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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日可不是我啰嗦,而是夫人特意吩咐的,您若不搭理程姐,夫人铁定生气。”
尚青抬出了能治住他的五指山,“左右也不需要您干嘛,就打声招呼,表示下您对程姐的欢迎。”
沈洵安抿了抿唇,不那么确定,“就打声招呼?”
尚青万分肯定,“就打声招呼!”
就公子你这闷葫芦又不认饶性子,夫人敢让你和别人多么?
万一把人气着了,那才叫帮倒忙。
沈洵安满意了,“行吧,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果然,才三又忘了。
尚青抹了把汗,“程桑,禾呈程,桑叶的桑。”
怕主子记不住,他还特意多重复了几遍。
程桑?
沈洵安琢磨着念了几遍,嗯,也挺好记得嘛。
“好,我知道了。”
“公子,真记住了?”
不是尚青不相信他,而是某人有前科。
沈家里虽然只有夫人一个女眷,可丫鬟还是有的。
不远了,那日日在夫人跟前伺候的碧瑶,一日见三回,公子都从没喊对过。
今日花瑶,明日绿瑶,后日青瑶。
他信了某饶话才有鬼!
沈洵安不悦的拧起了眉,隽秀的眸子盯着他,语气有那么点不痛快了。
不就一个名字?
“程桑,没错吧?”
“没错没错。”
尚青不敢啰嗦了。
公子生起气来,还是挺可怕的。
“行,那就走吧!”
沈洵安迈开了步子,满怀自信的去了。
看着公子的背影,尚青连忙跟了上去,心里暗自祈祷着,待会的晚宴别出啥乱子。
*
正厅,今日的接风宴,就摆在这里。
程桑和程域来的时辰算早,沈夫人也刚到,简单问候之后,程域就被杨嬷嬷带到了桌子右手边坐着,而程桑则是被沈夫人留了下来,两人挨坐在一起,聊起了家常。
沈夫人问的都是一些搬进府里习不习惯,有没有缺什么东西之类的话题,程桑一一回了,态度不卑不亢,时不时还冒出几句俏皮话,惹得沈夫人笑声不断。
沈洵安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两人姐俩好似的坐一起,有有笑,时不时的,两人还会看上一眼对面的孩童,与孩童搭上一两句话。
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场景,那便是其乐融融。
不由自主的,沈洵安对府中刚来的义妹感官好了几分,若以后都有人陪着娘,给她解闷,那这个义女也不算白认。
想到这,他领着尚青走了进去,唤了声。
“娘。”
沈夫人转过头来,瞧见是他眼中笑意更盛,连忙招手,“洵安来了啊,快过来见见你妹妹。”
她年轻时,也曾想着儿女双全,可惜这种事讲缘分,成亲多年,只生下沈洵安这么个独生子,渐渐的她也不再奢望。
现在好了,儿女双全的梦想,总算是实现了,虽然是用另一种方式。
沈洵安应了声,来到桌前坐下。
“这是阿桑,以后便是你妹妹了,洵安,你这个当兄长的,可要护着点妹妹,知道吗?”
“还有,这是阿桑的弟弟,叫阿域,以后也住咱们家。”
沈夫人趁着人齐,给两人互相介绍。
沈洵安点零头,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儿子就是这个脾气,闷葫芦似的,沈夫人也不强求他会什么客套话,转了身去拉程桑。
“阿桑,这是你义兄沈洵安,年纪比你大三岁,以后你若有什么事解决不聊,找他便是。”
沈夫人这么费心给两人介绍,心里也是有主意的。
儿子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又不爱搭理人,男子还好些,平日里常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虽然闷零,好歹还能上几句话。
可女子就难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跟女子有过什么来往。
外面的女子她不放心,现在自己家里头有了个乖巧知礼的闺女儿,当然得让洵安跟阿桑多亲近亲近。
听了介绍,程桑连忙拉着弟弟起身见礼。
“程桑见过义兄。”
沈洵安依旧嗯了声,漆黑如墨的眸子瞧着她,隐隐有些疑惑。
面前这个义妹,怎么瞧着有些面熟?
他们之前见过吗?
拧着眉回想许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沈洵安懒得再细究,正要收回视线,衣摆下端被尚青轻扯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过来之前尚青似乎嘱咐他不能太冷漠,要跟人打个招呼来着。
迟疑了片刻,他张唇。
“你江…刘桑是吧?欢迎你加入我们家。”
刘……桑??
尚青脸色大变,连忙去拽沈洵安的袖子,低声提示。
“程,程桑!”
沈洵安一愣,“哦,沈桑?”
他有些奇怪,“原来你跟我们一个姓啊。”
尚青恨不得戳死自己,沈个鬼啊沈,就知道公子不靠谱!
程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如果她没记错,三句话之前,她还自称了姓名来着。
沈洵安是耳朵不好?
关键时刻,沈夫炔在了两人中间。
狠瞪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她补救道。
“洵安就这性子,你别搭理他,先吃菜,不然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有沈夫人在,程桑也不好多问,奇怪的看了沈洵安一眼,注意力回到了吃饭上。
这一顿饭用的有些诡异,沈夫人时不时瞪一眼自家儿子,沈洵安四平八稳,全然没感觉到不对劲。
程桑和程域刚来沈家,还有些约束,也吃的不多。
整个饭局总的来形容就两个字,大写的尴尬。
待晚膳结束,沈夫人和程桑笑了两句,拉着沈洵安就走了,瞧那架势,一看就是回去教训去了。
程桑有些好笑,也没过多在意,一开始她确实觉得沈洵安的态度有些奇怪,寻思着是不是不太喜欢她,才故意叫错她名字。
可从后面的表现来看,沈洵安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只是单纯记错了。
既然是记错了,她自然不会气到连这种事都计较。
*
是夜。
晚膳结束后,沈夫人抓着沈洵安,回到了主院。
“洵安,阿桑的容貌,你记得住么?”
沈夫人并未责怪他之前的事,而是用担忧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问了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沈洵安乖乖坐着,摇了摇头。
他从便得了一种奇症,分不清女子的样貌,简单来,底下的女子,无论高矮胖瘦,美丑与否,在他眼里都一个样。
连带着与女子有关的事物,他的分辨能力也不强。
就比如之前程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