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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1”的音刚落,北小满搓着双手,低着头站在南悦深跟前,不敢抬头看他。
“这会儿害羞什么,卖给隔壁老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南悦深低沉磁性的声音此刻却像冰刀似的,一个字一个字都带着讽刺和鄙夷。
“我没有!”北小满从小就不喜欢别人冤枉她,更不希望南悦深误会她。
“呵,没有?飞机上你……”
“我说没有就没有。”北小满打断南悦深的话,而且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咽回了肚子里:飞机是你故意害我那样的。
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这会儿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卖多少钱?”
“什么?”北小满生怕自己听错了,“什么卖多少钱?”
“相亲已经结束,你说来应征,就可以应征吗?你总低着头做什么?不敢看我吗?还是因为卖过了太多次,不敢面对我而心虚?”
“你……”北小满望着昏暗灯光下,轮廓分明的南悦深,心中也有点怒气,他就是故意羞辱她。
“价格不错,我还可以考虑今晚,买了你。”
北小满脸红到了耳根,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请问,你出多少钱?”
南悦深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你卖多少,我就出得起多少。”
北小满想着自己的母亲还在医院监护室,想到父亲还需要钱赎,抿了抿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一千万。”
南悦深听得清楚,故意问:“多少?”
“一千万。”北小满红着脸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大了一点点。
“呵。一千万?北小满,没想到你还挺会坐地起价。”
北小满知道南悦深说的意思,倔强的小眼神儿:“后妈把我卖给那样的男人都可以五百万,你比他有钱,又好看,一千万,不多。本来我想说两千万来着。”
奉承了南悦深,也很好的解释了坐地起价的理由。
南悦深右边唇角微微翘起,挑了挑眉:“好,前提是,你得能取悦我,让我愿意买你。现在,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兴趣。”
“怎样,你才会有兴趣?”北小满不傻,她得问清楚南悦深,他到底怎么想。
“你怎么取悦那个男人的?”南悦深分明就是心里膈应得很,一想到那男人可能碰过北小满,就醋意恨意齐齐地从心底网上窜。
“我被下了药,不知道怎么躺在了那张床上,醒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我。我跑走,他拽住我,摸我的时候,我拿起花瓶砸了他……”
“摸你哪了?”
北小满指了指自己的腰:“这。”
“过来。”
南悦深如王者一般坐在沙发上,看着北小满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喉结微微滚动。
北小满刚刚走到他面前,他只是轻轻一带,北小满跌坐在他怀里。
他没有碰过女人。
她没有接触过男人。
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悸动!
浓厚的暧昧气息弥漫着……
两人血液沸腾,心跳狂飙。
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身体似乎还飘着浴室里的温热气息,她在他腿上坐立不安扭捏躲闪,更让他有了反应。
“啊!”北小满尖叫。
“闭嘴!鬼叫什么。”南悦深双臂环绕着北小满的腰,手从膝盖处往上游走。
“你,你干吗?”
“你说呢?”
“我,我…”北小满紧张。
南悦深的喉结滚动速度变快,他左手不受控制般在她腰间摩挲,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香甜,右手拇指指腹轻轻触碰着北小满的唇,捏住北小满的下巴:“你的腰,只有我摸过,牢牢记住。”
“好疼!”北小满想要去掰开他的手,真的很疼。
“疼就对了。”他的手伸进浴袍再次捏着她的腰。
“你是虐待狂吗?”他的手掌厚实温暖,她感觉到腰间发热。
“对!”皮肤好滑,感觉不想松开。
“放开我。”
“不放。”南悦深不仅没有放开北小满,还在她腰间又狠狠地捏了一下。
“真的很疼!”北小满躲闪,他箍住她,她无法动弹。
南悦深冷冷地命令:“记住。”
一会儿温存,一会儿下狠手。
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北小满清了一下嗓子,声音沙哑的反问:“记住什么?”
“记住,这疼的感觉。”
“嗯,记住了。”北小满心里犯嘀咕,神经病吗?和他的征婚启事一样变态!
“很好。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的男人碰过。”
他的话,和绕口令似的。
北小满眨着丹凤眼,将他的话在脑袋里转了一圈:“你是想替代和更新我的记忆么?”
难道他不想让她记住,她的腰被王总摸过的感觉?
好霸道!
南悦深没有否认,他的心思被北小满一下猜中,有点不爽:“记住就好。哪那么多废话!”
“哦。”
南悦深推开北小满,独自躺上大床,关灯睡了。
北小满一脸懵,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就势躺下,缩在沙发上睡。
“喜怒无常。哼,到底买不买,呸,不是,到底怎样嘛?”北小满特别小声的嘀咕。
第二天早上醒来,北小满一个头两个大,她发现自己光溜的在床上。
这回没发烧,没下药,怎么会又跑到他床上了呢?
悄悄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南悦深没在床上。
“找我吗?”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北小满一激灵,揪着被子,不好意思地问:“我,我衣服呢?”
“脱了。不然,你还想穿着衣服上我的床?”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别扭。
北小满不想和他争论:“我,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衣服?”
“穿上,来书房。”南悦深丢给北小满一件自己的衬衫。
北小满等他离开,才抓过穿上,走到书房,一直都在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我,我们昨晚没有什么吧?”
“有什么,你要负责吗?”
“啊?”
“啊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回主动爬上我的床,何必装成未经世事的样子,令人作呕。”
明明是担心北小满睡在沙发着凉,才抱她去床上的;
明明是北小满一直说冷,他才脱了她的浴袍,搂着她睡了一晚。
她是睡得安稳香甜,他却一晚上都在亢奋,几乎一夜没睡。
南悦深甩过来一叠纸:“签了。不准拒绝。”
北小满拿起那叠纸,随意看了几眼:“这不公平。”
“公平?呵,和我说公平?”南悦深不屑地看着北小满,“北小满,你昨晚不是在那小声嘀咕,问我想怎样?这就是我买的条件。”
北小满心想,她那么小声嘟囔的话,他居然还听得见,耳朵是什么构造?
南悦深见北小满没反应:“你可以不卖,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他说着就要拿回协议。
“好,我签。”北小满知道,这世界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她刚才的反应,只是看到协议的一刻,尊严使得有一点气不过罢了。
尊严,很多时候不能当饭吃。
在没有资格说尊严的时候,只能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