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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叫她此生都不能从他身边离开。
钟灵僵在他怀里,直到沈亦迟勒的她喘不过来气,憋红了脸,拼命咳嗽起来 。
沈亦迟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了手,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钟灵好半晌才回过神,瞪着一双眼睛问洛羽凌。
“咳……咳咳……他是伤到脑子了吗?”
洛羽凌笑得耐人寻味,有没有烧坏脑子他不知道,只是他院里养了将近二十年的铁树,只怕是花期将近了。
景和园。
郦妃看着乾清宫灯火通明,按捺不住心头焦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到底是沉不住气,唤来贴身婢女吩咐。
“你去殿门外等着,瞧见哥哥的人来了便带他来见本宫!”
“是!”婢女弯腰行了个礼,朝殿外走去。
郦妃看着她小跑着离去的身影,眼中是掩不住的狂热。
今夜之后,她便是整个夏凌最尊贵的女人了,什么九五至尊,什么皇后娘娘,日后她杨悠璃,便是夏凌的太后了!她儿子是夏凌的皇帝,谁人还敢瞧不起她?
方才出去的婢女匆匆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将士,郦妃眼前一亮,提步便迎了上去。
迫不及待的发问:“怎么样?哥哥带兵入宫了吗?”
“回娘娘,皇上病重,传……位给大殿下了,大殿下身边还跟着赦云国的女战神,国舅爷如今已经退兵宫外了!”
将士低着头,不敢去看郦妃的神色。
“什么?”
郦妃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怎么会这样?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最后登上龙椅的,是沈亦迟?
“国舅爷要小的来告诉娘娘,一切待日后从长计议,如今切不可自乱阵脚!”
“哈哈……哈哈……”
郦妃经历了大喜大悲,此刻精神有些恍惚,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夜色之中显得无比悲凉。
将士和婢女都捏了把汗,笑声戛然而止,郦妃忽然指着天大骂起来。
“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将士脸色一变,走上前伸手将郦妃敲晕了,殿内侍奉的宫人脸色皆是一变。
将郦妃交到宫女手上,将士弯腰赔了个不是。
“事出突然,不得已为之,还请你们务必照顾好娘娘,请娘娘慎言,如今稍有不慎,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奴婢明白!”
这场闹剧匆匆收场,可想要息事宁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宫门外,写着杨字的大旗甚是招摇。
杨蠡骑马守在阵前,眼底满是得意,今日立了大功,来日他杨蠡的名字,必会响彻整个皇城!
他只顾狂喜,压根没有留意到身边不知何时围上了赦云国将士。
乌云拢住月色,夜,不过刚刚到来。
乾清宫外,沈亦迟负手站定,钟灵与他并肩站在一处,身上的铠甲出行前才擦的油光蹭亮,二人此刻的背影看起来倒有几分执手相看江山如画的意味。
有将士匆匆赶来,在沈亦迟面前跪下,恭敬道:“殿下,宫门外有人带兵意欲不轨,已经被林将军拿下,只是带兵的杨蠡趁乱跑了出去,已经派人去追,将军要属下来问殿下,下一步该如何做?”
“宰相府大公子带兵造反,此事自是非同小可,你回去告诉将军,让他去宰相府,带宰相来觐见!”钟灵缓缓开口。
将士不敢怠慢,拱手退了下去。
此时,花满楼。
正是华灯初上,可楼内难得的清净,没了平日里的莺歌燕舞,正厅内只坐着寥寥几个人。
海棠把玩着手上的一串珠子,面上挂着清浅笑意。
老鸨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抱怨:“怎的也没人来送个信?”
“急什么,早晚的事!”海棠不慌不忙的替她倒好一杯茶水。
门外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鸨面上一喜,赶忙走过去开门,开门的刹那,有骨子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海棠忍不住皱了皱眉,将衣衫裹紧,抬头问道:“是谁?”
不见老鸨回应,登时警觉起来,老鸨慢慢往后退来,脖子上横着一把剑,持剑的不是杨蠡,还能是谁?
杨蠡看见海棠,抬手将老鸨往一旁推去,长剑朝她刺来。
“贱人!”
他听信了她的话,可结果呢?那群人居然说他谋反!
海棠偏过头躲开这一剑,紧接着便是杨蠡更加猛烈的进攻,他杀红了眼,已经知道自己没了生路,所以即便是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海棠面上没有一丝害怕,拔剑迎了上去。
她苦练武艺,为的也不过是这么一天,可她的敌人似乎远比她想象中来的不堪一击。
不过几招,便已败在她手下。
海棠手里的剑架在杨蠡脖子上,面上笑容明媚。
“想必公子一定奇怪,奴家这段时日以来都与你如胶似漆,为何要害你?”
