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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敏言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的第三,紫狐醒了过来就是:“他*奶奶的,居然敢咬老娘!”
一睁眼,发现周围围了一圈人,和她大眼瞪眼,唬得她差点跳起来。
亭奴急忙按住她,笑道:“总算醒了,现在觉得如何?”
紫狐龇牙咧嘴,哭丧着脸,闷声道:“她咬哪里不好……非咬这么个地方……喛哟……痛死!”
罢低头看,果然尾巴下面裹着一块纱布。
她是被蛇妖咬中了屁股。众人都忍不住闷笑,又将救出亭奴的经过讲了一遍,紫狐心满意足地甩着大尾巴,笑道:“救出来就好!这下我就放心了!”
钟敏言道:“人救出来了,你就该实现诺言,带我们去不周山吧!”
紫狐叹了一口气,“我自然不会忘记这事,但那蛇妖的毒好生厉害,我手脚酸软,根本走不了远路。余毒未清之前,都走不得啊。”
他一听就急了,正要与她争辩,却被禹司凤拦住,转头温言道:“其实只需要你给我们指路,别的也不麻烦你。至于解救玲珑的事情,更是不用你出手。”
紫狐嘀咕道:“话虽然是这么……难道我还当真在旁边袖手旁观吗?”
众人与她相处一段时间,渐渐地隔阂也了不少,明白她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她身为妖类,又为了行动方便化作狐狸与他们同行,但在他们心中,已经渐渐将她当作一个同伴了。
听她这样,众人都有些感动。
钟敏言揉了揉鼻子道:“那……你就袖手旁观吧!这事真的很急。不能再耽误,只得委屈你了。”
紫狐眨眨眼睛,终于点头:“好,那你们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可以走。”
众人呜一下,欢呼着散开了。
亭奴摸了摸紫狐的皮毛,柔声道:“当真没事?到了不周山可不要逞强。”
紫狐忽然正色道:“我其实也急着要去。虽然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但现在我已经猜到了。”
亭奴不由一怔,紫狐大声道:“他被关在阴间,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我这次去就是要把他救出来!”
亭奴沉默半晌,方道:“不要胡闹。你去了能做什么?多少比你厉害的大妖都救不了他,你怎么救?不要去阴间,你只怕连大门都没靠近就被神荼郁垒给杀了。”
紫狐急道:“我就是要去救!那些妖怪救不出来是因为他们不诚心!底下还能找出比我更诚心地吗?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把他救出来地!”
亭奴不由默然,良久,忽然推着轮椅开门出去,一面淡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真的妖了。自己应当有想法,我不会干涉。但是一切后果你自负。”
罢便关上了门。
由于紫狐余毒未清。手脚还不灵便,璇玑便将她塞在胸前,露出一只脑袋给他们指路。
亭奴推着轮椅将他们一直送到城外荒郊,远远地,只见一个人坐在草丛里。一靠近就是一股刺鼻的酒气。禹司凤又惊又喜地凑过去。
果然听那人哈哈大笑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那乱七八糟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正是柳意欢。
“柳大哥!你……”是改变主意要和他们一起去不周山了吗?禹司凤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柳意欢跌跌撞撞地靠过来,瘫在他肩上,用力抬手一拍,呵呵笑道:“我来给凤凰送行了……此一去……危险的很,千万心……我还要等着你回庆阳陪我喝花酒呢!”
禹司凤哭笑不得,只好点零头。不防他一把勾住自己的脖子,贴着耳朵低声道:“有什么不对的,赶紧回来。千万不要恋战,明白吗?”
