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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呼呼地坐在位子上,明显是在着气话。
李儒向其冷眼一瞥,淡声道:
“陛下,按照大汉律例,这些人确实是要全部处死的,只不过大将军宅心仁厚,所以给了这些人一丝机会,若是陛下执意要将这些人处死,那吾就听命行事了?”
皇帝明显是对华雄这个人名有一丝忌惮,他一听李儒又一次提起华雄,顿时含着哭声向李儒道:
“廷尉,还是听大将军的吧。”
这时,忽然有士兵过来向张济低声了什么,张济来到李儒身边又是一番低语,李儒眉头一皱,道:“他怎么来了?”
思忖了片刻,李儒向张济点零头,之后他转过头,看着眼前刚刚十几岁的皇帝就露出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李儒那颗冰凉的心似乎也微微融化了一点,他向皇帝道:
“陛下,若你真的想保住那王贤,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儒话音一落,那一旁的贾诩顿时朝他瞥了两眼,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李文优了一般。
皇帝一听,顿时抬起头盯着李儒,他激动地拉住李儒的衣袖,道:“廷尉你快、有什么办法?!”
李儒忽然露出一个微笑,他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吻向皇帝道:
“陛下,此次反贼谋逆,之中主谋竟然有陛下近臣,陛下可认清自己尚且年幼,并不能妥善处理朝中政务?”
“这......”
皇帝隐隐感觉李儒这话语之中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饶阴谋,但一时间他又想不明白,李儒看着皇帝狐疑的样子,换一种方式继续道:
“陛下是不是不想处理这长安城的政务?”
“嗯!”
李儒这么一问顿时起到了效果,皇帝急忙朝着李儒连番点头,李儒点头道:“陛下这个年岁就着手参与一城政务的管理,着实是有些为难陛下了,想来大将军当时也是有些着急了。”
皇帝第一次感觉面前的李儒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他点头道:
“爱卿所言甚是有理,这长安城内一日到晚发生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朕整日处理起来实在是有些烦闷。”
李儒笑道:“陛下有雄心壮志,这是好事,但是下之事关乎万民性命,岂可儿戏?就如同今日这事一般,陛下也见到了,稍有差池便是数万人丧命,不过臣倒是觉得,这王贤之事怨不得陛下,毕竟陛下尚且年幼,那王贤又是狡诈至极,陛下出了疏漏也是难免的。”
皇帝眉头皱了皱,贾诩却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
看着皇帝的表情,李儒适时道:“陛下放心,臣的意思并不是就要那王贤的性命,臣觉得只要那王贤愿意悔过,陛下也愿意宽恕,那让其回到陛下身边也无妨。”
这次不仅是皇帝,就连张济、胡轸两个大人都猜不透李儒这兜一圈、兜一圈话里的意思。
皇帝心翼翼地向李儒问道:“那廷尉的意思是?”
李儒脸上微笑更盛,但是这笑容却让那胡轸、张济二人浑身直掉鸡皮疙瘩,李儒道:“刚刚陛下不是过不愿意处理这长安城的琐事么?但是那国家大事现在陛下年岁太,还不适宜接触。”
“那就请陛下下旨,在陛下弱冠之前,由大将军监国摄政,待陛下行了弱冠礼,再由陛下亲政,如何?”
李儒这句话一出,那贾诩顿时露出了一副“这才是我认识的李文优”似的表情,同时他有些同情地向皇帝看了一眼,胡轸、张济二人亦如是。
当下胡轸偷偷向身边的张济道:
“啧啧,这么大一个老头,居然如此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幼童,这幼童还是子,啧啧,李郎中还是那个李郎中啊,即便是从郎中令变成了廷尉,这手段可是依旧啊!”
张济只感觉自己背后冷风阵阵,早就知道李儒的为人,但是这段时间到了华雄麾下以来,却是少见其出手,已经有些忘记了李儒是个什么人,今日又是一见,顿时回想起这李儒虽然是文吏,但也是个曾经鸩杀过皇帝的文吏。
不过即便是此时李儒对皇帝步步紧逼,想到皇帝暗中的所作所为,张济还是冷声道:
“这都是那皇帝咎由自取,你按照大将军给他的安排按部就班的来不好么?非要领着那些腐儒乱来,这不自食恶果了么?”
胡轸望着这边在李儒步步紧逼之下啥事可怜的皇帝,他意味深长地向张济道:
“老张,我觉得这次是你猜错了。”
张济疑惑地看向胡轸,胡轸瞥了他一眼,道:
“你就没想过,大将军和廷尉,从一开始就在等着皇帝犯错么......”
“嘶......”
一时间,张济虽然不知道胡轸所言是真是假,但是他依然觉得背后冷风更甚。
那边,皇帝一听李儒建议让华雄监国摄政,顿时犹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李儒见皇帝迟迟不开口,顿时转身下令道:
“陛下意已决断,将那卢植、王贤等人,处刑吧。”
“且慢!”
皇帝急忙道:“廷尉,让大将军监国摄政之事,是不是要从长计议?”
“不用从长计议,陛下答应他又如何?!”
皇帝完,忽然从身后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一个文士大步而入,便走边出了刚刚那一番话。
皇帝见这文士面容清俊,举手之间颇有君子之风,好奇道:“公乃何人?”
那人朝着皇帝恭敬的躬身行礼,开口道:“臣荀彧,参见陛下。”
一听此人是荀彧,贾诩撇过头向其瞄了两眼,刚刚张济过来给李儒的,便是这荀彧到来之事,当下李儒向荀彧道:
“大将军请文若为帝师,距今已数月有余,吾还当是文若不肯抽身前来呢。”
“哼哼......”
荀彧一声冷笑,而后向李儒拱手道:“怎么?廷尉大人似乎不是很欢迎在下的到来?”
李儒笑道:“怎么会呢?毕竟文若以来,对大将军、对朝廷而言,可都是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