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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男子没话,陆豫道:“不知姑娘住在哪个房间?陆某可能还会有事需向姑娘请教,到时或许还会去叨扰姑娘。”
“谈不上请教,能遇到陆参军这样志趣相投的人,我也很开心。我就住在人字六号房。告辞。”步裔兮言罢转身往屋外走去。
“姑娘慢走。”陆豫送她至房门外,随手关上门。
青衣男子放声一笑,戏谑道:“陆参军,难怪令姑母替你媒让你给回绝了,原来是在等你命中的两个男人啊,哈哈哈……”
“越护卫!”陆豫性情温润却有点古板,最是开不得玩笑,此时一张皓月般的俊脸已经阴沉无比,“我刚才写的是我表妹嫣如的八字!”
越川听罢看了看玄衣男子,不太相信:“当真?”
“骗你作甚?”陆豫瞥了他一眼,又对玄衣男子道,“殿下,臣以为,此步氏女是难得的占断之才,将来可堪大用,臣想推荐她任戾王府的幕职。”
玄衣男子一听,不以为然:“她不过是侥幸言中罢了,你就相信她有真本事了?”
陆豫摇摇头:“她并非侥幸。臣虽对六壬之术不甚熟悉,但也粗略了解一点,她的解释并非外行人所能编造出来的。况且,臣以前暗自测算过表妹的姻缘,与她所言无异。”
玄衣男子闻言,修长的剑眉紧蹙:“你是想让孤今后问计于一个女子?”
陆豫当作没看见他的不悦,依然坚持己见:“全都城里无人不知戾王殿下用人唯贤,只要是贤才,即便是个女子又何妨?”
玄衣男子又啜了一口茶,沉吟片刻。他是太启国二皇子姒旋,弱冠之年,受封为戾王,麟凤之姿,皎皎绝尘,世人传言他性情冷硬,狂傲暴戾。然而不论外人对他有多少非议,对于他惜才这一点却从未有过微词。
陆豫见他迟迟不出声,以为他多半是同意了,孰知下一瞬却听到他冷然地吐出两个字:“免谈。”
凭自己对他多年的了解,陆豫明白一时半刻是服不了他了,只得暂时把这事搁置不提,提起旁事:“殿下,如今癸朗等贼众奔逃在外,一时难以擒获,只能等待暗探的消息,若此次剿匪失利,皇后与恒王定然不会放过对殿下落井下石的机会。依臣看,不如先着重查找《太一经》的下落,若找到《太一经》,圣上龙颜大悦,即便剿匪失利,想必也会对殿下从轻发落。”
姒旋满不在乎地轻嗤:“轻罚重罚又有何区别?横竖是再多一项罪责而已,孤,不在意。”
越川心下暗暗叹息:看来主子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圣上对他的漠视与憎恶了。想想主子本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所生,理应成为最得宠的皇子才对,可是却从受尽冷落与嘲讽,长大成人后,还因各种传闻成了最不可能成为储君之人。唉!
陆豫身为姒旋的至友兼谋士,自是明白他出这番话时心里作何感受,为了避免谈话变得愈发沉重,便适时选择沉默。
姒旋起身离开,去了他住的字一号房,越川也紧随其后,回了字二号房。他们离开没多久,陆豫便收到了一封戾王府密探发来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