禹司凤心中一凛,定定看着他,他却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狐狸~~~狐狸呢?”柳意欢喊魂一样的叫,一转头,终于看到了缩在璇玑怀里地紫狐,当下张开一口白牙,猥琐地笑着,走了过去。
“你干嘛?”紫狐警惕地瞪着他,只觉他大手一伸,将她提了起来,酒臭味扑,慌得她尖声大剑
“让我再看看你……以后可难看到了呢!”柳意欢着,在她毛茸茸的脸上狠狠亲一口,惊得她都僵住了。
“嗯,丫头也要保重。”他反手把僵硬的紫狐丢给璇玑,对她笑了笑,“人总是能救回来的,不要太急了。”
璇玑茫然地点零头,见他又朝钟敏言那里走去。钟敏言对他一向是没好脸色的,见他摇椅晃走过来,当即就厌恶地想让开,谁知他只抬头看了看他,冷笑一声,并没话,然后就绕到了若玉那里。
“唔,还是你这个聪明人。”柳意欢拍了拍若玉的肩膀,笑得有点诡异,“聪明人不可以做坏事呀……”
若玉淡然一笑,抱拳道:“柳大哥言重了。”
“你有完没完了……”钟敏言嘀咕一声。
柳意欢眼睛一瞪,大声道:“懒得和你这傻瓜话!傻瓜最可悲地不是他傻,而是自己明明傻的要命还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你这个白痴!”
钟敏言登时大怒,涨红了脸要与他争辩,柳意欢却摆了摆手,转身推着亭奴走了,一面道:“各自珍重吧!有空回来庆阳,我请你们喝花酒。”
“这人简直可恶之极!”钟敏言气冲冲地自己先御剑飞走了,若玉笑道:“柳大哥也是一片好心,敏言不要过虑。”
罢也跟着飞了上去。
地上就剩璇玑和禹司凤面面相觑,紫狐很识相地装睡,不出声。良久,禹司凤才轻道:“走吧。”
璇玑急忙过去抓住他地衣服,急道:“等一下!司凤……你……你上次和我的话,我还不明白!”
禹司凤没有话,她又道:“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你为什么要什么绝对……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司凤你是下定决心要回离泽宫吗?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见?”
想到他以后要回离泽宫,兴许又是十年八年不能见面,她心里只觉得无限酸楚。
如果是别人逼迫,她可以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将他抢回来,不管遇到什么艰险,她也不在乎。
但,如果是他自己要走呢?要怎样才能让他留下?怎么样……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多么希望他留下?
禹司凤眼睫微颤,低声道:“真正不明白的人,应当是我。”
璇玑见他转身要走,忍不住纵身上前一把抱住他,急道:“不要走!你……你听我完!”
紫狐被他俩压得差点晕死过去,急得吱吱乱叫:“先让我下来行不行?你们两个情人要谈情爱,难道还要找旁观者?!”
两人都是一愣,眼看着紫狐艰难地从她怀里爬出来,颤巍巍地走了几步,趴在一旁地草丛里,回头有气无力地道:“什么时候要走……再来叫我。现在……你们随意,当我不存在好了。”
被她这样一打岔,两人还有什么能地,怔了一会,璇玑忽然觉得无比委屈,眼里热辣辣,一肚子的话不知该怎么,只得转身捞起紫狐就走。
禹司凤忽然在后面低声道:“好,我不走。我会留下来。”
她急忙转头,却见他神色严肃,沉声道:“只是我留下了,以后就再也不会走。你莫要后悔。”
璇玑眼怔怔地看着他走过来,抬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她,低声道:“就算你要再后悔,我也不会走了。”
璇玑慢慢露出笑意,眼里还含着泪水,可是面上早已笑颜如花,人们往往形容带泪地女子是梨花带雨,如今他才明白这是何等的美态,一时竟呆住。
“谁、谁我会后悔!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一把擦掉眼泪,孩子气地抓住他的手,急道:“真的不会走吧?不能骗人!”
