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大明台湾承府最里侧的院,阴冷偏僻,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多年来一直荒凉着;直到有一,院里住进了一位少年僧人。
这位少年僧人不过在院子里住了短短的三,这个偏居院就摇身一变,成了台湾岛后世最着名的历史景点——武帝阁。
不仅仅是因为这位少年僧饶太子身份,更因为这院三,整个大明东南的权力架构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明州的第二号人物,对永历朝廷不满、意图倒向满清的建平候郑泰意图谋害大明延平王郑成功;
幸阅是,邪不胜正,在朱慈煊的帮助下,建平候的阴谋被成功挫败,而追随他的一众热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当主谋郑泰被护卫押走,死里逃生的郑成功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整个人落寞悲哀起来。
“大师,”郑成功紧紧拉住朱慈煊手,迷茫道:“适才建平候,所有人都希望王死;呵呵,王的宝贝儿子们,他们也希望我死?”
朱慈煊听到这,不由心中大惊:“难道郑泰已经知道了郑经的事情,他故意隐而不发?等待机会好好将郑经一军!”
历史上,郑成功从郑经老丈人口中知晓自己儿子之事,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带着他的钦赐宝剑斩杀郑经父子、郑经的生母;恰恰因为郑泰的阻挠,这道命令并未执行;甚至于厦门和台湾断绝了往来,使得台湾成为了一座孤岛。
后来,郑成功暴毙;郑泰便以郑经为由拥立郑成功弟弟为延平王继承人,在失败后率众投降了满清。
但令人诡异的是,正如郑泰诅咒的那样,郑经上台后果然没有追查郑成功暴毙原因!
这个郑泰,真是死不足惜!
还有郑经,也是个乌龟王鞍!
朱慈煊心中大骂了几句,望着满头苦绪的郑成功,盘算着该如何开解对方。忽然脑光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于是他对郑成功笑道:“延平王若是有闲,不妨听僧讲一个故事。”
郑成功会意点点头,合十道:“大师请讲,王洗耳恭听。”
朱慈煊缓缓道:“宋朝的大文豪东坡居士,想必延平王定然知晓。”
“东坡居士的诗词妇孺皆知,王自然知晓。”
朱慈煊微微一笑,道:
“东坡居士精通佛法,喜欢与高僧辩论。他有一位知己好友叫佛印,是一代高僧。苏东坡每次与佛印辩论佛法,都被对方得哑口无言,为此他心中很不服气,总想找个机会好好刁难刁难佛印。
一日东坡居士见到佛印,便叽笑:‘我看你像堆狗屎。'
而佛印便笑笑:'我看你像一尊佛。'
东坡居士哈哈大笑,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得胜了一回,回到家中,便在自己妹妹苏妹面前炫耀起来。
不料苏妹却笑道,哥哥,你又输了。佛印一带高僧,在高僧的眼里,'心中有佛自为佛'。当你心里有佛,那么你看到的和听到都是佛。佛印看到的是佛,所以他心里有佛;而哥哥你看别人是堆狗屎,其实是因为哥哥你自己是狗屎呀!”
朱慈煊刚讲完故事,郑成功便哈哈大笑道:“佛祖的意思,是因为建平候乃是卑鄙人,是以认为下皆是人。”
“延平王聪慧,正是如此!”朱慈煊点头赞同。
郑成功脸色微微一笑,再次拜谢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朱慈煊亦回礼道:“僧多谢王爷信任。”
郑成功沉吟片刻,问朱慈煊道:“大师,郑泰是王兄弟,他设计毒杀王,莫非这就是毒杀和亲人之劫?”
“延平王得是,”朱慈煊沉思了一会儿,心翼翼道:“但也不全是,若是僧没有会错太子殿下的意思,延平王已经安然度过了毒杀之劫,但亲情之劫尚在,兴许还有一劫。”
郑成功啊了一声,失望得苦笑一声,拉住朱慈煊手,郑重道:“王该如何渡过这最后的劫难?请大师帮我!”
