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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原本还有些气的,被宁木子这么一夸,居然难得的有些窘迫。原本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小声道,“谢谢。”
宁木子便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继续朝停下来等他们的老板娘走去。
客栈一共只有两层,除去一楼大厅负责客人们吃饭之外,便只有二楼有住人的地方。
这小小的客栈可以容纳下这么多人,宁木子对房间的规模也不抱什么指望了。老板娘为他们安排的两间房并不相连,甚至还可以说是一个东边一边西边,中间隔了得有半个走廊的距离。
老板娘将他们领到房门口,她的事儿也就已经办齐了。剩下的人员分配问题,也就只能留给宁木子他们内部自由解决了。
付延铭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只有一张矮小的圆桌和圆凳,外加在窗边放了一小张长型桌子。床也很小,两个人躺在一起根本就翻不来身子,看样子是要两个人都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才行。
屋里一下子进了四个人,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局促了起来,就差人挤人的挨着站了。
付延铭将宁木子拉着坐在身边,对着还傻站着的两人,果断的下了命令,“这客栈中的人并不简单。为了安全起见,今晚你们两个住一间,以免被人趁虚而入。”
付延铭要留下来保护宁木子,而郑林暂时住到月牙的房间中算是同居。事关重大,涉及安危,付延铭刚刚所说的便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月牙知道付延铭这个决定对她也有好处,即使心里别扭也是没法说出来的,但显得人很矫情一样。
宁木子见月牙已经不说话了,自己干脆就也闭嘴了。郑林和月牙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门一合上,宁木子就像没骨头一样的瘫软在了付延铭怀里,“客栈真这么危险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是的。”付延铭肯定的承认之后,解释道,“这儿的人大多数都拿着刀剑。大多数留在这儿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银子还是很欠缺的。”
而他们的穿着在普通人中算是好的,出手也很是大方。在客栈中被眼馋的人盯上,并不意外。
“确实危险。”宁木子搓了搓胳膊,不过又很快抓住了付延铭的手臂,“不过我知道,将军肯定会保护好我的!”
充其量也就几个烦人的小毛贼,能为付延铭造成困扰的人可不存在。付延铭听了她的吹捧十分受用,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是乐的。
西北本就缺水,在这间简陋的客栈中宁木子也没有洗热水澡的意图和想法了。只简单打了盆清水洗了手脚,简单的洗去汗渍就准备睡了。
付延铭自然也简单的清洗了一番,客栈的床很小,付延铭一个大男人本就人高马大的,躺下来几乎占了大半的位置。
宁木子和慕慕就挤在最里面,手脚有一半都放在了付延铭的身上。
两人都侧着身子躺着,因为隔了个慕慕没法抱着睡,就变成了付延铭伸手臂揽着宁木子睡。
另一处房间里,月牙和郑林却尴尬起来。
房中只有一张床,他们两个又不可能躺在一起睡,最后注定了只有一个人能睡床。
郑林自然是将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月牙,自己自觉的拿过床上的另一套被子,在地上打地铺。
因为两人并不算太熟,郑林虽然之前说了要对月牙负责,可一直都是说说。除了对月牙比平常关心了一些,倒也没看见其他太大差别。
两人关系尴尬,月牙连在郑林面前擦洗都不能够。见郑林要打地铺,自己自告奋勇的去抢,“恩公救了我两次,今晚和我住在一起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自然是我睡地上,哪里用的着恩公睡地上呢?”
