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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凉国大将军段槦率着十五万大军来到黎关与凉惠王、凉恒王汇合。
早在这日的前夕,冀军也早就探得了凉军的消息。
军营帐内,承玙看着那舆图,嘴角也是挂着阴冷的笑:“看来他们比我预料地要早一步。”
“凉军此次只有十五万兵马,定胜不过我冀国的二十万大军!”尤沣徉脸上透着不足为惧的表情。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段槦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再者万俟秉舒这次也随行。”南荣亦澈谨慎道。
承玙赞同南荣亦澈的看法:“这次黎关没有地处隐蔽之地,我们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投机取巧’,这一战对他凉军我们只能强攻。”
“为了防止今夜凉军又来偷袭,属下认为加派一路大军值守军营,也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南荣亦欢建议道。
“那臣就先带两万大军深夜值守军营。”戚傲从请命道。
承玙点头同意,之后便是高达聿站了出来:“殿下,明日一战臣请命做我冀军前锋!”
听得高护卫做此决定,南荣亦澈和南荣亦欢也立刻就向承玙请命:“主子,属下等愿做此战前锋!”
高达聿一看这两个孩子上来凑热闹,他便一跪下来恳切求道:“殿下,臣曾与凉军交过手,臣来打这前锋最为合适!”
承玙忙唤了高达聿起来,他一扫众人,道:“明日一战我冀军不能输了气势,所以这前锋孤率兵征战!”
“殿下!”
“主子不可!”
众人开口纷纷阻拦着,可这一决定承玙是早就想好了的:“你们都不要再劝,明日孤打前阵,高护卫做孤的副将。”
“殿下,臣以为殿下坐镇军中便可,请殿下相信臣等会为殿下打赢这一战!”韩令彬韩卫率道。
承玙看向韩令彬:“韩卫率,孤不是不信你们,只是明日孤会与尔等并肩作战!”
南荣亦澈这时请命:“主子,那便让属下等同高护卫一起为主子副将!”
承玙却道:“此次你们兄妹为右军,韩卫率做你们的副将。”
“主子!”这回是南荣亦欢急出了声。
承玙看向他们兄妹二人,淡淡道:“就这么决定,到时戚大将军和尤将军为左军,总之无论怎么做,此战胜了报了仇就成,这也是我们最初的信念。”
“是,属下遵令!”南荣亦澈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最后领了命。
议政散了后,承玙就回到了隔壁的营帐,已是夜晚,但璇宁还靠倚在床榻上,没有睡去。
“小宁儿,都这么晚了还没歇息?”承玙脚下轻缓,绕过屏风见着还睁着眼的人儿,便大步过了去。
璇宁看着已经坐到身边的人,心里也悄悄松了气。
“我把烛灯都灭了,小宁儿,你陪我好好睡一觉。”说着,承玙就把周围的烛灯一一熄灭。
璇宁也解了大氅躺进锦被里,直到黑暗里看着熟悉的人影向这边过来才侧了身面对承玙。
“玙哥哥,我听林先生说明日凉军便就会到黎关了?”璇宁轻声问道。
“是,但小宁儿,你不要怕,你安安心心待在军营里,我会派陈都尉带兵留守营地。”承玙伸手揽过璇宁的背。
璇宁枕在承玙的臂弯里,又悠悠地问他:“那明日……你是不是也会上战场?”
承玙微愣,此事他没打算告诉她的,为了让璇宁不那么紧张,承玙轻笑了一声:“小宁儿就是聪明,我不说你都能猜到。”
璇宁抿着唇,语气里含着忧心和微许的不满:“若你不准备上战场,你刚刚就一定会和我说你会在军营里好好陪着我,而不是告诉我陈都尉会留守军营。”
“小宁儿,你生气了?”承玙小心翼翼地探着璇宁的心思:“此事我们出宫之前我就和你说过对不对?”
璇宁闷不作声,她承认她是自私,她不愿意看到承玙去涉险,可她也知道他身为此次的一军主帅,这也是他的责任。
“小宁儿,我这次对战他们凉军是去为锦熠报仇,你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十年,明日我上了战场,我也替你射杀些个凉军报仇。我还要把万俟秉舒和万俟秉昭他们给抓起来,他们当初怎么对你的,我都会在他们一一身上给讨回来!”黑暗里,承玙闪着坚定的目光,话里却带着一些诱哄的口吻。
璇宁这回倒没说什么,只低声地应了一句便闭了眼。
翌日,天色微亮,感觉到身侧的动静,璇宁便也很快转醒过来。
承玙更完衣后,回身就看到一双凤眸正直直地看着他:“小宁儿,抱歉,吵到你歇息了。”
璇宁轻轻一晃脑袋:“没有,睡饱了我就醒了。玙哥哥,你今日这身打扮真好看。”
一身戎装装扮,这是璇宁第一次见到这么威武的承玙,和他平日里的贵公子模样大不相同。
“真的?那小宁儿,你是喜欢我今日的打扮,还是喜欢我平日里的样子?”承玙笑着坐回到榻上,低头问着。
璇宁不假思索便道:“这自然是喜欢你平日里的样子。”
“小宁儿,你刚还夸我这样好看的。”承玙的手指把玩着璇宁的顺发。
“是,你怎么样都好看,但我就喜欢你昨日的样子,不成吗?”璇宁心底里是不想他上战场罢了。
“当然成,反正无论你喜欢哪样的我,只要小宁儿喜欢的人是我就够了。”说罢,承玙便在璇宁的眉间轻轻一吻:“小宁儿,这会儿还早,你再继续睡会儿,我去隔壁的营帐。”
璇宁双手勾住承玙的脖子,柔声细语地叮嘱:“赫承玙,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带一丁点儿伤回来!”
“是,我的太子妃娘娘,我一定毫发无损地回来见你!”承玙温柔地翕合着唇,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璇宁浅浅弯着嘴角,松开了双手:“嗯,去吧。”
“等我回来陪你。”承玙最后不舍地看了眼榻上的人儿,随后拿起头盔,便绕出了屏风。
脚步声渐渐远去,璇宁才便唤了冷馨和焉珀进帐,她是再入不了眠了,索性就起身找些别的事来分分她此刻担忧的心。
用过了早膳后,帐外就传来阵阵的战鼓声,接着璇宁又听到万千将士们的激昂声,再过了些许,便一阵号角声响起,一样地嘹响威震,激得人人心奋起。
但璇宁仍端坐在帐内的案前,没有出营帐,她见不了那情景,只好心里默默为全军将士们祈福。
很快,千军万马声便似要把整个军营都给淹没,就连正在磨药的林云樟听得这阵仗手上的动作都不由得加快了。
微微瞥眼,他就见到三位女子正向他这边行来:“夫人,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