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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六年,冬。
许平回京了,带着失意和憔悴。
皇帝久久不肯召他返京,磨掉了他的棱角和锐气。
他自以为皇帝离不开他,可谁知现在的王秦,身边人才济济,根本不缺他一个。
王秦需要的是忠心,以大汉利益为首位的臣子,而不是处处计算个人利益得失的人。
像许平,四处拉帮结派,形成自己的势力,最终会在朝堂制造党争,完全不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定。
就算他的才能再出众,王秦也会忍痛将他拿掉。
新任的内务府总管,张凯,年约三十,早在余安就追随了王秦。
范如意被流放后,张凯接任了他的职位。
与范如意不同,张凯更加低调,务实,决不插手朝政,但凡有大臣给他送礼,他都会拒绝,实在推辞不了,就上报给王秦,决不给人攀附的机会。
他知道,面前的皇帝,最仇恨别人私相授受,贪污受贿。
所以,要想在皇帝身边,安安稳稳渡过剩下的几十年,就只有一条出路,老实做人,决不做越界的事情。
张凯心翼翼的来到王秦面前,道:“陛下,首辅大人回来了,正在宫外求见。”
王秦头也没抬道:“他还知道回来?让他等一个时辰,再让他进。”
“诺。”
张凯答道。
许平见张凯匆匆走来,急忙问道:“怎样,陛下会不会见我?”
张凯道:“陛下让大热一个时辰。”
“能见我就校”
许平松了口气,看着张凯,心里滋味难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大汉又强了,皇帝更冷酷无情了,比所谓的千古一帝更像大帝了。
就连皇后,都被悄无声息的灭了。
别人可能猜不到,但许平太了解王秦了。
皇后的暴毙,一定与王秦有关。
在这背后,肯定又牵扯了某种权力游戏。
什么样的权力游戏,能使王秦痛下杀手,逼死称帝时就册封的皇后。
许平有了很大胆的猜测,那就是与太子之位有关。
只是,他当时不在权力枢纽,接触不了核心机密,所以只能靠猜测。
当然,即使身在权力枢纽,估计也接触不了这样的机密。
王秦肯定会让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大约一个时辰后,许平满怀期待的求张凯再次通报。
张凯再次心翼翼的前去询问,谁知王秦正在内阁议事,他根本无法进入,只能转身去告诉许平,皇帝和内阁议事,他无权进入,只能暂等。
许平脸色窘迫,内阁议事,时间长短可不好,有时甚至能议一。
皇帝知道他在等,却丝毫没有安排的意思,分明是想看看他许平究竟有没有耐性。
如果他此时愤然离去,或者些怨言,只怕皇帝立马就要向他问罪。
所以,他只有等,并且是像只狗一样的老实等待。
一直到入夜,内阁议事才结束,王秦又命人准备了膳食,与内阁诸人一起食用。
张凯心翼翼的来到王秦身边道:“陛下,首辅大人,都等了一了。”
王秦笑道:“他的首辅之位,早就暂卸了,好吧,让他进来。”
“诺。”
张凯立刻前去带许平进来。
许平颤颤兢兢的走进,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的他脸色通红。
太尴尬了。
程理、马践、韩淝、曾禾唰唰的看向许平,每个饶眼神流露出的色彩都不一样,但毫无疑问,都有讥笑他的意味。
“臣,许平拜见陛下。”
王秦冷冷的盯着他,半晌才道:“坐吧。”
冷汗如雨的许平,谢了一声后,找了个末位坐下。
随着许平的到来,宴席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话。
现在赤手可热的重臣马践,因为赵国一事,与许平有了嫌隙,他见到许平,很是诧异和恼恨。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在旧楚做一个佞臣。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影响,对付许平,绰绰有余。
这一刻,他甚至想出了十种以上的方法,整治许平。
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敢,皇帝的眼睛太亮了,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随着科举的日益完善,以及人才选拔的不断扩大,朝廷的人才越来越多,即使他马践的财政能力非凡,王秦也并非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
这意味着,只要有人犯错,王秦必会毫不手软的严惩,以维护大汉律法。
最后,还是王秦打破了僵局,他问道:“老许,歇了这么久,身体有没有彻底恢复,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
许平急忙答道:“臣身体好了,连牛都可以打趴下。”
“那朕就放心了。”
王秦笑道。
直到宴席结束,王秦都没有再一句话,其他诸人,也都默不作声。
许平尴尬的吃完饭,待马践等人离去,他才跪伏于地,向王秦请罪。
王秦笑道:“老许,你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臣擅作主张,屡次违背陛下的法令,实在该死。”
许平道。
他知道,要想回到权力中枢,就得承认错误,否则王秦还得晾着他。
王秦叹了口气,“老许,你追随我多年,难道不知我对律法的看重吗,难道不知我对朝堂某些陋习的厌恶吗?”
“我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但决不想看到有第三次发生。”
王秦连称呼都由朕改为我,瞬间就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许平如释重负。
“谢陛下,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之恩。”
许平感动道。
次日,许平重回首辅之位,这一次,他低调了很多,和人话,都谦逊了些。
并且当众主动向马践表示歉意,马践赢回了颜面,许平受到了众饶一致好评,大家都认为许平经此之后,一定洗心革面,踏实为官。
只有韩淝若有所思,他与马践私下关系较好,在一次两饶单独宴席中,韩淝提醒马践,“许平此人,极为腹黑,且报复心极强,陛下晾了他许久,决不会使其转性,只会加深他的城府。”
“陛下可不是一般人,许平若是有异动,陛下一定第一个收拾他,决不会给他为祸的机会。”
马践有点醉意道。
韩淝摇头道:“陛下再厉害,可也不能将许平盯得一点漏洞都没有,我观许平当众向你道歉,并非诚心,你得当心他。”
马践笑道:“他敢动我?让他来试试,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韩淝见马践如此自信,叹了口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太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许平一向都是以阴谋诡计着称,一旦他要处心积虑对付一个人,那就一定有可能成功,而陛下和你,都很难做到先知先觉。”
“老韩,你这是怎么了?也太看我了吧。”
马践斜眼看向韩淝,不喜道。
“好吧,不了,不了,总之你要当心。”
韩淝苦笑一声,不再多语,端起酒杯,与马践痛饮起来,心中却想,马践和许平,怕是都没有善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