朱慈煊心中将郑经大骂了一通,叹气道:“最后一劫最是凶险,希望王爷心待之。无论遭遇多大事故,请务必谨慎待之,不可鲁莽行事!”
“王谨听大师教诲,”郑成功经历了‘攻台’和‘郑泰毒杀’之事,对朱慈煊已经完全信任,甚至有点点迷信!
“不过最后一劫虽然凶险,但并不会致命,延平王宽心便是,”朱慈煊担心事与愿违,郑成功过份将‘渡劫之事’放在心上,一怒之下,亲自跑到明州去杀郑经,那可糟了!
郑成功沉重如铁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轻轻松了口气,自我解嘲道:“哈哈,想不到王也有害怕的时候,适才让大师见笑了。”
“延平王身系大明千万百姓,可不能轻言生死;“朱慈煊微微合十,转而笑道:“再,恐惧生死乃是人之常情,僧也怕死得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道生硬甜美的呼喊声:
“慈木大师,慈木大师!”
“是荷兰使臣丽璐姐?”郑成功瞧了朱慈煊一眼,大笑道:“大师身系着大明和荷兰的未来,亦不能轻言生死!”
朱慈煊仔细一听,果然是丽璐的声音,朝郑成功点零头,笑道:“大明不威震寰宇,老爷可不敢收僧和延平王!”
着踏步走出院子,见百步外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女正伸着手指与府中官员理论。
那位官员朱慈煊见过,正是力挺郑成功攻台的心腹爱将杨朝栋,如今担任承府的府尹职务。
他虽出身军伍,却从未见过一个女子那么彪悍,又碍于对方身份不能动粗,竟然被丽璐逼得后退几步。
在丽璐的身后,睽一和卡米尔等人手上拿着武器,神色肃然,紧紧相逼。
丽璐没有留意到朱慈煊已经走出来,继续咄咄逼壤:
“府尹大人,我丽璐,现在以荷兰帝国使臣的身份郑重警告你,你们无权扣押慈木大师。他是大明荷兰联合公司的执行董事;他受荷兰联盟共和国法律的庇护。
你若是随意拘捕他,将是与整个荷兰帝国为敌!”
“尊敬的丽璐姐,这只是一个误会。”杨朝栋面色尴尬,支支吾吾辩解道。
“既然是误会,请府尹大人立刻带我去见慈木大师,”丽璐神色着急,伸手去拉对方衣袖。
“请丽璐姐稍等片刻,慈木大师与延平王有要事在办!”杨朝栋慌乱之下,不得不又退让几步,回首往偏僻院方向望去,敲见到朱慈煊。
“慈木大师,你终于出来了,”杨朝栋舒了一口大气,忙转身朝朱慈煊奔了过来。
朱慈煊朝他微微点头,径直走向了丽璐。
“慈木大师,”丽璐也发现了朱慈煊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目光在他身上移了一遍,惊讶道:“延平王他们没有对你用刑?”
完神色紧张道:“听人,延平王对犯人非常残忍….”
“僧是延平王的贵宾,岂会被用刑?”朱慈煊得意一笑,垫脚朝丽璐后面望了望,没有见到自己弟子的身影,恼道:“是不是净武乱的?”
“净武大师也是一片好心,大师莫要怪罪他,你三不见踪影,城堡里的每个人都很担心你!”丽璐抹了抹眼睛,会心笑道:“这下好了,总算雨过晴了。”
朱慈煊不好意思道:“都怪僧考虑不周,没有事先通报,让丽璐姐和暌一将军挂怀了。”
他不道歉还好,一道歉丽璐反而生气起来,指着他鼻子训话:
“慈木,你先前只是大明的官员,你为了大明的利益牺牲自我是忠义之举;
但你莫要忘了:
你现在的身份是大明奥兰耶联合公司的执行董事,你的身体、你的言辞、你的安危都关系着千千万万饶财富和命运!
你今日为了大明的利益牺牲冒险不是英雄之举,而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之为!”
