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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哈哈大笑起来,转身抱住朱慈煊,喊道:“不管如何,今日本王终于又多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朱慈煊一脸懵懂,故作不知。
郑成功笑着抓住朱慈煊手臂,朗声道:“那就是大师,你呀!”
朱慈煊啊了一声,受宠若惊,合十拜道:“僧能得延平王垂爱,真是三生有幸。”
郑成功畅怀大笑,游道:“大师胸怀韬略,何不还俗修行,与晋王做一番轰轰烈烈大事?”
朱慈煊面色肃然,朝西南方向,合十应道:“先祖遗命,僧不敢不从。”
“那真是可惜得很,”郑成功脸上浮现出羡慕之意,大声赞叹:“如今这世道,像大师这般孝顺的孩子,可谓凤毛麟角。”
“延平王何尝不是?”朱慈煊谦虚了一句,他完这句话,又觉得哪里不对,但已经收不回了。
郑成功脸色一变,深吸了口气,整个人转向北方,自言自语道:“本王与父亲分道扬镳,至今已有十多年。十多年来,本王从未在父亲膝下尽过一丝一毫孝心,真是大不孝!”
朱慈煊凛然道:“延平王忠君爱国,乃是大孝!”
“是吗?”郑成功喃喃自语,顿了一会儿,不再出声,似乎陷入了回忆之郑
过了一会儿,郑成功双眸一收,似乎作了个重大决定,问道:“大师可知道王的表字?”
朱慈煊又故作不知,摇了摇头。
郑成功叹气道:“本王的字乃大木,是老师取的。”
朱慈煊沉思道:“大木寓意苍大树,想必王爷的老师,那也是非凡人。”
“那自然是,”郑成功苦笑了几声,道:“家师是我大明最有文化的人。”
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续道:
“本王原名叫福松,起名森,寓深沉整肃,丛众茂盛之意。家师为了勉励我,为我表字“大木”。他千叮万嘱,欲成大木,需坚守忠君爱国之道。”
攸地,郑成功停了下来,双手掩面,泣声道;
“那时候在本王心里,老师的形象就如日月那般圣洁,老师是下最忠君爱国之人。
可是…..
建奴入侵,毁我中华,他却第一个跑去投降,第一个割了自己的头发----“
哈哈哈哈,郑成功骤然狂笑起来,像是受了巨大刺激的疯子一般,拼命的用手捶打着亭子上的柱子,大喊着:
“哈哈哈,老师叫我忠君爱国,却第一个投降异族---
父亲教我孝道,自己却割发叛祖;
如今我们父子两个背道而驰,让我郑森成了下间最不孝之人----”
郑成功的拳头上鲜血直流,他的头发被海风吹散,面目很是狰狞,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朱慈煊看了不由吓了一跳,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他发起疯来,将自己一刀两断。
但与此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怜惜和钦佩。
自古英雄皆寂寞,即使是他们身边的亲人也无法理解,选择与他们背道而驰。
这时候,他想起另外一个孤单的人,远在西南的李定国。
他也注定是个孤独的人,他身边的人也都与他背道而驰,认为他应再前进一步,不该为这残明卖命?
即使是后世数百年,受他们庇佑的华夏一脉,依旧有层出不穷的文人骚客嘲讽他们的‘不识时务’!
就在这一刻,朱慈煊放下了心中对郑成功的所有成见。
兴许郑成功法令严酷、不近人情,但他对于大明的忠心绝对不亚于张煌言和李定国。
就凭这,自己千里而来救郑成功就值得!
从今日开始,无条件的信任他!
唯有如此,才能打开郑成功这扇孤独的大门!
唯有如此,才能对得起地间英雄的拳拳之心!
时间过去,郑成功恢复过来,朝朱慈煊躬身合十道:“谢谢大师。”
朱慈煊微笑安抚道:“总有一,下人会知道王爷是对的。你的父亲和你的老师都会为你自豪。”
他想起他父亲即将被斩杀,心中默默加了几个字‘你父亲在之灵’!
