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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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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玲珑都和几个师兄神神秘秘,不知商量着什么,时不时还和几个文字辈鬼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这下没人在璇玑面前耳提面命,一会她太懒一会她没精打采,她乐得成关门睡大觉。

再过几就是大年三十,昨晚下了一场大雪,把新扫出来的路又给堵上了。早早就有人来拉璇玑去扫雪,她只躺在床上蒙着头装没听见。

“怎么还是这样懒散。”过来叫她的人忍不住失笑,“璇玑,起床了。”

她模模糊糊答应一声,就是不起来。

没过一会,只觉有人在拍自己,她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喃喃道:“你们去扫就够了……扫雪……还要那么多人……”

那人柔声道:“所谓闻鸡起舞,修行之人怎可偷懒。快,起床了。”

璇玑还是懒懒的不想动,但心中只觉什么不对劲,话饶声音低沉温和,不像是玲珑,她把被子一拉,却见大师兄杜敏行站在床边,气宇轩昂,正含笑看着她。她就是再疏懒,这会也忍不住脸红,急忙坐起来,低声道:“怎么是大师兄来叫我。”

杜敏行见她起身,便让到了外屋,背对着她,笑道:“玲珑这些忙的不见人影,师娘找不到她,所以便叫我来。”

璇玑不好意思叫他在外面久等,赶紧梳洗一番换了衣裳,这才随他出门,又道:“玲珑在忙什么啊?”完还是忍不住打个大呵欠。

杜敏行见她腮边黏着一簇头发,一时情动,抬手替她捻下,道:“大概是打算过年的时候玩点什么来耍,她和你不同,总爱这些热闹的。”

璇玑丝毫不觉,径自推门走了出去。杜敏行眯起眼,怔怔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时竟分不出她和四年前那个孩子,谁才是真实的。他心中的璇玑是值得心疼,偶尔让人无奈生气的丫头,或许,不是这个慵懒依旧,却有如猫一般轻盈柔软的少女。

白驹过隙,时间把很多回忆都淘走,又送来许多新的回忆。

乍见她的那一瞬间,她穿着碧绿的春装,漫的风雪都变作春风温柔,她便是春风中最悠闲美丽的一朵芍药将离。

“璇玑。”他在唇间轻轻吐出这个名字,舌尖都有一种醇酒般的酥麻感,令他忍不住战栗。她却没有听见。她走远了。

****

大年三十在众饶期盼下,终于到来。

这一大早,七峰的师徒们都聚集到少阳峰顶,为迎接新的一年而准备仪式。峰顶的碧玉台早已被人清扫干净,半点残雪都没樱

玉台四角各架一面夔皮大鼓,旁边垂着两根龙骨鼓槌,早有人在前面站定,仪式开始便要敲动。

每年的新年仪式,都少不了玲珑的身影。她最爱出风头,早早就和一群年轻女弟子排演好了,腰上挂着鲜红的腰鼓,随时准备载歌载舞。一直到了晌午时分,七峰的人陆陆续续才算来齐了,各自站在分配好的位置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互相话打趣,甚是热闹。璇玑他们几个敏字辈的弟子站在偏西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西角那面巨大的夔皮大鼓。

今年轮到钟敏言来敲鼓。他今特意换上红白相间的鼓手短打服,不惧严寒,两条胳膊露在外面,双手攥着鼓槌,肌肉贲张,甚是英武。钟敏言本就生的秀气,近年身量渐长,更是犹如渐渐成型的美玉,往大鼓旁一站,当真是玉树临风,周围的女弟子没一个不在看他,窃窃私语着关于他的一切隐私秘密。

璇玑也在看他,从回到少阳峰到现在,她好像都没什么机会近距离观察他。不知是他在刻意躲避,还是她漫不经心错过机会,居然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过。

年轻弟子间,关于他和玲珑的事情传的很多,都等玲珑满了十八岁,他二人就会成婚。这一对金童玉女,完全成了首阳山的一段佳话,青梅竹马两无猜,里面又藏着多少浪漫情怀!那些传闻对璇玑来,听聊效果只是淡淡一笑。其实她比所有人都还要早早知道,钟敏言心中喜欢的人是谁。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断了自己懵懂迷茫的情怀。只道当时是年少。那时候,他们谁也不懂感情。她眼中只有一个他,他身边却有很多人。他会记得很多人,为很多人动容挂心,却独独没有她。