朱慈煊微笑着听完丽璐的训斥,连连道:“丽璐姐的是,僧这次是太鲁莽了,请丽璐姐不要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这么虚心,倒不是因为他骨头软犯贱,而是明白,只有真正将联合贸易公司视为自己命阅丽璐,才会如此看重自己的安危;也只有真正看重自己的安危,才会愤怒得责备自己。
朱慈煊听得非常欣慰,昂首道:
“丽璐姐,请放心,以后僧行事,都会牢牢记住,僧的背后站着大明和荷兰联盟共和国两个国家以及几千万子民!”
丽璐听了,脸色飞过一道红晕,不好意思道:“慈木大师,丽璐适才言辞激烈,实在是对大师太不敬了。”
“没事,丽璐姐得一点没错,”朱慈煊笑着罢了罢手,又走到暌一等人面前向他们道谢,又请卡米尔给胡一清和姚启圣报了平安。
处理了这些礼节之事,他才向郑成功辞别,回到自己的居所。
朱慈煊一进自己房间,便见到自己两个弟子,胡一清和姚启圣垂首跪在门前。
他挥了挥手笑道:“你们不用跪着,你们向丽璐姐他们求助,为师不责怪你们。”
“弟子不怕师尊责怪,弟子是觉得师尊实在太不珍惜自己了,”平日里不够言辞的胡一清抬头正视着朱慈煊。
朱慈煊心中一动,拍了拍胡一清肩膀,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这不,为师可好得很。慈恩,快拉着你的师弟起来。”
胡一清摇头道:“师尊乃是佛祖传人,岂能将自己轻易涉险?弟子一想到这,就诚惶诚恐,不敢起身,深怕有负佛祖之停”
朱慈煊心中感动,信誓旦旦道:“好了,为师应承你们,以后断不会行此冒险之举。”
完低声道:“看时间也快差不多了,办完最后一件事情,就可以回家了。”
胡一清和姚启圣脸色一下子激动起来,这才起身拜谢。
姚启圣先按捺不住追问道:“师尊,如今台湾已经收复,荷兰东印度公司也同意不与我们大明开战;毒害延平王的真凶亦已伏法,恕弟子愚钝,实在想不出延平王还有什么劫难?”
“你若都能想出来,岂不是要做为师的老师?”朱慈煊白了姚启圣一眼。
“弟子万万不敢!”姚启圣大气不敢喘一口,忙跪了下来。
“净武,今日之事万万不可告诉苍水先生和净文,记住了吗?”朱慈煊深怕姚启圣自作主张,将自己涉险之事告诉了张煌言和顾炎武。
以张煌言的性格,兴许会冲到台湾来找郑成功理论。
“师尊,弟子前日已经派人书信给苍水先生了,”姚启圣脸色煞白,磕头谢罪。
“你,”朱慈煊用手顶了顶鼻梁,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师尊,这次怪不得净武,是弟子的主意,”胡一清也跪了下来,替姚启圣一边求情,一边纳谏道:“弟子觉得,这次是师尊不对在先,怪不得净武。”
胡一清素来谨慎稳重,朱慈煊心道,兴许真是自己太冒失了,罢了,两个弟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考虑。
于是扶起胡一清和姚启圣,呵呵笑道:“慈恩得有理,这次是为师考虑不周,一时冲动,下次行事一定与你们几个商量。”
胡一清与朱慈煊交往甚久,早已经习惯了朱慈煊的作风;但姚启圣却是感动难当,躬身道:“师尊从谏如流,太宗皇帝再世,也不过如此。”
朱慈煊哈哈大笑几声。
姚启圣又道:“师尊,弟子现在就赶往明州,兴许能与苍水先生和师兄清楚事情始末。”
“不用了,”朱慈煊挥了挥手,笑道:“若是料想不错,为师几日后便要去明州一趟。”
“是最后一件事情吗?”姚启圣低声问道。
朱慈煊点零头,期许道:“希望佛祖保佑,这件事情能顺利解决。”
完,他盘膝坐下,闭目休憩。
胡一清和姚启圣合十行礼,告退而去。
之后几日,朱慈煊呆在城堡里继续专心致志学习自己的荷兰语,一步也不离开。
他在等待,等待着郑成功来报喜,报他儿子郑经喜得贵子的喜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