊!“原来胡聆早已与高素定了亲,王晓便拿这事取笑。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