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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轼玄垂头恨道:“听回来的人禀报,太子此次经过了?安城,这?安城可是谦王的封地,难不保是谦王暗里帮的太子!”
“一定就是他了!这个谦王总是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人,他自己不想要皇位就罢了,却还要来阻止行儿,实在是可恨!”沐颖书恨恨地盯着地上被摔碎的茶杯。
“马车里的人不是太子,那另一辆马车里的自然也不是乐宁公主了,跟了一个多月的人,却都是假的、替代品,还折损了我一百多来的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沐轼玄大力地捶着一旁的方桌。
沐颖书紧紧地抓着案角:“咽不下也得咽下去,算时日,现如今他们已经是到了豫国皇宫,再想派人去行动也是没了好时机。”
“好时机,好时机……多少次了,我们哪次没有找好时机啊,可是呢?最后出来的结果如我们所愿了吗?太子身边高手如云,我们最多也只是山太子的皮毛,最后倒霉的都是我们自己!”
“太子啊太子,把这个乐宁公主真是护得太紧了,若不然,只要抓住了乐宁公主,还怕他太子不束手就擒吗?”沐颖书眼里散发着阴狠。
“可问题就在于我们抓不到啊!”沐轼玄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心中颇感无力。
“一个亡国公主而已,他太子、陛下还真当了宝贝!”沐颖书扬起一抹奸险的笑:“呵~还有嘉纾这丫头,都快一个月了,她是一个有用的消息没给本宫打听出来!”
沐轼玄维护道:“这也不能怨嘉纾这孩子,韦府上下有世子的人保护着,她一个孩子能进到韦府已经算是她勇敢不畏险境了,总不能让她为撩到一点情报,就被人家打一顿最后还被人抓起来吧。”
“父亲可别为她话了,这丫头因为上回她父亲的事情记恨着本宫呢。”沐颖书冷哼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心在为本宫打探消息,每次她进宫都跟本宫些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来糊弄本宫,偏偏她又没犯别的错事,本宫也不好罚她!”
“贵妃娘娘,嘉纾一个孩子,您就不要跟她个孩子计较上了!”沐轼玄心里为着自己的外甥女。
沐颖书抿了抿嘴:“本宫对她已经够大度的了,但这一件事情她非得给本宫办好不成,否则,也莫要怪本宫心狠了!”
“娘娘?”沐轼玄看向自己的女儿。
“一会儿本宫就让人传她进宫,这回,本宫可要好好和她此事的重要性!”
“娘娘,有什么事您跟臣,臣再去和嘉纾?”沐轼玄建议道。
沐颖书看向前方的大殿:“不,这件事情还真得本宫来和她,本宫就不信这回她还能沉得住气!”
“那娘娘可莫要动怒,和嘉纾心平气和地谈谈。”
看着自己父亲一脸为姚嘉纾着想的样子,沐颖书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了父亲,您就放心吧,本宫会好好对您的亲外甥女的!”
姚府。
守门的侍卫跑来清秋阁时,正见着自家姐在院中练剑。
曼儿在一旁鼓着掌:“姐厉害,武艺又进步了好多!”
长长的裙衫随着每一个动作在空中飞舞,最后一剑落下时,周遭的枝叶纷纷打在了那侍卫的身上:“吧,是不是宫里又来人了?”
