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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玙带着璇宁来到瑶光殿,随后便吩咐常禄去传晚膳了。
用完膳后,璇宁便闹着要出去走走,承玙看着璇宁这么精神,不禁问道:“宁儿,一路舟车劳顿,你不早些休息吗?”
“还早呢,玙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好久没出宫了,好些年都没来这黎岩山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璇宁摇着承玙的衣袂问着。
承玙笑着:“好,我们出去走走。”
转而,承玙吩咐道:“把公主的大氅拿来。”
松音将一件绛紫织锦大氅递到承玙手里,承玙给璇宁披上,将璇宁裹得严严实实:“山间夜里寒气重,当心染了风寒。”随后,又吩咐道:“你们就留在这里,不用跟着了。”
“是。”
“走吧。”承玙低头看着璇宁,牵着璇宁的手就踏出了瑶光殿。
殿外,灯火通明,二人一路来到渡月台,站在这行宫的最高处,能看到整个黎岩山。
望向远处,那里却是漆黑一片,璇宁指着问道:“载瑾,明就是在那儿举行秋猎吧?”
“是,就在那山脚。”
“那你参加吗?”璇宁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承玙看着璇宁的眼睛,一笑道:“不,陪你。”
璇宁嘴角浅笑:“有潭雪陪着我,玙哥哥,你可以放心的!”
承玙看着身前的人,也只是笑着。
两人又在渡月台上坐了好一会儿,秋风阵阵习过,承玙偏头看着璇宁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宁儿,风大了,我们回去?”
“好。”
承玙和璇宁下了渡月台,又一路向着瑶光殿行去。
戚傲从正带着一队士兵迎面走来:“臣参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戚将军免礼。”
“谢太子殿下!”
璇宁看着面前的戚傲从,而立之年,一张坚毅的面容,此刻正恭谨地向承玙禀报,璇宁是知道这位戚将军的,承玙很看重他。
“太子殿下,行宫的每处,臣都已经安排好人手严加防范,山下,明日秋猎的所有范围,臣也已经全部清查过了,请太子殿下放心!”
承玙点点头:“辛苦戚将军了。”
“臣不敢,为殿下做事是臣的职责所在!”
“色不早了,戚将军也快些去休息吧。”随后,承玙便继续带着璇宁向前行去。
戚傲从在身后恭声行礼:“臣恭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回到瑶光殿,承玙等着璇宁安歇后才离开。
殿外,承玙对着潭雪仔细吩咐:“潭雪,这段日子,你务必要时时刻刻都在公主身边,不能让公主有任何闪失,否则,孤唯你是问!”
潭雪立刻回道:“是,潭雪明白!”
翌日一早,承玙和璇宁就一起下山去了围场。
围场上,众人早就到齐,看见承玙和璇宁二人走来时,众人行礼齐呼:“参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承玙来到首坐上,大声道:“平身。”
“谢太子殿下!”
承玙刚坐下,姚觉澄便开口道:“蒙太子殿下恩典,今年秋猎太子殿下允臣等携家眷一起参加,故此,臣有一提议,不如来一场比试,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承玙就知道姚觉澄不会这么安分,道:“不知姚大将军准备如何比试?”
姚觉澄扬起笑来:“太子殿下,此次比试臣和戚将军各领一队参赛,朝中大臣及其家眷有意参赛者各自站队,因为自身实力等因素,两队人数不定,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姚觉澄的话一出,还没等承玙开口,纪夕朗便先站出来质疑道:“姚大将军,恐怕你这规矩不合理吧!”
姚觉澄睨眼看着纪夕朗,就是这子让他们折了多少人:“纪少爷,你倒是,本将这规矩怎么不合理了?”
纪夕朗笑笑:“姚大将军,你刚刚因为自身实力因素而人数不定,这就很不合理,谁不知道姚大将军的实力可是顶得过很多人呀!万一,姚大将军那边的人比戚将军的人多,而姚大将军又那么厉害,戚将军岂不是吃亏?”
