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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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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禹司凤几乎脱力,连剑都握不稳,很显然是无法继续追查了,于是众人便商量着留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他,剩下的去海碗前山,调查操纵瞿如的人。

禹司凤累得不出话,钟敏言俨然就成了头目,他一本正经地吩咐着:“璇玑你留下照顾司凤,若是他能动了再飞来援助我们。若玉,咱们好好计划一下待会的行动顺序。”

若玉点零头,一旁的玲珑也不甘示弱,抢着道:“我要打头阵C好看看是什么人干下这等可恶的事情!”

钟敏言看了她一眼,在肚子里暗暗叹一口气,面上却和颜悦色地道:“你是女孩子,不可以在第一个。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会……我怎么和师父交代?”

女孩子怎么了?!玲珑最恨别人看不起自己,动不动就用男女之别来把她划分到弱者那一边。

正要和他争辩一番,却见他神情温柔,大有怜惜容忍之意,那火气哪里还发的出来,早变成了满脸的桃花色,嗫嚅了半,最后默认了。

一直在旁边装哑巴的陆嫣然忽然嗳哟一声,软绵绵地叹道:“还是我留下照顾司凤吧……方才似乎岔了真气,胸口有点疼呢……”

玲珑白了她一眼,冷笑道:“这就岔了真气,浮玉岛的功夫不过如此嘛。”

陆嫣然本想找个借口留下来和禹司凤单独相处,谁知立即被玲珑嘲笑一通。

她别的毛病倒也罢,唯独听不得别人浮玉岛如何不好,当下把脸一板:“我没事!去就去!这次教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剑法!”

言下之意刚才和她斗的时候,没有使出真正的本事。

你就吹吧!玲珑懒得和她做口舌之争,又翻了个白眼。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斗争更加残酷刻薄。钟敏言和若玉互看一眼,纷纷在心中确定了这个想法。

“我们先去了,璇玑,你好好照顾司凤。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会在子时左右赶回来。要是出了意外,我们会放信号,见到信号……你就带着司凤赶紧回赵家庄,千万别强撑着过来,知道吗?”

钟敏言语重心长地交代了一番,也不管璇玑是摇头还是点头——反正在他眼里都没差,她肯定是听了就忘的。

四人这才御剑往前山飞去,留下躺在地上半昏半睡的禹司凤,还有捂着伤口发呆的璇玑。

此时夜已然深了,月色如水,透过光秃秃的高高的枝桠,流淌了一地银白。

地上堆满了瞿如们四分五裂的尸体,还有大片大片的鲜血干涸在地上,很快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这幅景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感到愉快的。

璇玑觉得寒意渗人,方才汇聚在胸口那股浩浩荡荡的真气,这会好像跑的没影了。

她茫然地对着月光伸出手,指尖惨白,再也没有方才银色的光辉。她记得学仙法的时候,状态最佳,真气充沛之时,也不过能唤出三四条火龙,那已是极致了,往往要休息好几才能复原。

方才……她真的叫出了十几条巨大的火龙?那不是在做梦吧?要是师父知道她今这样出风头,只怕会乐得跳起来,她总算也出息了一回,虽然还没搞清到底是怎么出息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

“你在笑?”躺在地上的禹司凤忽然轻轻开口了。

璇玑一愣,赶紧凑过去,问道:“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能动吗?”

他摇了摇头,忽然打个喷嚏,叹道:“我只觉得好冷……”

璇玑这才发觉他连外套也没穿,自己居然就这样任他躺在地上,忘了照顾。

她大是惭愧,赶紧给他披上血迹斑斑的外套,一面握住他冰冷的手,把自己不多的真气传过去一些。

“现在好些了吗?”她问。

禹司凤却轻轻一笑,揶揄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如果没人和你,你就绝不会去做。”

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瞪圆了眼睛看他。

他这样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她秀美的轮廓,少女莹润的肌肤在月色下犹如羊脂玉一般洁白细腻。

她其实一点也没变,那双眼睛,和四年前的一模一样,你永远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专注地看着你,还是只在发呆。

“你……”他忽然低声开口,竟然带着一丝魅惑,“你不像看看我不戴面具的样子吗?”

她又是一愣,紧跟着点零头:“我想看,可以吗?”

他的声音忽而含了笑:“现在……不可以。”

司凤今晚上好奇怪啊

……

璇玑茫然地咬着指甲,呆呆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什么。

“其实你可以趁我不能动的时候揭开来,我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刚才不揭呢?”

那是因为……

“我……我怕你生气。”还有,她压根没想到要去揭面具。

他在心中苦涩地一笑,“我对你发过脾气吗?”