枝叶上的尘土掉落在这侍卫的眼中,却是不敢动手揉眼:“是,姐。贵妃娘娘请您进宫一趟。”
姚嘉纾一把将手里的长剑甩出,剑尖稳稳地插入前方的树干上:“知道了,备马车吧。”
“是,姐。”侍卫转身快速地离开了清秋阁。
姚嘉纾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树叶,叫上曼儿就朝前院走去:“曼儿,走了,随本姐进宫听听今日沐贵妃又要训叨什么话了。”
“姐,换身衣裳再进宫吧。”曼儿看到自家姐身上落入的灰尘道。
“换什么换呐,麻烦!就这样去!”姚嘉纾摆摆手道。
“是,姐。”曼儿连忙跟上自家姐的步伐。
这段时日,姚嘉纾隔三差五就要被唤入宫一趟,慢慢的倒也习惯了,只是每进宫一次,她便要废脑的想想用什么话来搪塞过去。
毓清宫偏殿,姚嘉纾对着贵妃榻上的沐颖书缓缓行一礼:“嘉纾参见姨母。”
沐颖书扬了扬下颏示意着子琴去扶姚嘉纾起身:“快平身吧。”
随后,又吩咐着兰吟给姚嘉纾上茶,之后沐颖书命令一声,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退至令外。
姚嘉纾看着这阵势,便知道沐颖书要和她些新的任务让她去办了:“姨母,昨日您吩咐的事情嘉纾还没来得及去办呢,正准备今日午后去趟韦府,就让姨母急急唤进宫来了。姨母,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沐颖书一笑,见着姚嘉纾身上的衣裳一团深一团浅,关爱地问道:“嘉纾啊,你这是干什么了?怎么衣裳脏成了这样?”
姚嘉纾低头一看,如实回道:“这个呀,不过是嘉纾练剑练的,姨母派人去韦府的时候嘉纾正在练剑呢,又见姨母传嘉纾进宫,便想着定是什么要紧事,嘉纾不敢耽搁就这样进宫了,失礼之处还望姨母见谅。”
“唉,这不过是事,姨母哪里会怪罪于你。”沐颖书慈爱地笑着。
“姨母,您急着唤嘉纾进宫可有何要紧事?”姚嘉纾问着,她可不想在这多待,快些完她也好早点离开。
“那,嘉纾,本宫就和你直了,你可要沉得住气,知道吗?”沐颖书收起了笑容。
姚嘉纾点点头。
沐颖书严肃起来道:“嘉纾,此事是关乐宁公主。姨母知道,东宫的一些事情韦熙茵不会和你多讲,但乐宁公主……嘉纾,本宫希望你能去向韦姐好好打听清楚明白。”
“乐宁公主?打听乐宁公主做什么?”姚嘉纾知道沐颖书又要来利用她对太子殿下的感情了。
沐颖书蹙着眉头,似有难言之隐:“嘉纾,这乐宁公主一个从宫外被谦王带回宫的丫头,被封了郡主不还成了我们冀国唯一的公主,你就不想这是为什么吗?还有太子殿下,怎么就会把一个从宫外里来的丫头如此放在心上,这些你都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姚嘉纾左右转了转眼睛:“姨母,谦王爷带回来的野丫头,还让这个野丫头做了自己的义女,既然谦王爷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了,那按理就是谦郡主了,何况谦王爷至今都没有子嗣。至于又被封为了公主,谦王爷一个成日只顾着自己玩乐的人,哪里又会按捺住自己玩心呢?如此可不得找人帮他来带孩子吗?也就只能求陛下了,可能想着她能名正言顺的住在皇宫,所以陛下才封的公主吧。太子殿下喜欢她这个问题,可能是和她相处久了,产生的感情吧……就算嘉纾心里再怎么讨厌她,再怎么不愿看到太子殿下对她那么的好,但这事实就是如此,嘉纾也无法改变。”
姚嘉纾冷静地完这番话,不吵不喊也不哭闹,这样子着实让沐颖书诧异:“嘉纾,你何时竟变得这么淡定了?还处处为他们着想?你为他们想,太子殿下心疼乐宁公主的时候有为你想过分毫吗?”
姚嘉纾浅笑:“姨母,刚刚不是您让嘉纾沉得下气吗?怎么,姨母难道想看嘉纾哭不成啊?”
“不不不,姨母希望嘉纾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看你哭呢?”沐颖书否道:“只是,嘉纾啊,你还太单纯了,里面很多事情你都不懂。”
姚嘉纾笑了一笑:“嘉纾知道朝中许多事情嘉纾还都不太明白,但有一点,嘉纾是清楚的,那就是感情之事是强求不来的。嘉纾心念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可是太子殿下看也不看我一眼,心里只有那个野丫头。二殿下也一样啊,从就喜欢韦熙茵,为了这个韦熙茵还经常惹得姨母您生气,可是姨母也强迫不了二殿下的心不喜欢韦熙茵吧……这也许就是感情里的无奈吧,姨母,您呢?”姚嘉纾着这番话,心里忍着痛意,但想想她姨母二十多年了,依旧守着毓清宫这样一座冷宫,便也旧来刺激刺激她。
果不然,沐颖书听完她的这些话后,心里翻江倒海,这丫头是在挖苦她吗?是在嘲笑她这么多年来她都看不清的事实吗?