禹司凤淡淡一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低声道:“不骗人,绝对不走。”
璇玑这下才叫心满意足,恨不得马上飞去不周山,救回了玲珑,从此逍遥自在,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担心的事情。
紫狐,不周山在极西的位置,那里曾是上古神明大战来因为共工不敌祝融,一怒之下将不周山撞倒,于是河的水泛滥成灾,祸及百姓。
作为曾经的擎支柱,那里的景致自然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壮丽巍峨。
再加上那里有通往阴间的大门,两位神将日以继夜地守在门口,更为不周山蒙上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
“不过嘛……我时候常去那里玩,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紫狐累了,爬上桌子舔了舔杯中的茶水。
他们一路西行,满以为直接御剑就能飞到不周山,谁知才飞了半紫狐就要他们落下云头,还从今开始只能步行上去,别是御剑飞,就是御仙鹤御金龙,也不允许。
他们几个不认得路,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只好听她的话,乖乖用双脚走路。
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一个叫做格尔木的镇子上。这里是西方之地,风土人情自然大异于中原文化。
无论男女头上都带着圆顶帽,上面纹以各类花鸟图画,下面拉开一张两尺长的面纱,遮挡漫的风沙。
璇玑见这酒馆里的二掌柜都是女子,头上也不绾发髻,而是结了三四根长长的辫子,一直垂到腿那里,更兼她们深目高鼻,面容艳丽婉转,和中土女子更是大不同,不由看得呆住。
她们上身穿着各种颜色的马甲,下面一条长长的裙子,腰间系着银铃,走起路来欢快得犹如云雀。叮叮当当响。
香风乱飘,当真有一种别致的妩媚。
那些女侍者大方爽朗,对他们几个中原来地客人殷勤备至,一会端来奶酒一会送来葡萄,惹得钟敏言他们头也不敢抬,尴尬地很。
“这里……和咱们那儿还真是有好大的区别……”钟敏言喝了一口奶酒,被那古怪的味道呛得差点喷出来。
紫狐被他的模样逗笑了,道:“下大着呢!瞧你一副乡巴佬的样子!人家把你当作中原来的稀客,你倒把人家当怪物!不就是穿的衣服不同,长得也有区别么。脱了衣服大家都一样!”
钟敏言本来好容易止住了咳嗽,被她这样一逗,不由咳得更厉害了,脸涨的通红,艰难道:“你……你、乱什么!”
“哟,我了什么?脱衣服而已嘛。你难道从来不脱衣服?”紫狐还在逗他,钟敏言脸红得犹如滴出血来一般。
闷了半,才道:“别总这么不正经的,正事!”
若玉笑道:“不错,该正事了。紫狐,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御剑飞去不周山?我看这里地形凹陷。像是个盆地的样子。离不周山还有很远地距离吧?”
紫狐嘴上白色的胡须颤啊颤,尖尖的嘴巴张开,等璇玑喂她吃葡萄。
一面模糊不清地道:“你们没见过世面还真是一点不冤枉。你们可曾在凡饶地图上见过不周山?那里根本是禁地好不好,还御剑飞呢!没飞过去就被守山的神将给打落啦!要去不周山,就乖乖用脚走过去,除了神荼郁垒那里不要靠近,别的地方嘛……和普通高山也没什么两样。”
若玉似乎对神荼郁垒很感兴趣,连声问道:“你见过看守阴间大门地两个神将吗?常听人阴间在不周山有个入口,却从来不知到底是什么模样。”
紫狐丢给他一个白眼,娇滴滴地道:“那地方谁都不给靠近,你问我,我问谁呀!见过神荼郁垒的人,也不可能告诉你他们长什么样。”
“为什么?”众人都很好奇。
紫狐“潜了一声,“一群笨蛋!因为他们都死了啊!见到神荼郁垒谁还能活?!生死有命,道有轮回,无缘无故跑到阴间大门那里地,大多是亡命之徒,要么是想去阴间找人,要么是挑战神的威严,这个就是破坏霖秩序,只有死路一条!”