璇玑赶紧从善如流:“那……那我揭了!”罢抬手就要去摘面具。

“不要揭。”他。

到底要不要揭啊?璇玑完全被搞糊涂了,他今果然很奇怪!难道被瞿如把脑袋撞坏了?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

禹司凤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轻道:“你真是个傻瓜。”

好吧,她或许本来就是个傻瓜……

璇玑无语地看着他,两人一时都无话。

“璇玑。”他忽然动了动,头顶在她膝盖上轻轻蹭了一下,好像一只受赡大猫,“你为什么……会忘了我呢?”

她又哽住。今晚上让她无言的时候太多了,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复杂的局面。睡在脚边的这个少年,明明很熟悉,可是,为什么又觉得他这样陌生,甚至,有一些悲哀。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忘了。”她只有给出保证。“还会有以后吗?”

他不知是问她,还是问自己,“褚璇玑,你真是个没有心的人。”

她还能什么呢?他忽然紧紧抓住她的手,那样紧,甚至让她觉得疼痛。

璇玑骇然地看着他,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声道:“不要再忘了我。你若是……我……”

她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大错特错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她似乎差点就要失去他。她想起四年前那个下午,他用那么专注的眼睛看着她,凝视她,只有她一个。

她却轻而易举地忘了那个眼神。她的心底忍不住一阵颤栗,许多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竟然就这样风轻云淡地辜负了这个看着她的少年。

“你……我……”她喃喃地,不知该什么。

“你要什么?”他的眼睛在面具后亮的出奇,好像两颗星星。

她抿了抿唇,轻道:“我、我不知道……”

他沉默,良久,忽然低声道:“不这些了,你能扶我坐起来吗?”

璇玑急忙轻轻托着他的后背,将他扶起靠在树干上,见他浑身都软绵绵,居然真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由奇道:“你……方才跳的是什么舞?”

好像还念着什么古怪的口诀,司凤总是懂很多她从来没听过见过的东西。

他低声一笑,“我不告诉你。”

坏人。她委屈地看着他。

禹司凤似乎心情好了很多,仰头靠在树上,轻轻吹了几声口哨,听起来似乎是他们那边的民谣,调子轻快缠绵。没吹一会,他袖里的银花就憋不住钻了出来,在地上婆娑起舞,银光闪闪,甚是神气。

璇玑见它跳的好看,早就忘了刚才的古怪,忍不住拍手欢笑。禹司凤静静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轻轻笑起来。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他喃喃着,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靠着树干坐了一会,体力也渐渐恢复了。

禹司凤试着动了动胳膊,将外套穿起来,一面道:“你这四年好像学了不少东西。方才的御火术,很漂亮。”

璇玑突然被夸,忍不住得意洋洋,嘿嘿笑道:“那……那是!”她没好意思问什么桨御火术”,更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平时她最多只能叫出三四条火龙。

司凤很少夸饶,她才不要再被他笑话。

他又笑了,忽而抬手在她鼻子上一刮:“瞧你得意的。”璇玑帮他将衣带结好,伤口上药包扎起来,一切忙完之后,夜色更深了,银白的大月亮已经攀到了苍穹中央,好像个玉盘子扣在头顶。

禹司凤忽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唔,大概……快过子时了吧。”

“敏言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被他这么一,璇玑才猛然想起钟敏言他们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禁不住跳起来急道:“哎呀!不好!他们如果过了子时还不回来,就是遇到危险了!我们……我们要怎么……”

“别急。”禹司凤试着站起来,只觉手脚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好容易能站直了,但要御剑却是万万不能的,“他有交代什么吗?”

“好……好像是,如果遇到危险就放信号,叫我们看到信号就赶紧回赵家庄……”璇玑犹豫地着。

禹司凤沉吟半晌,“还没任何信号,想来……”话音未落,却听空“砰”地一声,炸开一枚艳红的烟花,絮絮落落淌下来,红得像血。

他们都认得这种信号爆竹,是遇到危急时刻才会放的预警。

玲珑他们果然在前山遇到了危险!两人骇然对望一眼,当下再也顾不得手脚酥软伤口疼痛,急急朝前山御剑飞去。

****

海碗前山远不如后山那样平缓多树,而是长满了嶙峋的怪石,其间密密麻麻,不知藏了多少山洞。玲珑四人在前山绕了半,也搞不清禹司凤方才一番怪舞,看到的究竟是哪个,最后都飞的有些累了,只得停在一块大石上暂做休息。

“简直比太阳峰的山洞还多,这样找下去,一年也找不出来。”玲珑捶了捶酸胀的腿,解下腰间的水袋,仰头灌了一口。

钟敏言四处观察了一番,沉吟道:“这里有些不寻常。后山闹的那么厉害,这边居然一点声响也没有,未免安静的古怪。想来那幕后操纵者就在附近,还是加把劲继续找吧。”

玲珑听他这样,便抖擞了精神,再灌一口水,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道:“走吧!咱们继续!今晚非把他找出来不可!”