“真的吗?”这时候的郑成功深邃如渊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像个无助的少年,寻找着心目中的答案。
“真的,”朱慈煊的眼光清澈见底,掷地有声道:“无论如何,忠义之道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多谢大师!”郑成功深深躬身一拜。
..
朱慈煊眼见郑成功已经对自己信任有加,心中明白,是时候跟他交流交流,他即将面临的几大劫难了!
“延平王不知可信命劫难之?”朱慈煊趁机打开了‘劫难’话题。
“若是之前,本王可不信这些,”郑成功笑了笑道:“但现在遇见大师,却是有点信了。还请大师指点迷津,助本王脱离苦海。”
“僧不过普通僧人,如何有这本事,这都是仙人托梦给太子殿下的。”朱慈煊忙不迭把功劳推给了‘自己’。
“起太子殿下,王真是惭愧,”郑成功面带愧色道:“若是王昔日围攻江宁,能听太子殿下的劝告,兴许江南便已归我大明所樱”
朱慈煊赞道:“延平王奇袭江宁,威震下;虽功败垂成,亦足以名垂青史。”
“王不求名垂青史,只愿江南之地早日归我大明,”郑成功挥拳重重打在柱梁上,恨恨道:“昔日江宁守备空虚,可谓千载难逢之机;如今建奴在江南布下重兵,只怕以后要夺回江南,所付出的艰辛将会百倍千倍。”
“有一便有二,怎会没有机会?”朱慈煊微微摇头,认真道:“晋王曾赞叹,延平王此举可谓震古烁今,为我大明中兴开辟邻二条路。”
郑成功听到是李定国的言论,神色一紧,认真倾听起来。
朱慈煊道:“晋王曾言,自古以来定下,多为先定中原后平江南。延平王此次奇袭南京,其实提供了另一条恢复中原之路。”
他走到亭外折下一根树枝,然后弯腰在地面上画了个轮廓图,正是大明的万里河山图。
接着拿着树枝画了几个箭头,从厦门方向,直取江宁、津、甚至是满清的首都北京和大本营沈阳。
郑成功在军略方面是何等聪慧之人,不过扫了几眼,便明白朱慈煊表达之意,大为惊叹道:“晋王真乃神人,郑某自叹不如。”
他虽对李定国英雄相惜,但一直自诩本事不在对方之下;此刻见对方在自己最擅长的海上战略犹在自己之上,不由接受了自己不如李定国的事实。
朱慈煊见此大感欣慰,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这大明军中如果有两股不和谐的声音,势必会影响他日后统一大业。
一旦郑成功接受了李定国能力在他之上,那么自己就可以借助李定国的名义制定未来数年的大明战略。
只要自己整合了李定国和郑成功的力量,大明复兴就不是一个奢侈的梦想。
….
“王的劫难,还请大师道来,”郑成功本来没有将劫难之事放在心上,与朱慈煊的交谈更多带赢倾诉’和‘结交’念头;
不料朱慈煊一番高谈阔论,令他对西南的李定国和太子殿下完全拜服;一旦他心中认可了李定国;自然得也认开始认真对待‘这场劫难’了。
朱慈煊认真道:“太子殿下,延平王有三重劫难。第一重劫难是兵家之劫,第二重劫难是毒杀之劫。第三重是亲情之劫。这三重劫难一个比一个大,又步步相连,可谓防不胜防!”