邢允侥看着纪夕朗闷声笑着,他倒是想看看姚觉澄戴着纪夕朗的这顶高帽怎么接下去。
姚觉澄冷笑道:“那纪少爷要怎样做才觉得合理啊?”
“当然是姚大将军不参加最为合理!”纪夕朗扬声道。
“你什么?太子殿下举行秋猎,人人都可以参加,为何本将就参加不得?”姚觉澄拂袖道。
纪夕朗笑笑:“姚大将军别生气,晚辈又不是让姚大将军一人不参加,晚辈建议,戚将军也不要参加这次秋猎。”随后,纪夕朗看向戚傲从:“戚将军,夕朗这个提议戚将军不会见怪吧?”
戚傲从摇头道:“当然不会,纪少爷得对,既然是要比试,那自然是公平的,不如这样……”戚傲从看向首座的承玙道:“太子殿下,此次秋猎,臣等几个长辈就不参加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便将这次机会让给纪少爷邢少爷他们这样的晚生,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纪夕朗鼓掌道:“好,戚将军的提议甚好,想来,我等晚辈的实力也相差无几,如此才算公平!”
姚觉澄看着眼前的二人一唱一和,便向承玙请道:“太子殿下,既然戚将军提议让辈们参加此次秋猎,不如那这领队之人换成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可好?”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赫谨行此时一惊,他看向姚觉澄,他没想到姚觉澄竟会有此提议,这不是故意挑起他与皇兄之间的斗争吗?
承玙此时心中冷笑,终于是绕到这儿了,老狐狸想要他和赫谨行当着众饶面交手吗?他当然是不怕的,对付赫谨行,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
承玙缓缓开口:“不好!”
姚觉澄一愣,他没想到太子竟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太子殿下,您和二殿下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臣以为让二位殿下领队再适合不过!”
姚觉澄一完,便有几个大臣和他们的公子附和。
承玙蹙了蹙眉头,喝道:“都够了没有,孤不想因为这次秋猎而败了兴致!”
“太子殿下息怒!”
承玙冷冷看着姚觉澄:“姚大将军,孤这次来行宫是专门陪公主来这游玩散心的,这次秋猎也是孤看在众臣平日里为国事操劳的份上而举行的,这一点,还望姚大将军能够明白!”
姚觉澄见着承玙已经动怒,便不敢再提,免得坏了好事:“是是,太子殿下的对,臣能明白!”
“既然如此……”承玙看向戚傲从:“那便还是由戚将军和姚大将军领队,作为领队人,你们只要不参加就好,最后所猎之物多的一队,孤重重有赏。”
“是!”戚傲从恭声答道。
“是……”姚觉澄也只能如此了。
最后,纪夕朗和邢允侥等人一队,姚嘉纾也同沐氏一党的人一队,分别带着几十士兵一起去了猎场。
承玙起身来到璇宁身前:“宁儿,我们去营帐里休息。”
“嗯。”璇宁跟着承玙一起进了身后的大帐:“玙哥哥,你不用为了陪我而不参加秋猎的……”
承玙看着璇宁内疚的眼神,道:“我一早便答应过你陪你的!宁儿,我的目的是陪着你,而不是陪着他们那些人玩。再了,那个姚觉澄的提议肯定没安好心,指不定就是在算计我呢!”着,承玙笑道:“我还不如就待在营地,好好陪着你,对不对?”
璇宁听零点头,微扬着嘴角:“好,我也喜欢你陪着我!”
承玙一怔,隧而笑着,拉着璇宁就在自己身边坐下:“我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着晚上他们回来了,就可以吃野味了。”
营帐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大帐,以至于有人来到身前,她都没有注意。
“茵茵,茵茵?”
“二殿下……”赫谨行唤了好一会儿,韦熙茵才注意到他。
赫谨行苦笑着:“茵茵,我的存在感就这低吗?”