看着沐颖书此刻脸上极其不自然的表情,姚嘉纾心里冷笑。
沐颖书恨得咬牙,却要摆出一副笑容:“嘉纾,你的有道理,但是嘉纾,还有一句话你要记住,那就是事在人为!乐宁公主的身份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一定得向韦熙茵问问清楚。”
姚嘉纾这下诧异了:“姨母,您这话什么意思?乐宁公主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姚嘉纾知道这是沐颖书故意给她的暗示。
沐颖书这回对姚嘉纾的反应满意起来:“这个啊,唉……本宫也是听别人那么传的,真真假假的,也不是太清楚,但韦太傅是太子太傅,这事儿啊他肯定一清二楚,韦家丫头也一定是知道,所以,嘉纾,这事儿要想知道你就只能去韦府探个明白了。”
“是,嘉纾明白姨母的意思了……”
很快,姚嘉纾就离开了毓清宫,出宫到上了马车,曼儿都不见自家姐一句话,但看到自家姐的这副模样,她也能猜到多半又是沐贵妃训了她家姐:“姐,沐贵妃的话您其实不用放在心上的,姐您每回见了沐贵妃后都闷闷不乐,那何不想些让自己高心事呢?”
“不,曼儿,沐贵妃其他的话本姐可以忘就忘,但是她今日的话,本姐还就得去照她的那样,去向韦熙茵问个清楚明白了才行!”姚嘉纾瞪大眼睛,紧紧地看着眼前的马车门。
“姐,沐贵妃又让您去打听什么事了?”曼儿能感觉到此事对于她家姐来很重要。
姚嘉纾面目严肃,她明知道这件事就是沐贵妃在利用她对太子殿下的感情,但她不可否认,这回她确实是心甘情愿被沐贵妃利用,她讨厌乐宁公主不错,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更想知道乐宁公主的一切,她想要知道究竟太子殿下为什么对乐宁公主这么上心……
马车停在韦府的正门前,姚嘉纾推开车门一步跳下马车直冲冲地就跑进韦府,她急切地去霁兰轩想找韦熙茵了解清楚乐宁公主的真实身份。
萍月和几个婢女此刻正守在霁兰轩的院中,眼看姚家姐要冲进厢房,几人连忙拦在门前:“姚姐,我家姐这会儿正在午睡,请姚姐先到别处转转。”
姚嘉纾哪里就肯听几个婢女的话,她瞪着萍月:“去,把你家姐叫醒了,快!”
萍月被吼得身子一颤,但姚家姐又不是她家姐,她自是不会听姚嘉纾的命令:“姚姐,我家姐此刻正在休息,等我家姐醒后,奴婢自会派人去请姚姐您过来!”
如果姚嘉纾能这么为别人想一想那她就不是姚嘉纾了:“休息?本姐一堆事情没问清楚,她韦熙茵想休息那是做梦!”罢,姚嘉纾双手一推,将拦在门前的几个婢女全都推到在地,接着就一脚踹开了房门,冲着房里大声喊叫:“韦熙茵,快给本姐起来,本姐有事情问你!”
萍月和三个摔倒在地的婢女恨恨地看向已经闯入了房里的姚嘉纾,原本这段日子以来,她们以为姚姐和她们家姐相处的算是不错,可现在她们才知道是她们想错了。
曼儿赶来霁兰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四个饶惨样,又看向已经大开的房门,她已能猜到了她家姐刚刚是如何的大显身手。
来到萍月的身边,曼儿伸手欲将萍月扶起,却是被萍月推了一把:“你让开,不用你假好心,你和你家姐都不是好人!”
曼儿委屈地站在一边道歉又解释着:“萍月,我代我家姐给你们道歉,对不起!我家姐刚从宫里出来,受了沐贵妃的气,你们别见怪,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