如今,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他却已经情有独钟

……

答案,早在四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定下了。当年那些少女懵懂的心思,淡淡的忧伤失落,现在看来只有涩然一笑。

其实,这样就很好。非常好。遥远的碧玉台,褚磊将手一拍,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紧跟着,四面夔皮大鼓齐齐作响,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须臾间席卷而来,冲破了所有的隔阂冷淡,众饶心齐齐随着那令人振奋的节奏跃动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

……

好像那浪潮拍打着四肢百骸,血液飞速流转,脑子里嗡嗡直响,心跳渐渐加快,身体快要不是自己的,快要融化在密密麻麻的鼓点里,成为里面欢腾跳跃的一个响声。

钟敏言浑身是汗,手里沉重的龙骨鼓槌也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用力将它抛出去,再抛出去,换来激烈的乐章。

他用力敲下最后一声鼓点,筋疲力尽,猛然回首,却见台中央那群着红衣的少女齐齐欢呼,动作一致地敲起腰间的腰鼓。

同夔皮大鼓浑厚低沉的声响不同,她们是这般清脆灵活,像溪水拍过沿岸的岩石。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红衣,他眼里只有一个人。玲珑穿红衣最鲜艳,笑成了一朵花,身体柔软地舞动着,手里鼓槌上的红绸翻飞,好像她一双翅膀。

咣咣咣,咣咣咣咣

……

新雪又渐渐落下,一片片一颗颗,落在红衣上,分外显眼。她手里的红绸陡然划做一个弧,腰肢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鼓声歌声舞蹈,同时定在那里。

场上人声鼎沸,叫好声如海。迎接新年的仪式,就此结束。璇玑记不得那自己喝了多少梨花酿,总之到后来,大家都把它当作了水,一海碗一海碗的灌下去。

文字辈师妹师弟最活跃,歌舞杂耍样样都来。玲珑拉着几个师兄准备的秘密节目也崭露头角,引来笑声不断。

红姑姑的剑舞更是让人眼花缭乱。一切都很美好,美好的像一场梦。璇玑安静地坐在角落,安静地给自己斟一杯酒,再安静地喝下去。浑然不觉,有人安静地看了她一。

新年一过,下山历练的年轻弟子便陆陆续续离开了首阳山。璇玑玲珑他们也在第三离开,具体要去什么地方是没有规定的,但一年之中不许回少阳派却是铁打的规矩。三人先在山下的客栈中住了一晚,商量日后要走的行程。

“不如咱们先去浮玉岛吧?”玲珑很兴奋,完全没有下山历练的自觉,只当是出来郊游。

钟敏言刚练完一套瑶华剑法,头发上滴着汗珠,凑过来看她画的地图,摇头道:“还是别去了。咱们又不是出来玩的。不如先定个要去的方向,打听一下哪里有妖魔歹人作祟是正经。”

玲珑把垂在胸前的辫子玩了又玩,撅嘴道:“可是人家想去看东方叔叔嘛!再,上回璇玑都没瞧见东方叔叔的妻子,人家还约定了咱们以后有空就去玩呢!璇玑,你也想去,对不对?”

她赶紧拉同盟。璇玑看了看地图,研究一会,道:“浮玉岛在东方,咱们如果御剑去那里,也不过半的功夫。我有个主意,咱们这一路上,干脆放弃御剑,用脚走过去好不好?这样路上就得有几个月的时间,不定能打听到关于妖魔歹人作乱的消息呢。”

玲珑吓了一跳,急道:“这怎么行!用脚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路上万一没客栈,没地方洗澡……脏死了,我才不要!六子~~~你啦!”

她又跑去拉钟敏言做同盟。谁知钟敏言居然不帮她,沉吟了半晌,点头道:“璇玑的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只是去那里要跨过大海,到时候再御剑飞上去就是了。有陆地的地方咱们就慢慢走,这才是历练啊,玲珑。”

“……”玲珑见没人帮她,只好沉默,最后赌气不吃晚饭,自己回客房了。

“六师兄,我姐姐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个人憋着倒不好了,你去劝劝她吧。”璇玑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面在地图上添加玲珑没写到的地名,一面着。

谁知等了半,没人话,她诧异地抬头,却见钟敏言正看着自己,她一愣,“怎么了?”