“二殿下?”韦熙茵愣愣地看着赫谨校
赫谨行有些委屈道:“茵茵,我站在你身边好久了……”
韦熙茵连忙请罪:“殿下恕罪,熙茵不知……”
赫谨行赶忙把韦熙茵托起,道:“茵茵,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韦熙茵抬眼看向赫谨行:“二殿下……”
赫谨行叹了一气,有些神伤:“茵茵,我们去别处走走,好吗?”
韦熙茵看着身旁的座位,父亲此时不在这儿。
赫谨行知道韦熙茵在担心何事:“太傅大人和同僚在一起,我们去别处走走,很快就回来?”
韦熙茵顺着赫谨行的目光看过去,父亲此时和邢太师还有秦太保在一起。
韦熙茵答应着:“好,一会儿就回来。”
赫谨行和韦熙茵向着营地外走去,二人在灌木丛中慢步着,韦熙茵低着头在前面走着,赫谨行紧紧地跟在韦熙茵的身后,一直看着她的身影。
许久,还是韦熙茵先转身:“二殿下,你让熙茵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我只是想单单和你出来走走罢。”赫谨行浅笑道。
韦熙茵微蹙了眉:“既然二殿下没有事情,那熙茵就先告退了。”完,韦熙茵就向回走去。
赫谨行连忙拉住韦熙茵的手腕:“茵茵,别走,我刚刚笑的,我真有事情要和你!”
韦熙茵直直看着赫谨行,眼里带有五分愤怒,三分怀疑,还有两分的愧疚。
赫谨行看着韦熙茵眼里对他的不信任,心里又受了伤:“茵茵,相信我,我是真有事情!”
“殿下先把手松开吧。”
赫谨行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腕,慢慢松开道:“对不起……”
“二殿下还是赶快是什么事吧。”韦熙茵淡淡道。
赫谨行也换了一副面孔,严肃地看着韦熙茵:“茵茵,离姚嘉纾远点!”
韦熙茵一笑道:“二殿下放心,熙茵无意争太子妃位,不会对姚姐怎么样的。”
赫谨行却连连摇头:“茵茵,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怕你对她怎么样,我是怕她伤害你!”
韦熙茵有些微愣,继而又轻笑一声:“姚姐要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吗?二殿下现在告诉了熙茵,就不怕熙茵先下手为强,对姚姐不利?”
赫谨行动了动眼睑,低声道:“茵茵,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和母妃还有沐家是一伙的……”
“难道不是吗?”韦熙茵盯着赫谨行,扬声问道。
“不是!”赫谨行有力地回道。
韦熙茵面上冷笑,心里却是对自己刚刚的态度感到内疚,和赫谨行相处了这么些年,赫谨行的脾性,韦熙茵自认还是了解的。
“茵茵,你可以不相信沐家,但请你相信我,我是赫家的子孙,茵茵,你能信我吗?”赫谨行心里期待着韦熙茵像相信皇兄他一样的相信他。
赫家的子孙,他是让她像相信太子一样的相信他吗?韦熙茵定定地看着赫谨行,她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和心里的人好像,特别是现在认真的模样。
韦熙茵久久没有回答。
赫谨行暗自叹了一气,继续道:“茵茵,姚嘉纾也喜欢皇兄,依她的性子,不得到太子妃位,她是不会罢休的。”
韦熙茵点点头:“二殿下,姚姐的性子我也略知一二,放心,我对太子妃位没有兴趣。”
韦熙茵的是真心话,太子妃之位她真的是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太子而已,以前是,现在也是,只要在太子身边,是不是太子妃又有何关系呢……
赫谨行却只当这是韦熙茵在他面前的玩笑话,他抓住韦熙茵的肩膀,道:“茵茵,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姚嘉纾远点,心被她利用算计了!见到姚嘉纾的时候,有多远就离她多远,知道吗?”
韦熙茵看得出来赫谨行是真的关心她,只是想到一些事情,又忍不住恶言相向:“二殿下这话得倒是轻巧,有人要算计伤害我,又岂是我躲就能躲得过的?沐家的人最擅长就是暗地里使手段,熙茵一个弱女子又岂能轻易逃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