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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晚过后，楚芸才开始意识到。
顾隽之，绝不像表面的隽儒无害，他是豺狼，猎食厮杀已经融进了他的骨血之中。
他也不会一直纵容她为非作歹，昨夜直接无视她的哭喊求饶，将她狠狠折腾了一个晚上！
“姐姐，你不是想要和隽之哥哥离婚的么？怎么昨天还能和他...和他做那种事情？”
楚厢咬着下唇，像是对男女之事羞于开口。
看着眼前这个眉眼稚嫩的女孩，楚芸眯了眯眼。
前世，她就是被楚厢这幅模样欺骗，还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她心里冷笑，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温和。
“厢厢，昨晚出了点意外，”楚芸看着楚厢，她脸上的怒色明显。
于是她话锋骤转，问道，“怎么你看起来那么生气？”
楚厢怔了怔，脸颊染上慌张。
“我不是生气，是在替你担心。”
“以前你和隽之哥哥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就算是离婚，也不会有损失，可是现在，你们俩都..发生关系了，要再想离婚，岂不是更难了？”
“嗯——”
楚芸点头，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仿佛若有所思。
见状，楚厢转动眼珠，心生一计，她飞快地开口。
“姐，要不然...你假装自杀，这样隽之哥哥肯定会同意你们离婚的！”
楚芸皱了皱眉，“怎么假装？”
“吃安眠药啊！”
“你先吃下安眠药，然后我再打电话给隽之哥哥，告诉他你自杀了，就算他没有及时赶来，我也会给你叫救护车的。”
楚厢神态天真，似乎真是个单纯的少女。
前世，她也向自己提出了这个建议，现在想来，当初她得有多蠢，才会相信楚厢的鬼话？
当时她服下安眠药之后，如果不是顾隽之敲回家，察觉不对劲，恐怕她直接当场一命呜呼了。
哪还撑得到离婚的时候？
也正是那次过后，顾隽之同意离婚，再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姐？”
见楚芸没回答，楚厢试探着叫了她一声，担心她看出些什么来。
“我再考虑考虑，昨晚被折腾了一夜，我先去沐浴，你还有事吗？”
听见楚芸这话，楚厢心头划过不甘，但脸上堆起笑容，“没什么事了。”
“姐，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联系我。”
楚厢顿了顿，又上前拉住楚芸的手，神色真诚坚定。
“姐姐，你知道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助你的。”
“嗯。”
楚芸捏了捏她的手，又冲她笑笑，转身进了浴室。
把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姊妹情深，是楚厢惯用的戏码。
以前，正是因为她太过相信楚厢，也太过依赖她，最终导致自己人生的悲剧。
现在她经历两世，要是还看不清楚楚厢为人，那上辈子，算是白活一场，白遭那么多罪。
至于要怎么对付她，还来日方长。
楚芸看着镜中的自己，眸色渐深。
她记得前世，今晚过后，顾隽之就住在公司里，鲜少回家。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把顾隽之哄回来。
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她的依靠，永远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夜幕降临，看着突然出现的楚芸，男助理脑子嗡嗡作响。
他斟酌了一会儿，这才开口，“...楚小姐，顾总不在公司。”
他可不敢再管这位小姑奶奶叫夫人，上回的教训，他还记忆犹新。
距离楚芸上次现身顾氏，其实没过多长时间，这也是她第二次来到顾氏。
以前，有关于顾隽之的一切，她都想躲地远远的，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他去哪儿了？”
“去南城了，顾总有个会要开。”
当助理提及南城时，楚芸的心跳，不可遏制地加快两拍。
“是和孙氏吗？”她问。
助理显得有些诧异，“是的。”
时间静默片刻，楚芸才重新开口，“好，我知道了，我在办公室等他。”
“楚小姐...”
助理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楚芸没再搭理他，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顾总的电话。
顾隽之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室内的灯光调至暖黄色调，淡淡地打在楚芸身上，像是给她拢了一层柔和的薄纱。
温和无害。
他没有出声，走至楚芸身前，视线余光瞥见茶几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早已凉透，似乎在告知他，此人已来许久。
虽然助理第一时间通知顾隽之，但经历昨晚一事，他对于楚芸层出不穷的离婚招数，觉得疲惫。
所以没有立即理会，他本以为，楚芸见不到他，不出多久就会失了耐心，然后回家。
却不料她竟然等到现在。
初秋的夜里有些凉，沙发上的女人吸了吸鼻子，下意识用胳膊抱紧自己。
楚芸是被冻醒的。
她一睁眼，蓦地感受到来自黑夜的一道注视。
她“唰”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定睛看向视线来源。
“...顾隽之？”
楚芸不大确定，室内灯光太暗，又全打在沙发的位置，导致那人站的地方昏暗模糊，她要瞪大眼睛，才能勉强看清楚来人的身形。
过了有一会儿，她才听见男人应了一声。
顾隽之又走近了一些，就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
楚芸这才看得清楚些。
“你回来了？”
“嗯，你有事？”
顾隽之反问，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昨晚狠狠欺负她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知为何，这样的顾隽之，让楚芸有些无所适从。
她抿了抿嘴，声音有些轻，“今晚和我回去吧？”
她的话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掀不起丝毫波澜。
“你又在计划什么？”
过了许久，顾隽之才出声，只是他的声音，较之刚才的平静，又捎了些凉意。
楚芸想看清楚他脸上的情绪。
昏暗的灯光，让她越发看不清楚男人的眼底，究竟带着怎样的疏冷。
见她久久不回答，顾隽之当她是默认了，没再看她，只是转身欲走，留下一句，“我让助理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