“贱人!”
杨蠡本是满腔惧意无处宣泄,找了个由头在她身上发泄罢了,可海棠如今竟这样大方的承认了,他眼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将海棠扒皮抽筋。
海棠眯着眼睛凑到他跟前,声音还似黄鹂鸟般婉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杨蠡如坠冰窖。
“不瞒公子说,今日这场景,我可是日思夜想了多年呢!”
“多年前在王府,寒冬腊月,你扔了个丫鬟在雪地里,任由她自身自灭,您贵人多忘事,只怕是早已忘了罢?”
海棠面上仍是喜笑盈盈,却将手里的剑往前近了一寸,杨蠡吃痛高呼一声,面前的脸也与记忆中的慢慢重叠,登时睁大了眼睛,面上满是惊恐。
“你……你……”
“瞧您这样,只怕是想起来了罢!那天晚上,可真是冷呢!大夫说我这身子自此落下了病,再不能生养!”
“这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杨蠡面色惨白,不住的摇头。
他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随便处死一个丫鬟又能如何?
死到临头,仍是不知悔改#棠冷笑一声,收回剑。
转身对着老鸨开口道:“妈妈带着姐妹们回吧,海棠一人的事,就不叨扰了!”
“海棠,你……”
生活了多年,早已视对方为自己的亲人,忍不住担忧,海棠对她安慰一笑,点头示意对方离开。
老鸨不再坚持,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楼内其余的人转身离开。
门口悬着的灯笼轻摇,海棠自顾自在桌前坐下,看也不看地上想要逃走的杨蠡。
浅尝了一口茶水,方才悠悠道:“你也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顺些好!”
杨蠡保持着攀爬的姿态,僵在原地。
海棠抬起头,看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烛火,想起来一些往事。
经年旧梦,困扰她许多年。
“若不是你父亲,我如今只怕还是那个养在深闺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姐!”
只可惜啊,灭顶之灾之后,她过着的是和从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呐!
“事到如今,你可后吗?”海棠定定看他。
杨蠡身子止不住战栗,下一秒,居然跪在地上对着她求起饶来。
海棠有些好笑,他一贯自负,哪里会觉得自己错了呢?
耳畔有疾风呼啸而过,海棠觉得自己腰腹处一片冰凉,低下头,杨蠡抓着剑刺穿了她单薄的身子,面目狰狞的可怕。
“贱人,去死罢!”
感觉到生命在流逝,海棠反倒笑开,反手暗暗用力,杨蠡有些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后脑。
一片猩红。
海棠袖中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脑袋,不多时,他便直挺挺往后倒去,带出了刺入海棠腰腹出的剑。
只是一瞬,却仿佛过了一世那么长,海棠怔怔吐出一口血来,视线渐渐模糊,恍惚间,似乎看到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齐齐朝她走来。
有人轻唤她茹儿。
“茹儿,今日有没有习字?”
“茹儿,你怎的又调皮?”
海棠有些艰难的抬起手,口中喃喃:“爹爹,哥哥……”
院子里有高大的桂花树,阿嬷在做她最爱吃的桂花糖,那些都是她记忆中最好的时光。
真好啊……
抬起的手在半空无力垂落下去,女子倒在桌前,嘴角还带着恬静的笑,似乎只是睡着了。窗外狂风乍起,似是谁在呜咽。
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将宫里宫外洗刷的干净,有将士连夜清点好宫中的尸首,大雨过后一切又是干净崭新的样子,仿佛昨夜的血雨腥风都不复存在。
钟灵一夜未睡,看着御花园里满地的残花败柳,心底泛起阵阵唏嘘。
王朝更迭,多是残酷。
身后沈暗的声音响起:“殿下,御林军已经赶去了宰相府,即刻便能压犯人杨勤入宫!”
昨夜遍寻杨蠡无果,沈亦迟便以包庇罪牵连了杨勤,这会子已经派人去了,果真是雷厉风行啊!
不过钟灵最佩服的并不是沈亦迟的雷厉风行,而是他没有处置夏凌王,而是派人“细心照料”他,等待对方亲自传位于他,想必这对夏凌王来说,远比杀了他来的难受。
沈亦迟此刻不能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她,钟灵胆子忽然大了起来,走上前一把搂住沈亦迟的腰。
“沈亦迟,我昨日救你于水火,你有没有爱上我?”
沈亦迟眉心蹙起的弧度隐隐暗示着他此刻内心的嫌弃,可钟灵光顾着欣赏他的美色,哪里能注意到这点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