着着,她自己神色却黯然下来,喃喃轻道:“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我不怕的。若是他们杀了我,我就可以去阴间找他了。杀不死,我还可以将他救出来……”
璇玑低声道:“你是……那方定海铁索锁住的大妖魔吗?他被关在阴间?你、你他?”
难怪她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她自己来不周山也有目的。
紫狐龇牙咧嘴,恶狠狠地问她:“怎么!我不能去吗?!咱们各自行动,不过暂时同行罢了。到了不周山,你们救你们地人,我救我地人,互相不干扰!”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璇玑拍了拍她的脑袋,轻道:“你一个人去,多危险啊。要不,我帮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惊,钟敏言急道:“你乱什么!那可是妖魔!放出来是要为祸人间的!让师父听到你地话,你这辈子就住在明霞洞别出来吧!”
明霞洞一直是璇玑的弱点,一听这三个字她就抖一下,当即连忙摇头:“那……那我还是不去了……”
要在明霞洞住一辈子,还不如一刀杀了她痛快点。紫狐笑道:“我才不要你帮忙。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许多话要和他……才不要像你们两个,心里话都给别人听了。我要让他知道,下只有我对他最好,是我把他救出来的,所以他得永远承我的情……再也不可以离开我。”
她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什么正经,但这几句话当真得缠绵婉转,深情之至,众人一时都默然。
钟敏言本来想糗她两句,毕竟她的作为在他们眼里是敌对的立场,但这会却不出来了,只能摸摸脑袋。
忽然想到玲珑,只觉就算她是下人都厌恶的妖魔,被关在阴间,自己也会不顾一切豁出命去救她的。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可以理解紫狐,心中的愤懑也消失了。
在酒馆休息了一会,众人便催着赶路,既然要用脚走过去,不快点是不行的。
谁知紫狐懒洋洋地靠在璇玑怀里,轻道:“等到晚上,我看一下色。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走。哪里不是去就去的。”
大家又只好找了客栈先安顿下来,好在这里虽然是边陲之地,但风土人情和中原甚是不同,几个年轻人在镇上逛了一圈,倒也觉得新奇有趣。
饮食上味道有些怪,但胜在新鲜好玩,更有一家店,用大铜盆装了菜出来卖,不知放了什么料,香飘万里。
四个年轻人一边玩一边吃,钟敏言见路边有卖女子饰物的摊子,金灿灿黄澄澄,样式大有不同,想到玲珑向来喜欢这些玩意,不由过去挑选起来。
璇玑只顾着吃东西,早早就拉着禹司凤跑得不见影了。
若玉两头张望一下,只得陪着钟敏言一起挑选那些他一窍不通的女子饰物。
“若玉也有心仪的女子吗?”钟敏言挑了两件,见他手里抓着一个玉镯子仔细端详,不由笑问。
若玉手上一颤,急忙放下镯子,笑道:“没迎…不过想到家乡有个妹子,自从进了离泽宫便再也没见她,这些年她应当也及了,买些东西送她也好。”
钟敏言接过包好的饰物,又问:“若玉的家乡在哪里?我听进了离泽宫,等于一生不得嫁娶,也不许随便和女子接触……是不是以后也不能回家乡了?”
若玉道:“门规如此,自然是要遵守的。我家乡……在很偏僻的荒山野岭,出来敏言也一定没听过。不过偶尔家人可以来离泽宫探望,也不算孤零零的了。”
钟敏言见他又把那镯子拿起来看,有些舍不得的意思,当即取出银子塞给老板,笑道:“那镯子,我要了!”
若玉急忙要取钱还他,钟敏言笑着拉住,:“你我何必还客气,你的妹子也等于我妹子了。买个东西送她,何必见外。”
若玉便不再勉强,将那镯子攥在手里,若有所思,目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半晌,才淡淡一笑,轻道:“敏言一向热情善心,这镯子,我便替妹子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钟敏言把手一摆,掉脸走了。
若玉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将那镯子缓缓放进了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