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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完了一只兔腿,玉致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碗蘑菇汤,递到了钟灵手中。
香气直往钟灵鼻子里钻,钟灵满脸戒备:“你从哪弄来的蘑菇?”
“那边林子里,我还摘了许多,明日路上还能熬汤!”
钟灵仍是不能放心,野外的蘑菇大都有毒,她若是中毒身亡,可指望不上面前这个人来救她。
玉致见她别开脸,也不坚持,自己捧着碗喝的畅快,一碗汤很快就见了底,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钟灵终是忍不住,对他伸出手,玉致佯装不知,气定神闲的又喝了一口,随即撕了条兔腿给她。
钟灵将兔腿还了回去,板着脸道:“腿吃多了,腻得慌!”
暗暗咬牙,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玉致忍不住笑开:“方才是谁说不喝的?”
“我改变心意了,不行吗?”钟灵咬牙切齿的开口。
玉致轻摇了摇头:“自然是可以的,谁敢说钟将军的不是!”
骨节分明的手递来用竹杯盛的一碗汤,香气扑鼻,温度不冷不热,恰到好处,显然是给她准备的。
钟灵转了转眼珠,倒了些到玉致的碗里,示意他先喝,玉致眼中溢出笑意,真是只狡猾的悬狸。
在钟灵的注视下喝完了一碗汤,钟灵这才放心的捧着竹杯喝了起来,蘑菇汤鲜美,钟灵喝完了一碗,正要将竹杯递过去,让玉致再给她倒一碗,眼前忽然泛起朵朵金花,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头一歪,直挺挺朝着锅边倒去。
玉致伸手一捞,护住她脑袋,轻轻将人放到平地上。
傻姑娘,他喝了解药,又怎会被迷倒。
“殿下!”林中有人影显身出来,跪在玉致面前。
玉致轻点了点头,属下站了起来,看着昏睡不醒的钟灵,开口道:“陆朝歌如今不在赦云国,带着钟怀宁去了夏凌国!”
“沈天御和赤炎国勾结,如今再加上一个赦云,这天下,算是玩完了!”玉致拍了拍手上的椒盐,面上看不出悲喜。
“殿下,不如让属下带着旧部杀进夏凌国皇城,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属下满脸愤慨,只待玉致一声令下,便会带人杀进夏凌。
运气好还能杀了陆朝歌,替水木国报仇!
头顶传来一声怪异鸟叫,玉致轻笑了笑:“你现下带人过去,是想被赤炎国控制,白白给他们送人?”
“属下……”
玉致回头看他:“你跟了我多年,孰轻孰重应当分的清,不必做无谓牺牲,水木国的仇,总有一日会报,但不是如今!”
视线落在钟灵身上,他手里还有天下最大的一张王牌,能在赤炎国围攻下全身而退,势必有缘由。
属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殿下,陆朝歌和沈亦迟那边,好像都在找钟灵!”
“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谁人不喜欢?只是她若不想,那这天下,就没人能找到他!”
林中刮来一阵风,玉致抬头看了眼天色:“要变天了,你且回去吧,看好玉桃,莫叫她闹事!”
“是!”
人影消失在林中,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钟灵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睁开眼睛,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大叫着往后退,头却撞在了石壁上,疼得闷哼一声。
“活像见了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嘛?”玉致有些委屈。
“谁让你吓我!”钟灵捂着脑袋,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处山洞里。
山洞外淅淅沥沥,不知何时下了场雨。
好在她身上的衣衫没有湿,钟灵松了口气,又想起来什么,转过头,皱着眉头看向玉致。
“你给我下了药?”
“冤枉啊!”玉致大呼冤枉:“那汤我喝的比你还多,不过比你早醒一会,眼看要下雨了,才带你躲进山洞里,我既仰慕你,给你下药做什么?”
钟灵伸手轻捻地上的泥土,面上泛起凉意。
“泥土都湿透了,这场雨想必下了有一会了,你说你比我只早醒一会,那你是如何在落雨之前带着我找到这处山洞?怕是从第一次相遇,就是你别有用心罢?”
钟灵拿出剑,横在二人身前。
玉致微愣,片刻后笑开:“钟灵,你果然聪明。”
“说,你到底是谁?”钟灵质问。
玉致面上没有惧色,直起身子,对上钟灵手里的剑:“水木国三皇子,玉致!”
这名字好生熟悉,可钟灵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沉着脸问他:“你是想挟持我,好对付赤炎国?”
玉致低低笑开,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的碧玉剑,有些无奈:“我这个样子,如何挟持你?”