“不用。”
郑林镇定的将被褥铺好,将床上放置的成对的枕头取下来一个,收拾妥当之后,坐着同月牙道,“月牙姑娘,今晚我睡地上。你快去睡吧,小心着凉。”
说完郑林便将被子摊开,想了想只脱了鞋子,连袜子都带着,合衣躺着准备睡了。
“恩公?”月牙试探着叫了两声,郑林坚定的闭眼躺着,大掌一挥,甚至还将蜡烛给灭了,“很晚了,快睡吧。”
劝我劝不动了,月牙毫无办法,只能起身准备回床上睡觉。
她站起身子刚走了两步,就被郑林躺在地上伸开的四肢给绊了一下。
大概是绊到了腿,月牙没来的及站好,整个人就准备以扑在地上的姿势摔倒了。
郑林做了多年的暗卫,不止反应能力快一些,手脚也极为灵活。月牙才刚碰到他的腿,郑林就飞速站了起来,刚伸手想拉月牙一把,结果月牙抓住了他的手,居然鬼使神差的往他身上倒去。
郑林是第一次没这样反应过来,就在他愣神的空挡,两人已经双双倒地,月牙还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郑林身上并没有多少肉,月牙摔在他身上倒是被骨头咯的难受。
月牙手撑着郑林的胸口想要起来,手下按的不觉就重了一些。
被她压在身下的郑林已经极为不悦了,声音低沉,暗含着浓浓的不满,“摸够了吗?可以起来了吗?”
月牙不由脸色更红,慌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起来……”
这次的动作很快,月牙手脚麻利的从郑林身上起来。室内虽然还是黑的,可月牙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更何况在这里,在这个时候。
她怕郑林不肯接受,真诚的道歉,“恩人,方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郑林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黑夜中仍能看见他是躺下了。翻了个身子,用后背对着月牙,低声道,“睡吧。”
黑暗中听得郑林的嗓音略带低沉,月牙猜测是因为自己惹他生气了,不由内心更加后悔。都怪她自己走路不小心,结果居然摔倒了郑林的身上,想想就觉得羞耻极了……
月牙心里憋着,不过因为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乖乖的躺在床上闭了眼。她本来就很乖的,一闭眼就很快睡着了。
而一直背对着她的郑林自然就无法睡着了。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开始变得均匀,郑林深呼吸平复了几轮,才将那股本就不该存在的燥热给压下去。
……
夜晚,宁木子睡得并不沉,因为换了地方的缘故,再加床上睡得并不舒服,所以她虽然面上睡着了,意识却始终游离的。
半梦半醒间,宁木子就听见门口传来“咯噔”一声,声音虽然小,在静谧的夜晚中仍能听的清清楚楚。
宁木子不由紧张起来,付延铭原本口中说的那些,居然真的出现了。心中警铃大作,宁木子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手却被旁边伸出的手给抓住了。
宁木子原本有些焦躁的内心就平静了下来,付延铭也醒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黑暗就听见开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吱拗吱拗”的声音刺耳异常。接着是很轻很慢走进来的脚步声。
宁木子听到那声音停在房内,接着传来细微的翻东西的声音,桌上的水壶被人提起又放下,陶瓷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也许是发现外面没什么东西,那人又悄悄的朝床铺走近。宁木子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平稳。
那人伸手探向床铺,还没等一下补动作,付延铭就出手了。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腕子,接着便听黑暗中传来脆骨的响声,紧跟着的是那人杀猪一样的哀嚎声,“啊——”
“疼疼疼!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放了我吧!”
付延铭一句话也没说,宁木子就听,“咚”地一声,是重物砸地的声响。
宁木子立刻从床上下来,接着讲蜡烛一点,就见那毛贼已经被付延铭摁在地上跪下了。
那人的一只手还被付延铭擒在手中,额上已见明显的冷汗,哆嗦着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木子不禁害怕起来,在旁劝道,“卢延,先放开他吧。咱们把事情弄清楚了就好。”
要是真的出人命,那可就发生大案了!虽然是个毛贼,但牵扯进人命官司也并不好。
付延铭闻言便丢掉了握在手中的腕子。
那人赶紧抓着自己的腕子揉了一回,猛的站起身来,扎头朝门口跑去。
可惜才刚跑了两步,连门还没碰到的时候,付延铭已经抓住了他的后衣领。那人身形一顿,接着转头就朝付延铭扑打起来。
宁木子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也觉得这人的路数毫无章法,可以说是胡打一通。果然三招之内,那人就被付延铭给摁下了。
付延铭朝他膝盖处一踹,那人就应声跪下了,发出“哎呦哎呦”的惨叫声。
付延铭手抓着他的脖子,质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