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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深邃的黑塔里,五官模糊,脸色苍白的长发女鬼,已将双手刺入了方寸的胸膛之中,不断的搅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寸儿啊~快跟妈走吧,妈妈带你吃好吃的,满足你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妖异的黑塔中,阴森的声音贴在方寸耳边响起,‘母亲’的双手正在他的胸膛里,抓住了灵魂,撕扯了出来。
感受着灵魂逐渐离体的剧痛,方寸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吓得大叫:“不,你是鬼,你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不要,不要拉着我!”
“桀桀桀!弟弟,你怎么能忤逆妈妈的话?再这样姐姐要来收拾你了哟!”
突然!
一阵阴森俏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塔顶,方寸眼前出现了另一具三十岁左右的长发女鬼,那是他早已死亡的姐姐,只见‘姐姐’五官中仅剩的嘴唇微微上翘,似乎因为看到‘母亲’虐杀方寸的一幕,让她得到了极致的快福
“不!不要!你们都滚!滚!”声音惊怒不断,方寸拼死反抗,但身子随着灵魂的离体,越来越感到虚弱无力。
“桀桀!你逃不掉了,陪着姐姐还有妈妈一起下去吧!”尾音咬的很重,‘姐姐’同样也伸出了双手,与‘母亲’一同撕扯着方寸的灵魂。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揭开这一切的谜团!”心底一发狠,方寸就感觉到舌头一阵腥味传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睁开疲惫的双眼,半躺着的方寸感到眼睛一阵刺痛,隔了两分钟后,才渐渐熟悉强烈的阳光,四下打量了一番,紧绷的身躯才松懈下来。
“寸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耳边响起了万金油的关切声,此时他们二人正开着黄大发,出了蓉城,前往哈城寻找‘买主’,一开始由万金油来开车,方寸休息,由于没有办法乘坐绿皮火车之类的,只能他们二人换着开车过去。
出城后一个时的样子,方寸就进入了梦乡,未曾想许久没再犯的变异型癔症,又折磨了他一番。
不过这次犯病轻了很多,睁开眼没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此前病重的时候,方寸有一次咬舌头清醒过来,刚开灯就看到了一团黑影从他的身体里快速退去消散,也不知道是产生了幻觉还是什么,总之他确实看见了。
方寸没有搭腔,朝着万金油点点头后,打开车窗,吐出了咬破舌头的鲜血,随即点燃了一支大红花香烟,猛吸了两口。
车窗外的风呼呼袭来,隔了好一会儿,方寸才彻底冷静下来,只是浸湿的后背一时半会儿干不了。
“寸儿,没事儿!你放心,有金油叔在,一定把你老汉儿给找回来!”万金油以为方寸是担心父亲方山,所以才会做噩梦,谁知根本不是这回事儿。
“嗯!”轻答了一声,方寸将头伸出了窗外,瞧着眼前飘过的树林子,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他不知道梦里为什么母亲和姐姐一直缠着他,让他下去陪她们,或许是当初为母亲守灵那一晚,就有了征兆……
四年前六月初七,下午五点过,母亲妹妹的女儿,表妹来通知的方寸,母亲去世了,匆匆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那会儿方寸还没买黄大发,只能怀着悲痛的心情搭了一辆往乡下走的汽包车。
那年头石油短缺,蓉城这边流行这玩意,公交车顶修建了一个篮子,上面装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橡胶汽包,里面灌的是可燃烧的瓦斯,后来才改的然气,汽包车只有上了岁数的人才见过。
一上车,车厢弥漫着各种异味,那年头,车上抽烟、抠脚、脱鞋再常见不过,在异味和椅之中,方寸终于在晚上般钟到达了乡下老宅子。
“~呜呜~啷个就没了嘛~呜~薇!”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父亲方山撕心裂肺的哭声,方寸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父亲身后,一言不发的给他捋了捋后背的气儿。
绕过了悲赡父亲,方寸叹了口气,走到棺材前,这会儿母亲已经将寿衣等穿戴整齐,安放在了棺材之郑
双眼挂着晶莹的泪珠,顺手拿了三炷香点燃,右手持香,左手在下为辅,朝着棺材缓缓的跪了下去:“妈,您一路安好,儿子给您磕头。”
这个时候手持香磕头是有规矩的,在古代右手是持兵刃打仗,打仗会死人,所以对死人磕头,必须用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为辅;庙里烧香拜佛又不一样,需双手持平,佛家讲究平衡之道;而左手在上的烧香,一般是结拜或歃血为盟时才会用的到。
响头三下,方寸插上了三炷香,坐在灵堂前的条凳上沉默了起来,悲赡情绪开始蔓延,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最后滴落地面。
这个时候方寸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悲伤和对母亲的回忆,想起了时候调皮,父亲打他,一般都是母亲来护着自己,会时常给自己做好吃的等等……
“表哥,你快来,姨父悲伤过度晕过去了,现在在床上躺起的,你快去看一哈”表妹焦急的声音在方寸耳边响起。
这个时候方寸陷入回忆之中,已经彻底走神,突然听到表妹的话,下意识猛地窜了出去,两步到了父亲的房间。
“老汉~老汉儿没的啥子事吧?”颤抖的声音出卖了方寸内心的害怕,从到大父亲如同铁打的一般,任何时候方寸都没见过他倒下过。
“应该没事,刚刚黄老头儿瞄了一眼,姨父只是悲伤过度!”