钟灵眼中有一丝动摇,手腕被玉致顺势握住,逼着她将剑往他胸口处送。
钟灵慌了:“你做什么?”
“我若是想劫持你,在你晕倒的时候为何不动手?钟灵,水木国已经没了,即便劫持了你,他也回不来了!”
他眸子好似一汪幽潭,藏着滔天的恨,钟灵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拼尽力气将剑扔在地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在他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玉致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意,看向洞外延绵的大雨。
“国破那日,也是下雨,陆朝歌带着三十万大军,攻破了皇城,也是用一把长剑,戳进我父皇胸口,又带着赦云国的将士,闯入了后宫,奸杀抢掠,无恶不作,连我最小的妹妹,都没能幸免!”
他死死闭上眼睛,似沉浸在痛苦里。
钟灵睁大眼睛,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沈亦迟同她说时,她不信,如今玉致告诉她,水木国亡国了,也是那孩子的手笔。
钟灵一双手颤的厉害,强撑着要站起来,去找陆朝歌问个清楚。
玉致伸手拦住她:“外面下着大雨,你且待着罢,该走的是我!”
正要走,忽然听见山洞深处传来一声咆哮,钟灵抬头看向他,两人表情都有些严肃。
山洞里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些野兽罢了,听着声音,只怕已饥肠辘辘多时了。
钟灵拾起碧玉剑,警惕的看向山洞深处,洞口晃动的厉害,不多时,有个黑色身影怒吼着爬了出来,是一只足有两人高的熊瞎子。
“快跑!”钟灵大喝一声,推了玉致一把。
用瘦弱的背脊挡住洞口,直面那熊瞎子,玉致却一把将人带了出去,将钟灵放倒。
“你做什么?”钟灵挣扎着要爬起来。
玉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装死!”
嗯?钟灵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死死闭上眼睛,屏佐吸。
熊瞎子的热气扑在他们头顶,钟灵忍住心中的胆怯,一动不动,忽然有一个硕大的爪子拍上了她的胳膊,钟灵差点没叫出声来,索性在这时,熊瞎子绕开她,往玉致那边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致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醒醒!”
钟灵睁开眼睛,看见那只熊雄壮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憨态可掬。
玉致有些嫌弃的擦着自己的脸:“那熊瞎子的口水都滴到我脸上来了!”
钟灵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下一秒,对方止住动作,揶揄的看着她:“我听说赦云国的钟将军兵法一流,战术一流,如今对上那熊瞎子竟然想硬碰硬,实在是叫人震惊!”
“熊瞎子又不是人!”钟灵怒瞪他一眼,站直了身子,衣衫已经尽数被雨打湿,索性雨停了下来,否则感染了风寒,这荒山野岭的,麻烦可就大了。
玉致在她面前,慢条斯理的解着身上的盘扣,钟灵后退几步,警惕的看他:“你想做什么?”
玉致不说话,三下两下将外袍解了下来,拧干水,递到钟灵手上:“擦擦脸吧,都湿了!”
钟灵伸手接过,想起他方才说的,又抬头看她,唇瓣被她咬的发白。
“别咬了,都快出血了!”玉致似乎想伸手挠挠她的脑袋,却被钟灵避开。
右手在半空中划了个圈,又落了下去,轻笑一声,转身往林中走去。
钟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上有些纠结,无力的在石墩上坐下,不多时,玉致捧了堆干柴回来。
钟灵有些诧异:“你在哪里找到的?”
方圆百里都下了雨,哪里还会有干柴?玉致神秘一笑:“我砍了棵树!”
火很快便被燃起,火光中,玉致抬起头:“你离开赦云很久了,陆朝歌做这些事,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你三哥,只是约莫要等一等,他们如今,在夏凌国!”
“我凭什么相信你?”钟灵脸色有些发白。
玉致朝火堆里又添了块柴:“你大可回去等着,等你三哥回府,亲自问一问他。”
钟灵闻言,站起身就要走。
“明日林中会有匹快马,你现下还是将衣服烘干的好,免得感染了风寒,耽搁在路上!”
钟灵站了良久,终是听他的话,坐了下来。
害怕熊瞎子回来,二人没有再找山洞,找了处遮风避雨的松树,将就着睡了一晚。
第二日天光大亮,钟灵睁开眼睛,玉致已经牵着一匹马,正喂它粮草,是难得一见的汗血。
见她醒了,将马绳递给她。
“谢了!”钟灵翻身上了马。
宝马温顺,显然是被驯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