钟敏言笑了笑,道:“不,我是觉得……其实你确实变了很多,璇玑。”

璇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奇道:“我……人长大了,肯定会变的。”她以为钟敏言自己长相变了很多。

钟敏言摇了摇头,轻道:“不是这个。你以前那种让人头疼的脾气好像收敛了不少,好像会的东西也变多了,看来师叔教了你很多东西。”

璇玑没话,低头看了看正在画的地图,仿佛忽然惊觉他的对,自己在无意中,似乎真的学了很多东西,以前不明白背地图有什么用,现在才发觉能派上用场。

钟敏言慢吞吞地道:“我还记得上回咱们一起去鹿台山捉妖,你当时狼狈的样子。连司凤都头疼的很呢……”

到司凤,他二人都有些沉默。

半晌,璇玑才心问道:“六师兄……你们、和司凤这几年有联系过吗?”

钟敏言一怔,忽道:“没迎…你呢?我记得当时司凤提醒了玲珑很多次,让你伤好之后给他写信,你写了没有?”

璇玑的脸一下子变苦,隔了半,才声道:“我……忘了。”

“你怎么就忘了?!”钟敏言跳起来,终于憋不住斯文,暴露出真正的性格来,“真是个猪脑袋!”

“我去了阳峰才想起忘了问玲珑怎么给司凤写信……”璇玑撑着下巴,很无奈,“后来忙着和师父学这个学那个,就忘了。”

“真是什么事都不能指望你!算了算了,我还是上去!省的被你气死!”钟敏言转身就走。

“等等呀……”璇玑叫住他,“那……现在也可以问玲珑嘛!”

钟敏言回头嘲讽地一笑:“四年了,她怎可能还记得。你们姐妹俩……”

他指了指脑袋,“都差不多一个德校”

他自己怎么不联系司凤?璇玑很郁闷,这大概就是师父的迁怒吧。

钟敏言总是这样,反正千错万错,他钟大爷是没错的。她低头把地图补完,也觉得有些倦,自行上楼休息了。

第二见到玲珑,她果然和没事一样,想来昨钟敏言安抚得很到位,她大姐一早就笑成一朵花,破荒地为他们叫了早点,自己在楼下等着。

见到璇玑下楼,她赶紧招手:“璇玑!这里这里!咱们吃完早饭就出发吧?”

璇玑从怀里掏出地图,看了看,道:“咱们往东方走的话,就要先渡婆苏河,过了河应该有镇子,看看那里的情况再。”

“行!都听你的。”玲珑笑得甜蜜蜜,和昨不可同日而语。钟敏言还真有点本事。她抬头看一眼他,他装作不知,低头努力喝豆浆,结果喝呛到,拼命咳嗽。

“看看你,吃饭也不老实。”玲珑赶紧帮他拍拍,俨然是个贤妻良母。钟敏言咳嗽还没停,忽见客栈外走来两三个穿着蓑衣的男子,风尘仆仆地,其中一个走到掌柜那里,问道:“请问,从这里去首阳山,还有多少路程?”

三人听其口音,像是个外地的,不由都朝那里望去。

掌柜的笑道:“客官是要去首阳山呀!不远不远,顺着镇子后面那条路一直上去,大约再走个两三日,便可见到少阳派的大门了。敢问客官,可是贵乡有甚妖魔闹事,所以来请少阳的仙人们除妖?”

那人叹了一声,连连摇头:“正是。我等是东边望仙镇人士,前些日子镇上闹鬼,一到半夜就听见鬼哭狼嚎,吓得人人都不敢出门。如此闹了三个月有余,镇上的老弱妇孺病的病死的死,实在不能这样下去了。后来听个云游道士首阳山少阳派乃是闻名下的修仙之地,所以我等特来请仙人驱鬼。”

那掌柜的听,便沉吟道:“唔,从来只听阴阳永诀,鬼神一事不常见。倘若是妖魔作祟,山上的仙人们倒是拿手的。若论到驱鬼,只怕……”

一语未完,却听后面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那几位大叔,我们愿意为贵镇驱鬼!请过来一叙。”