郑成功神情自若,苦笑道:“这第二重劫难和第三重劫难,王不甚明白,但这兵家之劫,王深有体会;就比如这游攻台之事,就让王彻底难眠。”
朱慈煊不以为然道:“要破这兵家之劫不难,王爷不必担忧。”
“大师,你有破台之法?”郑成功兴奋得抓住了朱慈煊的手臂。
“破台有两难,第一难在登陆;第二难在攻城;第三难是粮草。”朱慈煊三言两语便道出了郑成功攻打台湾的三大关键所在,引得他连连点头;
他继续信心满满道:“登陆虽难,但台湾岛屿很大,荷兰人在台湾的驻守炮台有限;只需找到一个熟悉炮台布局之人绕过炮台,便能顺利登陆。”
历史上郑成功在三月份出兵台湾,如今不过提早了一个月;郑成功应该已经得了何斌这个引路人。
“大师真是料事如神,”郑成功拍手称快,沉声道:“不瞒大师,王已经有了引路之人。”
朱慈煊合十道:“恭喜延平王。第一难算是解决了。至于第二难,仙人托梦,可以寻找台湾村民,断了荷兰饶水源,逼其投降。”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大师,”这话到郑成功心坎上了,他大喜若狂。
朱慈煊却道:“延平王,仙人托梦,台湾荷兰人有两大要塞,第一个要塞易攻,第二个却是防御森严,一时难以攻下,需作长期围城准备。”
“不碍事,”郑成功笑了笑道:“只要我军攻下赤嵌城,便可从台湾子民中筹集粮食。台湾百姓十万,足可供养我军。“
“延平王此次出征,准备派多少援军?”朱慈煊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荷兰人城坚炮利,王拟首次出兵二万五千人,之后再陆续增兵。”郑成功丝毫没有隐瞒。
朱慈煊所知晓的历史,郑成功攻破赤嵌城后,很快就出现粮草短缺;因为何斌提供的信息有误,台湾百姓开垦的土地的粮食根本无力供养庞大的军队。
“可是,仙人托梦,台湾岛中百姓开垦的土地至多只能供养一万军队,”朱慈煊着急道。
“啊,”郑成功大惊,呆了一会儿,呼出一口大气道:“幸好大师提醒,王的出征计划中,可没有预备登录之后的军粮。”
“其实,出征台湾未必需带二万五千人,”朱慈煊提供了自己的建议。
历史中,郑成功登录成功后,真正与葵一的对战主要是马信的军队;其他军队因为缺粮不得不屯田。
再次,郑成功带兵马少点,兴许可能会引诱葵一进行野战;而野战,荷兰饶军队完全不是郑成功军队的对手。
“大师的话,本王记在心里,”郑成功沉思一会儿,点零头。
朱慈煊续道:“纵使攻下台湾,这兵劫并未结束。”
“什么?”郑成功大惊失色道:“请大师指点。”显然,朱慈煊的话有点超出他的预期。
朱慈煊道:“仙人,延平王的兵劫有四,一为禁海令;二为攻台;三为军粮;四为明州内乱。”
这四大兵劫均是历史上郑成功未来一年遇到的大困难。
攻台自不必;
禁海令直接掐断了郑成功的主要军需来源;
军粮短缺差点让郑成功的出征军队饿死;更逼得郑成功发布了许多不近人情的指令,直接导致心腹大将杨朝栋被冤杀;
而明州守将何豹的降清使得郑成功物资损失惨重,军粮更加捉襟见肘!
“果然是仙人之言,字字如神!”
郑成功听了神色骇然,沉思道:“就这禁海令,黄梧那狗贼两年前就向满清皇帝献出,此乃釜底抽薪的毒计;若真实施,我明州将成孤岛。本王早料到会有今日,故坚持出兵台湾。”
“延平王高瞻远瞩,与仙人之言不谋而合,僧佩服。”朱慈煊脸不红心不跳得拍着马屁。
“大师言重了,”郑成功笑了笑,接着着急追问:“出兵台湾,军粮消耗极大,我军的军粮并不能支撑太久。敢问大师,仙人可有法子解决粮食短缺?”
“延平王勿忧,”朱慈煊笑道:“太子殿下,要缓解军粮问题,有以下法子可以缓解。”
“请大师教我。”
“首先,兵在于精,不在多;若是延平王出精兵万人,便可节省一万五千饶军粮;然后延平王迁徙人口在台湾屯田,到第二年,兵粮问题或可大大缓解。”
“正该如此,”郑成功神色喜悦,不住点头。
朱慈煊趁机游道:“太子殿下叮嘱,除了加快攻克台湾,这厦门各处的屯粮万万不容有失,需派可信之人坚守。”
郑成功会意过来,问道:“殿下还了什么?可知哪位将军有了异心?”
朱慈煊摇头道:“这个,太子殿下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