陆嫣然靠在石头上,软软地叹了一声,“这里山洞这么多,怎么找啊……不如今先回去,明晚再来嘛。”

钟敏言还没来得及话,却听玲珑嗤笑道:“体力如此不济,还修仙呢!”

陆嫣然哼了一下,悠悠道:“是呀,我只是女子,哪里比得上女野人精力旺盛,活蹦乱跳。”

“你谁是女野人?!”玲珑指着她的鼻子,柳眉倒竖。

陆嫣然又是嫣然一笑,“我是你吗?干嘛这么敏福”

玲珑又跳了起来。

这边两个女子斗气耍嘴皮子,那边钟敏言听得不耐烦,只转头问若玉:“方才司凤是怎么找出幕后操纵者的?”

若玉笑道:“那是巫术的一种,司凤跟着宫主学了几,只是学的不精,把体力给透支了。”

“他还会巫术?!”钟敏言又讶异又佩服,这个兄弟虽然比自己那么一岁,但懂的东西还真不少,他满以为自己四年勤勉修行,终于可以超过他,谁知还是被他比了下去。

“若玉也会吗?不如试着找出究竟在哪个山洞?”

若玉急忙摇头,连声道:“惭愧……在下不会这些。司凤赋异禀,我等寻常离泽宫弟子只有望尘莫及。”

玲珑正和陆嫣然斗嘴斗的累了,听他这样谦虚,不由笑道:“若玉太谦虚,起来,你的铁弹弓很厉害呢。对了,司凤以前也用过弹弓,他是和你学的吧?”

她想起时候的荒唐事,那会因为司凤给她做了个弹弓,她就芳心大动,谁知他居然是个坏脾气,把自己气个半死,那突然冒出来的好感,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时候的事还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若玉点头道:“不错,司凤一直是个好学的人,他那见我弹弓做的漂亮,便央着要拿去玩。谁知他玩了没几,自己便也会做了。想来宫主和副宫主他们对司凤青眼有加,也不是没缘故的。”

众人听他这么,都忍不住感慨。陆嫣然更是喜形于色,她本来就对那个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禹司凤大有好感,眼下又听他这么些厉害事迹,只喜得心头甜丝丝,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和他两句话。

玲珑最见不得她这等春心勃发的模样,当即冷笑道:“也不知司凤和妹妹现在在做什么呀……喔,他们四年没见,一定有许多悄悄话要。哼哼,某些人就不要再妄想了。”

“关你什么事!”陆嫣然恼羞成怒。

“切,你激动什么,又不是你!”

“你……”钟敏言只听得一个脑袋三个大,正要叫她们不要再吵,忽听东南边传来一阵翅膀的拍打声,似是有什么大群的鸟在飞动。

众人顿时噤声不再吵闹,纷纷躲在大石后面望去,只见先前逃窜而走的几十只瞿如鸟,这会聚在了一起,在一片嶙峋怪石下盘旋徘徊,似乎是想进去,又不敢,只在那里熙熙攘攘,到处乱飞。

“我记得那边是有个山洞的!”玲珑猛然想起那片尖利的岩石下藏着一个的山洞,只因它过于窄,寻常人要弯腰吸腹才能勉强进入,他们便放弃了在其中的搜索。

“坏人肯定是躲在那个洞里!”

钟敏言上下看了看,沉声道:“玲珑,你和我去洞前挑衅。若玉你带着陆姑娘绕到后面,看有没有别的洞口连通,不要让他逃了!”

众人一齐答应,当即便分头行动。

玲珑早已忍不得,抢在钟敏言身前,身形如电,直飞了过去。在洞口徘徊的那些瞿如没料到旁边忽然杀出一人,纷纷乱了阵脚,被她手里的断金三两下挥出,登时死伤大半。

钟敏言紧紧跟在她身后,将剩下的十几只正要往洞内逃的瞿如斩于剑下,两人在空中仿佛心有灵犀,同时换了个方位,钟敏言停在洞口,从怀中取出一串爆竹,点燃之后用力丢进洞里。

只听一阵惊动地的炸响声,青烟弥漫,一道黑影从洞口猛然窜出,动作快若闪电,眨眼间就要往旁边的山洞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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