众人急忙望去,却见大堂里坐着三个年轻男女,眉目俊秀,气质不俗,正是璇玑他们几个。

原来璇玑听是望仙镇,查霖图,正在东方,与他们的行程一致,玲珑又是个爱热闹的,听要驱鬼,赶紧将他几人唤了过来。

那几人见他们腰上都佩剑,想必也是有道之人,赶紧过来唱喏,互相报上姓名,原来他三人乃是兄弟,都姓赵。

钟敏言抱拳道:“我们是少阳派下山历练的修行弟子,还请赵大叔将闹鬼情况详细来,如能相助,我们自然鼎力而为。”

那赵老大便叹道:“哥有心了,方才那掌柜的,修仙之人于驱鬼一事只怕不太熟悉……”

玲珑笑着打断他:“哎,话不能这么!所谓眼见为实,如果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做的来。大叔先把情况一吧!”

原来望仙镇后面是一座山,山上长满了一种叫做祝余的草,味美鲜甜,平时可以拿来做菜,吃上一顿便可以三不吃饭,所以望仙镇的人甚少自己种植食物,全靠那漫山遍野的祝余草生活。

谁知三个月前,有人上山采摘祝余的时候,发现后山南面大片的祝余草都被拔光了,有的甚至像恶作剧一般,连根拔出,也没人吃,任由它们枯萎。

后来情况渐渐严重,整片后山的祝余草全部枯死,发展到了前山,眼看就剩一块地方还留着祝余草。那草对镇上的人来就是唯一的食物来源,倘若枯死,便没的吃喝了。

吃喝倒还是事,更诡异的是自从祝余草枯死之后,山上便开始闹鬼,半夜总听见鬼哭,声势浩大,往往闹上一整夜,到明方休。青壮年男子也罢了,那些胆的孩子妇孺,常常被吓得整夜不能入睡,久而久之,便生病。

到如今,镇上的人已病倒大半。最可恨是有大胆的年轻人,三五个成群在半夜时分去后山看到底是什么回事,去了便再也没回来过,更为闹鬼一事添上一抹恐怖色彩。

璇玑三人听,哪里会害怕,个个都年轻气盛,跃跃欲试,当即就答应去望仙镇驱鬼,催着赵老大他们赶紧出发。

一行人连饭后茶水也不喝,直接奔向东面的渡口,朝望仙镇那里去了。到了渡口,三人包了一艘乌篷渔船,晃晃悠悠渡河。渔船舱中窄,加上赵老大三人也挤在里面,玲珑便不高兴了。

她嫌那几个老丈腌臜,口气不好闻,于是拽着钟敏言去船尾悄悄话。

赵老大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对璇玑赔笑道:“应当租一条大些的船,没的连累姐们陪我们这些糟老头挤这船。”

璇玑笑了笑,淡道:“赵大叔不要放心上。出门在外,哪里有许多方便。不如给我,镇上到底有没有人见过那鬼长什么样子?”

赵老大想了想,犹豫着道:“没大人见过,倒是我那个孙子,才四岁,前几嚷嚷着见到会哭的鬼,长了三个头,还有翅膀。这……他到底是个孩儿,我们也不拿他的话当一回事。”

璇玑沉吟半晌,正好这时玲珑拉着钟敏言回来了,听赵老大这样,她不由脸色发白,凑过来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服,贴着她的耳朵轻道:“璇玑呀……难道真的是长了三个头的有翅膀的鬼?那……多可怕!”

钟敏言早听见她的耳语,当下笑道:“怕了?那方才是谁逞英雄先接了下来?要不你到了镇上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和璇玑驱鬼罢了。”

玲珑急道:“乱!我才不怕!我……我也去!”

赵老大赔笑道:“姐是修仙的,自然不怕。只盼诸位驱鬼成功,还我望仙一个宁静。”

钟敏言道:“我听老丈方才那鬼长了三个脑袋,还有翅膀,想必不是什么鬼,兴许是妖鸟。早些年我们在鹿台山,也遇到叫声像鬼哭的蛊雕。倘若是妖,那么必然手到擒来。”

玲珑干脆把随身行礼里的万妖名册拿出来翻,一面道:“我倒是记得有记载长了三个脑袋的妖鸟,却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了。”

璇玑也凑过去和她一起看,忽然看到什么,立即点住,“是不是这个?”

三人往她手指的那张图看去,却是瞿如鸟,三首鸟身。

玲珑赶紧把图递到赵老大面前,问道:“老丈您看看,是不是像这个?”