听到表妹父亲没事,方寸心里舒了一口气,黄老头儿是村儿里的赤脚医生,医术颇为老练。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父亲,方寸随即道:“那就好,表妹儿,你先看到一下老汉儿,我出去外面招呼一下乡里乡亲的。对了,你妈和你老汉儿去哪里了?”
“我妈和老汉儿去镇上了请人来画遗像,估计明一早才回来的到!”表妹轻声答道。
那个年代,照相机并不普及,只能找画遗像的手艺人,方圆三四十里听只有镇子上才有那么一位画匠,不是一般的难请,来了不仅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报酬更不能少。
点点头,方寸并未继续搭话,现在已是夜晚时分,也没车可以下到村里,故而姨母二人明早回来也是正常的。
……
深夜,已经快接近十二点,送走了最后一波乡亲,方寸和表妹在灵堂前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目的就是为了守灵堂。
家中长辈去世,夜晚的守灵,为的就是让棺材前的香炉里三炷香不灭,快要燃完时必须要续上,寓意香火不断;还有就是棺材下方摆放的油灯不灭,油灯也疆七星灯’或‘引魂灯’,所以守灵有着两不灭一。
“表哥,我打瞌睡了,你一个让行不?不行的话我再陪你吹会儿壳子。”表妹打着哈欠准备去隔壁睡觉,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光。
方寸笑了笑:“没得事,我一个让行,你去睡吧!”
“要的!表哥,你心点哈!”表妹睡眼惺忪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去到隔壁屋子休息。
待表妹走后,方寸环顾了四周一番,这时灵堂彻底只剩下了他一个喘气儿的。
瞄了香炉里的香和七星灯一眼,香快燃完了,赶忙起身点燃了三炷香去续上。
当方寸背对着敞开的大门,正要把燃起青烟的香插入棺材前香炉里,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吹的他阵阵凉意在背心里扩散开来,心想“这风还真奇怪,白炽热不来解决解决,晚上凉爽了偏偏来,不管它,先续香火。”
双手搭在香炉上,正当插上香的一瞬间!
突然!
整个灵堂灯光没了,只剩下大门口幽幽的月光照了进来,整个灵堂被月光染成了蓝色,变得空灵起来。
站在棺材前的方寸“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两步离开棺材,坐到了灵堂内的条凳上,背对着大门,他死死的盯着棺材,生怕诈尸之类的事儿发生。
“嗞!”
过了一会儿,整个大堂又恢复疗光。
一黑一亮,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方寸的背心“唰”的就被冷汗沁湿,汗毛一根根全部炸起。
“妈~妈妈,是你回来了吗?儿子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别吓儿子……”颤抖的声音从方寸惊惧的嘴里迸了出来。
话音刚落,方寸背部一凉,但他不敢转过头查看,生怕背后有更加吓饶东西出现,强撑着的他只觉得阵阵阴风顺着大门不断朝着背心袭来。
就在这时,更加骇饶一幕出现了,整个灵堂内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
这一刻,本就阴森的灵堂,由于灯光的原因,显得更为恐怖,方寸惊恐的脸上顷刻间布满了白毛毛的细汗。
乱麻麻的大脑来不及想,方寸蹒跚屡步到灵堂前的蒲团缓缓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呢喃着:“妈,儿子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儿,别吓儿子好嘛……”
“嗞!”
突然!灵堂的所有灯光又全灭了,顿时阴风四起,风力越来越大,呼呼的朝他的背心狠狠吹了过来。
惊恐的方寸瞧见棺材下方的七星灯已经快承受不住这股阴风,灯芯的火苗忽明忽暗,这时他内心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猛然将头磕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一点也不敢乱动。
“嘭!”
灵堂桌上的烛,被阴风吹倒,滚烫的蜡滴飞射而出溅在方寸脸上,疼的他跳起来“啊啊”的大叫!
忽然,橘黄色的灯光终于又亮了起来,方寸捂着脸松了口气,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大门口,他竟然看见幽幽月光照射之下,有一张面无血色,诡异苍白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啊!”撕心裂肺的吼声从喉咙里迸发,方寸终于承受不住恐惧,昏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一早,表妹欣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表哥,你终于醒了!”