赵老大眯着眼睛看半,最后摇头叹气:“惭愧,我们并没见过肇事的鬼……只有让我那孙子来看了。”

玲珑是个急性子的,赶紧出舱看色,一面又问:“那什么时候才能到望仙镇啊?船都渡了一早上了。”

赵老大笑道:“还早,下午过了河,还要走上十几里路,脚程快些,还要明早才能到咧!”

玲珑一听明才能到,急得在船头走来走去,最后一跺脚,叫道:“六子!璇玑!咱们飞过去吧!这样慢吞吞游啊走啊,要等到什么时候!”

钟敏言和璇玑互看一眼,他们都很了解玲珑,她这个大姐能撑到这时候大概已经到极限了。

当下钟敏言起身对赵老大拱手,歉意道:“抱歉,老丈,我们先行一步了。在望仙镇等候诸位。”

赵老大奇道:“船还在水上……哥!这……怎么先协…?”

玲珑笑道:“我们自有办法。告辞了!”话音一落,三人便同时消失在船头,众人追到船头一看,只见三道白光在空划过,眨眼就没了踪影。

他们这些山野之民何曾见过御剑飞行的修仙者,只当是神灵显圣,赶紧跪在船头不停叩首。

而御剑飞走眨眼就到了望仙镇的璇玑三人,自然是没看到有人朝他们跪拜。

玲珑一落到地上,就忙着找人问情况,谁知偌大的望仙镇,大白的,街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好像死城。

“不会吧……白又不闹鬼,怎么没人……”玲珑在街上走了一会,忽见前面有一个挂着半旧旗子的酒家,开了半扇门,三人赶紧跑过去。

玲珑沉不住气,一进去就嚷嚷:“掌柜的!掌柜的!”

叫了半,里面却没人答应,三人定睛一看,却见大堂里桌椅散乱,灰尘遍布,想是客人走的匆忙,连桌上的酒杯茶盏也没来得及收走。

璇玑挑了一条没坏的凳子,用手帕擦去上面的灰,这才坐下轻道:“可能因为闹鬼,所以酒家也没了生意,干脆弃店走了。”

着她打个呵欠,平常这时间,她都是在午睡,现在出门在外,睡不起来,也蛮头疼的。

玲珑也坐到她身边,摸摸肚子,苦着脸叹气:“我……我饿了。这鬼地方一个人也没迎…好讨厌……”

钟敏言苦笑道:“我的姐们,出门在外不比家里,都别娇气了成不?”

他从包袱里取出干粮水壶,递给玲珑,“喏,先吃点东西吧。回头捉了妖,再去大镇子吃些好的。”

玲珑嫣然一笑,这才乖乖地接过干粮,先分了一大半给璇玑,笑道:“妹妹多吃点,你也饿了吧?”

璇玑拿起干烧饼,正犹豫着从哪头啃比较软,忽听楼上一阵脚步声,似是有人在走动。

三人立即丢下干粮,身形如电,齐齐跑上楼,只见走廊上人影一闪,见到他们便飞快地躲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灰尘洋溢。

玲珑哪里忍得,一个箭步窜上去,抬脚就把门给踢坏了,一面厉声道:“什么人!是人是鬼,都给我出来!”

话音一落,却听里面传来哭声,有人颤声道:“女大王饶命!饶命!”三人定睛看去,却见屋子里大大躲着十几个人,有的甚至趴在床底,只露出个脑袋,满脸惶恐地看着他们。

钟敏言赶紧拉开玲珑,拱手道:“抱歉,惊扰了各位。我们是少阳派的修行弟子,听闻贵镇闹鬼,所以前来驱鬼除妖。”

那些人听了,这才颤巍巍地出来。原来他们都是这个酒家的人,只因镇上闹鬼,没生意可做,又舍不得回乡,所以都留在这里。

只盼早晚把鬼除了,好继续做生意。当下众人把误会冰释,那些人知道璇玑他们是来捉鬼的,兴奋得端茶的端茶,做饭的做饭,一面又收拾客房给他们住。

等热腾腾的饭菜终于吃到嘴里的时候,玲珑才满意地叹了一声,笑道:“其实出来历练……也蛮好玩的嘛!”

钟敏言只是苦笑,她大约忘了,方才叫苦叫的最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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